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诺又一次来敲门,如酥瞪着猫眼看那张冷线条勾勒出的俊脸,“干嘛?”
语气中气十足,看见他就生气。
“开门。”
“你就说要干什么,我听得见。”
“我带了钥匙,你看着办。”
开,直接进,不开,他就直接开门。
咔嚓一声,她将门打开,转身便往自己的床上走,躺着就要装睡,明显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意思。
“你父亲要为女儿办生日会……”他巴巴地说了一大堆话,口干舌燥的,但对方没啃声,转念一想,这个小丫头现在这么大了,肯定早就知道了。
平时都是如酥一个劲地说话,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一时间,房间内的空气渐渐凝结……
左诺将能说的东西都说了一遍,这会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如酥背对着他,嘴角是止不住地上扬,虽然她看见左诺此时的表情,可她一想到他那个极力想聊开话题的模样就想笑。
左诺就是个睿智腹黑的人,一对黑眸死死地扣着床上的人,那骨感的小肩膀还在轻微地抖动。
这丫头在笑个什么?
他又没有说笑话。
左诺也不是聒噪的人,向来是有什么就直接开门门见山,这会支支吾吾地让他浑身不自在,更加重要的事,这招晚上找的方法不管用!
“你是因为那个宝露的事情生气?”他有点不确定地问,毕竟这些年都不在她的身边,多多少少性子可能会改变。
原来那个欠揍的女人是叫宝露。
没说话继续装死。
这个丫头还是很记仇的那种,他继续补充,“她现在还在海面上泡着。”
没啃声。
“她只是左家的一个很远方的亲戚,具体是跟奶奶家那边的亲戚,从来就没有来往,前些天才找上门来。奶奶的面子,我总不能不给吧?”
他坐在沙发上,修剪裁体的西装衬得她是十分地俊朗,浑身一股矜贵高贵。
“你出海跟她搭什么边?”
看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前些天回了一趟家,奶奶说想我了,亲自过来……一回家便碰上了宝露一家,我妈问了一句我这几天干什么,我就说有事情出一下海,然后宝露他妈就说她女儿没出国海,想要出去看看,接着就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她说以后她要做你妻子。”
“这种鬼话你也信?”
“你是不是跟她又一腿?”她索性坐起了身子看向他,就像是妻子在审讯有出轨动机嫌疑的丈夫。
“江如酥,我看你这六年是光长身子不长脑袋,我有那么随便?”左诺不悦地皱起了剑眉,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后者立马闭嘴了。
从小到大,虽然左诺毒舌腹黑了一点,答案还是没有骗过她的,可不能把他惹怒了。
如酥蹭了过去,故意挤在左诺坐的单人沙发上。
“你眼睛长哪里去?没看见旁边还有位置?”左诺有点嫌弃她这一动作。
“我眼睛在脸上,我就是要和你黏一起,”她现在想想就觉得有猫腻,左诺肯定是对她有感觉的,不然之前不会吻她的。
“阿诺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她单手搭在他的翘起的二郎腿上,盯着他精致冷刀工刁撰的的下颔。
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俗话说的安全感。
“自恋。”
“哼,不喜欢你之前吻我干嘛?”江大美人傲娇了,眉眼里都是笑意。
鼻翼处全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熟悉又带着一股致命蛊惑。
见左诺还想要辩驳几句,她索性借他大腿上的力,一把翻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像藤蔓般缠住他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就不信他不招。
左诺眸光一敛,背脊一僵,感受到她唇瓣处的柔软香甜,下意识抬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小女人的吻技杂乱无章,带着十分明显的生涩,左诺只觉得一股邪火从小腹上串了上去。
颇有燃烧全世界的趋势。
他能十分清楚地看清他两侧经由太阳光反射出的细小绒毛,配上那憋气憋得酡红的小脸,真是可爱到爆炸。
大胆的小丫头美丽又撩人。
左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这会儿被如酥这么一撩拔,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受不了。
他反客为主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侵略又凶猛地回应让后者生出一些畏惧。
想退,哪有这么容易?
