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所有人都退后!”
许修宁看到那蠕动的地方,立即大声招呼周围的人退后。
有人被他突然打呼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些,有的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季飞扬闻声走过来,对着周围人摆摆手:“退,都退出去!”
原本帐就不大,人一多显得更加拥挤了,季飞扬只能让人出去。
大将军发令,那些将士们脚步很开就退了出去,只是大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军帐外头,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廖东辉看到季飞扬手里拿着一玉坠,好似嗡嗡的声音便是从里头传来的。
季飞扬也发现了这一点,甚至他还觉着,许修宁越是靠近,那东西越是急不可耐的活动起来。
那人眉心之处鼓鼓的,黑色的东西在里头蠕动,看起来甚是诡异吓人。
“这是什么?”
季飞扬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人的面部,最终疑惑不解的开口。
他并没有伸手去碰,只是蹲在那里瞧了瞧。
廖东辉看着那东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在脑海中搜索,脑子里一道灵光一闪而过,被他一把给抓住了。
“是蛊,是蛊虫!”
廖东辉震惊的开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许修宁听到他的回答,便将玉坠系会腰间,然后转身对季飞扬道:“属下以为,如他所言,这确实是蛊虫无疑!”
想到夫人给他留的这个坠子,许修宁眼里闪过一丝柔和。
季飞扬站起身来,对于这一说法十分意外。
若当真是蛊虫的话,那不是......
“可没听说有人潜入南凉,莫不是有高人相助?”
季飞扬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许修宁,也只有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个人的夫人,认识那些族人吧!
许修宁虽然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是下一息便摇头否定了。
“不会,我家夫人不会随意请他们出手,这一点,我信她!”
哪怕真的有什么计划,恐怕夫人会让人来信的。
大帐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外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明白里头到底手了些什么。
此时,军营外,一黑衣人快马加鞭而来。
只,他刚到军营围栏处,就一下子跌了下来,摔在了沙地上,掀起了一阵的灰。
“咳咳咳......快.......咳,带-我-去-见-将军......”
那人咳嗽几声,嘴角流出血来,他不敢耽搁,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的往前跑:“快,带我去见将军和军师大人,快......”
大家认出他掏出的腰牌,守门的人对视一眼后,招手让里头的人扶着他进去。
这人显然是急速赶来,那马匹早已经累得趴下了。
“将军,人回来了!”
外头传来传话声,季飞扬脸色一正,道了一声进!
只见两人托着一黑衣人走了进来,那黑衣人挣脱两人,立即跪在了地上。
“将军,属下幸不辱命!”
说话的时候,那人将胸前的信掏了出来。
“我们的人只剩下我了,其他人被赛罕的人......劫杀了......”
吐出最后一口浊气,黑衣人嘴角的血再次流出,人便眼睛一翻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抬下去,唤军医诊治!”
一招手,季飞扬让人将黑衣人带下去治疗。
手中的信上,还有血迹,可见当是有多凶险。而这信,能从南凉出来,实属难得了。
打开心,季飞扬几下看完,然后将其递给许修宁。
“来人,把这个拖出去烧了。”
指了指地上的南凉人,季飞扬让人处理了。
许修宁看着信上的寥寥几句,明白过来。
“如今可以知道,南凉人所中之毒是蛊毒,而此事并非我南凉所为。这信......”
顿了一下,许修宁将信摇了摇继续道:“信上所提南凉之事,恐怕是二皇子勾结贼人所为,意图挑起天楚和南凉纷争。”
“那边有大皇子坐镇,二皇子只需在南凉守着,待大皇子战败或激战中,他便举兵而起,以守护南凉之名,夺南凉王之位!”
倘若他们没有去查,恐怕这一仗在所难免。
那位二皇子心思缜密,算计了一切就是想要来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力!
如果这样的人当上新一任南凉王,恐怕天楚这后面的日子里,都会在战乱中度过了。
季飞扬点点头,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位二皇子其人我知道,凶残暴力,凡不服之人,皆被他处之。倘若让他顺利当上南凉王,恐怕事情有些麻烦......”
廖东辉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账中只有他们二人。
“那依你之见,如今是按兵不动,还是......”
还是趁机将计就计?
许修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随手摸了摸腰间坠着的玉坠子,十息过后,他方才开口:“属下以为,为今之计,是找出解毒之法。”
找出解毒之法,方为上策!
南凉那位大皇子以仁德治下,这一条是众所周知的。
只是南凉人向来蛮横,而且凶残好战,自然不乐意求和来解决两军之间的对峙。
可到底人家还是大皇子,是南凉王第一个儿子,其血统纯粹,当得了继承人之选。
虽如今南凉王对二皇子十分器重,可若是因此损失大批将士,恐怕南凉王知晓实情也会对二皇子心有怨恨吧!
南凉重视勇士,厚待勇士,这种损敌一千自毁八百的做法,南凉王不会赞同。
如今,只需解了这蛊毒一事,再同大皇子商谈,该是最合适稳妥的做法了。
为了不打仗,那位大皇子应该会选择跟他们合作的。
许修宁的话,让季飞扬拿捏不定。
这说起来简单,可若是谈不拢,依旧是......
“将军暂时可按兵不动,待看南凉那边急了,再谈不迟!”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倒也不急了,季飞扬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他也不是喜欢打仗,而是怕南凉那边耍什么阴谋诡计。
许修宁这话说完,便走了出去,想起那南凉人中蛊毒的样子,他回到军账中,提笔写了起来。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份信了。
不知她和孩子可都好?
想到南凉发生的那些事,恐怕距离最近的汴楚城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那么,她有没有害怕?
汴楚城,那边,怕是乱了吧!
这样想着,许修宁又将南凉和军中的事简单说了说,也好让苏婉娘安心。
一封信写完,许修宁在信的后头加入了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这才将信交给廖东辉送去!
“此信务必亲手交给夫人,还有,送完信,你去衙门一趟,查查汴楚城中的情况。”
如今妻儿都在那边,他实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