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孟很是着急,起身便要向楼下追去,“放手。”
君孟的眼睛里续着怒火,声音也不在是平时的温和可亲,而是待着刺骨的寒意。
李鸢儿觉得很委屈,一双杏仁眼里眼泪直打转,却死死的拉住君孟。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一切都还好好的。
虽然君孟(字不弃)脸上的表情很是冻人,然而却不曾有一分的不快。为什么突然就,就,她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只好死死的抓住君孟的手臂,不叫他离开。
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她可能在已出不来了,他是她唯一的救赎,她怎敢放手,哪怕是叫他生厌,她也在所不惜,只要,只要能的道他。
“君大哥,你就,你就听我说完嘛,好不好,说完我就放手。”李鸢儿拉着君孟的手臂,苦苦的哀求,一双漂亮的杏仁眼里是卑微的乞求。
若是有情人眼里,自是心疼万分,或是常人眼里,一个如此娇弱漂亮的姑娘,如此乞求,心里也会怜惜几分。
奈何君孟本就不是个多情之人,出了生命里那几个至亲,他所有的心神都被当年的那一诺给占据了。那里还有什么心思来哄女孩子高兴,况刚才路过楼下之人,于他来说可比楼上这个哭哭滴滴的娇女子重要。
换作平时,为了某些缘由,纵是在不耐,他也会耐着性子,听她啰嗦个不停。毕竟,他虽然兰陵长公主的外甥,虽然当今天子假装不知道他的存在,但血脉关系毕竟就摆在哪儿,一般人也不敢得罪于他。
但是李家,却也不是普通人家,皇室不论是处于何种的较量,待李氏一族皆是恩宠有嘉。何况还是李氏一族的娇娇女,不论如何,她总是重于他,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哪怕是厌恶极了。
“放手,”君孟死死的盯着李鸢儿拉住自己的手,眼睛里全是厌恶,像是在看什么叫人恶心的东西一样。
李鸢儿的心被狠狠的重击了一下,觉得整个人所有的力气都没抽空了一样。但是,在没有,在没有,她是不会放手的。
她咬着嘴唇不叫自己哭出来,狠狠的摇头。只是平时家里千娇百宠的娇娇女,何时受过这得委屈,何况还是自己心悦之人。
一双漂亮而又倔犟的眼睛里是痛不欲生的哀求,泪珠子像夏日里的雷雨一样,一颗颗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同样也狠狠的刺痛了,躲在那暗处之人的双眼。
“你是自己放手,还是我动手。”君孟着急的看了一眼楼下,楼下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虽然他不是不知道她住在那里,但是如今这京城的水浑得很,他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如今,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想到这里,君孟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明显,眼中的厌恶更是不加掩饰。
李鸢儿觉得双手拉着的手臂,是如此的烫人,将她烫的体无完肤。“君,君大哥,你就听我说说,好不好,我说完就放手,求你了。”
哀婉的声音,像极了吐血得杜鹃,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心疼不已。
君孟眼中的讽刺之意在明显不过,“你还要说什么,从你到这里已经说了足足一个时辰。”
说着眼睛便轻藐的将李鸢儿打量了一番,“啧啧,这李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只是可惜来陈家的小子。”
李鸢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孟,“君大哥,这,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
李鸢儿本就有些踉跄的身体,此时更是摇摇欲坠。
君孟不为所动,嘴里的话越来越毒辣,“你没听错,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道,简直是白瞎了你身上的这张好皮。”
为了以示清白,自李鸢儿进了门开始,君孟的这间包厢的门就没有关过。碍于两人的身份地位,这间包厢的左右两间便也都没人。
怕因着自己的一颗好奇心,便牵扯到这是是非非中,虽然难忍心中的好奇,却也只好远远的旁观。
因还为走出包厢,君孟的声音又故意压低了,这包厢中出了他二人便在无他人,他自是说得有恃无恐。
他讽刺的想到,这京城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李家的娇女迷恋他之事了。不论他说得有多过分,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她哪怕是说出去了,世人也只当她因爱生恨罢了。
即是如此,他又何必在苦苦忍耐,叫自己恶心呢?
君孟说是迟那是快,趁着李鸢儿心神不稳,突然将他的手臂从她的双手中抽出来。
不待李鸢儿反应过来,便快步走出包厢,向着楼下走去。
待出了状元楼,那里还有那人的身影,君孟脸上的寒意越发的刺人。头也不转的离开了状元楼,至于楼上那个痴情的女子,则是一点痕迹都不曾在他的心中留下一点点的波澜。
李鸢儿看着那个毫不留情离去的身影,觉得这世间在没有如此狠心的人了。眼中的泪珠子像是奔腾不息的河流一样,不知疲倦的涌流而去。
哭着哭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像雨中的牡丹一样凄美。只可惜,眼泪从来苦都比甜要多上许多,何况是心死之后的眼泪。
“去,唤李家的人来接她回去。”
“少爷,你又何必呢?”
“还不快去,太难看了,她在这儿影响了小爷我的性质。”
仆人看了眼,自家少爷痴迷的脸终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想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被人这样狠狠的拒绝,岂不叫人快哉,我只是叫她,叫她,和她家无地自容罢了!对,就是这样。”
男子低头喃喃自语,并无人听清楚他在呢喃何语。他伸手按住心口,别人不知,他却知道那里,在钝钝的疼。
只可惜,这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和那故作聪明之人。若是真聪明,当是眼不见为净,何必苦苦追在她身后,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