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鬼~软脚虾吗?动不动就跪啊哭啊的。
唉~叹了一声,阮青认命的由着一大群侍女围着她捣腾。
只是在一位小婢子为她挽发髻时,阮青有些无语了,随手将头上那一大堆钗环、金簪步摇纷纷扯了下来。
这么重的东西不要命的往头上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阮青几乎都能预见,若是顶着这么一大堆的簪子,怕是再多美食摆在面前她也没胃口了!
“别整那么复杂,随意点便好。”阮青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唉~当女人,真难!
先前那名婢子唤柳儿,是这些侍女中地位最高的,看人自然有两把刷子。知道这小主子与宫中那些使劲浑身解数装扮争宠的妃嫔不同,瞧着她此番行径也不太过惊讶。
于是走上前将那名小婢子换下,为阮青重新梳了个样式最简单的流苏髻,又从那些花花绿绿的首饰中挑出几只颜色最为素雅的点翠步摇插入阮青的发丝中。
阮青将将出门,便见到守在门外的白也。
笑嘻嘻得唤了一声:“大白!你在等我呀!哈哈,真贴心。走吧!”
白也怔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呼吸。
阮青觉着今晚的大白不对劲,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走的离她特别近也就罢了,浑身气息怎么也愈发冰寒了?瞅瞅把这小婢子冻得,都快瑟瑟发抖了~
还有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好好一张俊脸生生摆出一副棺材板,活脱脱一煞神好嘛~
二人随着战战兢兢的柳儿来到太和殿时,已经有些晚了。没办法,谁让她懒呢?能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嘛~
当阮青踏入殿中时,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倏得静了下来。
主坐上的梵彧望过来时,四目相对。梵彧突然后悔了,心底倏的升起一个念头,任凭他如何努力,却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他,应该把她藏起来。
这个徒儿生的美,他是知道的。只是往日阮青素来不甚在意形象,而今日的她却一反常态。
弃了窄袖长裤,一袭月白色曳地长裙裹身,肩若玉箫,腰似约素。袖口杏色牡丹随着她的走动,层层叠叠绽开。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流云髻,洋洋洒洒倾泻在肩头,几只素雅的步摇轻颤,淡上铅华,愈发衬的那张芙蓉面如美玉莹光。
“青儿,来为师这里。主坐上的梵彧突然开口,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威压。
倏的,整个大殿从静谧中被惊醒。
阮青顶着来自于四面八方或惊艳,或探究,或妒忌的各色目光,施施然走到梵彧身旁坐下。
她这脸皮可不是白练的,往日为了求师傅少责罚些,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久而久之,那脸皮自是练得够厚,至少泰然自若顶着这些目光自是不在话下。
“师傅,徒儿今日美不美?”阮青挤眉弄眼的冲梵彧抛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媚眼,那张脸笑得太过明艳,梵彧莫名觉得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