“咔擦”一声,门开了。
“如酥,我好无聊,你在……”映冬见门没有锁住,下意识便打开,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一边开门还一边说话。
当她看清沙发上的两人,如酥坐在左诺身上,双腿夹着自家竹马,两人如胶似漆的好不辣眼睛。
心,漏跳了一拍。
映冬整个人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脚,动弹不得。
反射弧好半晌才接了上去,想起以前如酥说的非礼勿视勿听勿看,她下意识便用手挡住眼睛,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如酥在听见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便从某人怀里弹了起来,血红从脸颊上蔓延到耳根出,越来越红……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继续,我有点事先离开……”映冬一边说一边往后面撤退,关上门便往自己房间里跑。
做杀手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慌张地逃跑过,从来没有!
“还要接着?”做没有做完的事情?
左诺一脸认真又带着探讨的样子让如酥想要打个地洞钻进去。
做梦她也没有想到会被映冬撞上这一幕。
紧张之余,她根本没有看见他眉眼处那丝可疑的促狭。
如酥看看紧闭的大门,也不敢看左诺的脸半分,扶着额头便往外面走,脑子嗡嗡作响,“映冬找我有点事,不对,我还有点点别的事,对,我有点别的事要做,我先走了。”
声音越说越小声,就像是蚊子声,都快要听不见了。
左诺也不去拆穿她,看着溜之大吉的某人,修长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磨砂着嘴唇。
上面还残留有某个丫头的体温。
一抹志在必得在淬满了整个眼眸。
不管怎样,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他不容许任何人插足他们之间。
但现在,他还不能有所大动作,总之目前还不行,他得忍着。
A国,渡城……
如酥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她今天晚上倒是要去看一看,“江家大小姐”到底凭什么去办这场生日宴。
车子开在渡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渡城的变化,真是大。
要不是有十几年的坐公交记忆,她凭着感觉开车,还真的有可能回不了家。
在等待绿灯之际,蓦地便发现一高定门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一对不熟悉的母女。
虽然她这六年时间没有回过江家,中心院里也有中心院的规矩,在那里,学员是不容许跟自己的家人视频聊天的。
但并不代表着,她收不到家里的信息。
如颜很懂事,知道她忙,也不会打扰她,每年都会发一张和楚流菁的照片给她,也好解念家思亲之苦。
在百米远处的如颜正扯着嗓子在跟人吵架,虽然听不家对方在说什么,但她不是近视,看不见自家妹妹的脸被气的涨红涨红的。
她索性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还没有跨出三步,后面的司机便探出头来朝她喊,“你去哪里?就快要绿灯了。”
如酥没有理他,提着自己的包包便往前面那家高定店大步买过去。
“容轻轻,你胡说,我姐姐才是江家的大小姐!”老远的,如酥便听见如酥扯着喉咙争辩,语气急的就跟人家要抢她的命根子似的。
蓦地,心头就一暖。
“我才没有胡说,媒体都是这样子报道的,”一个跟如颜差不多大小的女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了一条班里同学热议的推文点开。
“睁大你的眼睛,这里明明白白不是说了,江氏集团董事长明天要为自己的大女儿江薇办生日宴,这照片里的江薇跟你学校抽屉里的照片是一样吗?”
说完,她还很得意地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如颜面前摆了摆,见自己的母亲认同地点头,她的样子更是十分嘚瑟。
“晚上我陪你一起去逛一下街,挑一件好看一点的礼服,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容轻轻的母亲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说道。
“待会就去吧,我下午没课呢,我想多逛一下,”容轻轻点点头,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扭头看向如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江家收留的一个野孩子,没有江家的收养,
你还不是个小乞丐?外界都说,江董事长很是疼爱这个江薇,要把最好的留给她,到时候,你和你那个姐姐,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
她和江如颜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的,但是,她很是讨厌江如颜一副清高的模样,看着周围的人都去巴结江家的二小姐,她就生气,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女生的存在将自己的风华都遮掩住,凭什么?
在学校里她找不到对方的差错,这下子找到机会奚落江如颜一番,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而且,她妈妈在这里会保护自己。
更为重要的是,江如颜性子比较柔弱,很容易欺负。
惹急了的兔子也会咬人。
如颜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地位,从来不敢惹是生非,只是不想给江家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也不想给楚流菁添乱。
这会有人这么说她的“救命恩人”兼亲人,她急红了眼。
“才不是这样子!”抬手想要去抢她手中的手机,“他们乱说的。”
见她的动作有些生猛,容轻轻的母亲护女心切,用力一把推开如颜,“野丫头就是也野丫头,没点礼貌……”
如酥一把扶住了如颜,目光如寒冰般直视罪魁祸首,浑身带着冰点的气压。
妥妥的。
一扭头,如颜惊得张开了嘴,六年不见,但只要不整容,一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少年的模样。
“姐,你,你怎么回来了?”
