两个女人齐齐一僵,都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说闲话说到人家正主脸上,人家没当场跟她们撕破脸皮就是好的了。
辛烛把那片西红柿嚼了咽下去,蹙眉不满,“不要当兄妹。”
他微微俯身,在她唇角舔了口,又不太高兴,“好酸。”
阮栖揉他头发:“那做成汤吧,不凉拌了。”
厨房本就小,又烟气缭绕,辛烛没再这里待太久,回去整理他的画。
他最近一直在画画练手,什么都画,画的最多的是建筑物,阮栖没问过他画这些做什么,但每张都会看。
西红柿鸡蛋汤没有那么酸,辛烛喝了一小碗,然后坐在椅子上给阮栖剥瓜子。
阮栖在看书,她虽然占的是许瑶的身份,代替的却又是林良春的生活,小姑娘才刚成年,还有大好的年华。
她想了想,这段时间上学是不大可能的,但多读点书,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她又不能在百货店待一辈子。
辛烛安安静静地陪了她一会儿,问她,“我要不要去找个工作?”
阮栖抬头,把瓜子接过来塞嘴里,咔吧咔吧地嚼。
“为什么这么问?”
辛烛“唔”了声,“好像大家都在工作。”
确实,这个时代的人忙忙碌碌,挣点钱不容易。
阮栖琢磨一会儿:“工作也行,但得找个适合你的,你有想法了吗?”
辛烛沉默。
他这样的性格和身份远离世俗,要真让他像其他人一样打拼工作是不大行的。
阮栖轻声安抚他,“没有关系,”
她笑了笑:“我可以养你的。”
现在的工作薪资不算太高,但待遇是很好的,足够养活他们两个,等难熬的这阵过去,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
辛烛点点头,又开始给她剥瓜子。
这位神明大人性格太淡了,尤其是在世俗方面,他不觉得被阮栖养有什么不好的,乖巧地听她安排。
人太听话了,让阮栖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好吧,是破屋。
果然,赚钱要趁早。
阮栖在百货店工作了几个月,眨眼就到了年关。
北方气温低,早早地就开始下雪,阮栖闲暇时候抓了捧雪回来,捏了个很小的雪人,就堆在店门口。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那个小村庄小半年了。
她没有刻意打听过那个村子的事情,但也听到了一些传言。
总归是自食恶果。
同事喊了声她,“良春,有人买糖!”
正是年关,家境富裕的人都会给孩子准备点糖果,阮栖转身去称糖,称好了,那人却没接。
男人戴着锃亮的手表,鼻梁上还挂副眼镜,“新年好,这糖就送你了,”
他看一眼旁边的其他销售员,笑着说,“也给你的同事分一分。”
阮栖:“……”
你谁?
男人态度友好,双手撑着柜台,“你叫梁春啊,好名字,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阮栖眼皮一掀,看向店门口,“不用。”
她弯弯眼睛:“外面还下雪吗?”
辛烛抖落伞面上的雪,轻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