容轻轻母女两互视一眼,有诧异有雾水,这个就是江如颜口中的“江家大小姐”?
“想你和妈,就回来了,刚好想看场戏。”本来想要对如颜笑一下,但一想到自己的亲人被人这么嘲讽,实在是笑不出口。
“道歉。”她冷冷地扫了眼容母,声音冰凉刺骨。
“喂,你懂不懂礼貌?不分青红昭白就要我们道歉,你是来搞笑的?”容母嘴角上趾高气扬。
她们荣家在渡城的地位也不低,而且荣家与江家是比较亲密的合作伙伴,她家老公都说了,现在的江氏集团归江生然管,楚流菁六年前就淡出了商业圈。
那也是人老珠黄被抛弃了。
加上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女人回来了,自然是不会向着楚流菁三母女的。
联想到这里,容母的底气更是足,有恃无恐,说到一半还单手叉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打模样。
“我懂不懂礼貌与你个垃圾有什么关系?最后再说一遍,给我妹妹道歉。”她将提着的包包提到肩上搭着,一手将额头前的碎发拂到耳朵后面。
动作很是悠闲自然,没有人知道这是她发怒的惯用动作。
“姐,算了,我没事,我们回家吧。”如颜担心将事情闹大,劝道。
“没事,你不用怕,以后我就在家,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你。”
淡淡的阳光将她周身包围着,清贵疏离之感不增消散。
“你!你说谁是垃圾?”容母被那句话给刺激到了,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有点皲裂,伸手指着如酥。
“谁应就说谁。”几个人只感觉有眼前划过一道残影,如酥便走到了容母面前。
“啊——好痛,啊!放手!”容母花容失色,半眯着眼看着如酥一双纤纤玉手就这么攥着她的手腕。
如白玉一般的千金小姐之手,发出的力却是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脸上哪有之前的半分雄气?
仅仅几秒,容母的分贝便降了好几个度,不断的喘着粗气,疼的她微微拱起了腰。
“你个该死的女人,快放开我妈妈!”容轻轻见自己的母亲被这么欺负,冲了上去。一旁的如颜还僵在原地,看见容轻轻眼里淬了毒般向如酥冲过去,下意识便想要保护如酥。
她从小就在白家长大,挨过不少打,自然也是比较滑溜,跟同龄的那些千金娇弱之躯打起架来,那力气也是站优势的。
容轻轻没有料到旁边使出个程咬金,一下就被如颜推到在地,可爱的公主鞋一闪。
崴脚了,整张脸很是难看。
“啊……疼,放手,”容母的声音开始带着颤抖和哭腔,实在是太痛了,她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苦,仿佛被人用切割机切割一般的撕心之痛。
“记性这么差?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右手微微一用力,脸上是很不耐烦。
“我死都不道歉!你快放手!你这样子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短短几句话,她硬生生用了一分多钟说出来。
额头上沁出一道冷汗。
疼的。
巴嘎一声!
是骨头脱臼的声响!
“啊——”
容母差点站不住脚,眼眶上直打转的眼珠子啪的这么掉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切肤之痛了,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呀。
如酥和如颜都被吓了一大跳。
周围停驻了不少的看官,本来还有人想要去劝阻一二,可听见骨头脱臼的声响,以及几人身着都不凡,一时间也不敢上前了,就这么干看着,不敢惹祸上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还没等如酥再说一句话,容母就一直道歉。
没有人知道,只要如酥的手轻轻一动,手腕上传来的痛就被放大几十倍。
要是可以,她想要直接晕过去。
“这个道歉,行吗?”如酥舔了舔嘴角,看向身后傻眼的如颜。
吃瓜群众倒吸凉气,幸好自己没有去惹这个二十岁的女生,这淡漠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你想要和咖啡还是果汁一般。
“行,行了,我接受这个道歉,姐,我们回家吧。”
如酥这才松开容母,“管好你们的嘴,要是下次我再看见你们欺负我妹,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一说完,便被如颜拉着回家了。
------题外话------
想知道江生然如何给自己“大女儿”过生日宴?
想不想知道如酥怎么去砸场子?
呃呃…明天继续…。
么么哒,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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