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完架?”门口,崔潜擦着手进来,好奇地问道。
冉悦转眸看了他一眼,说:“管一则,他今天找上门了,然后我很听话,没有跟他打架。”
她说完笑眯眯地,一副邀功的神态。
在此之前,崔潜特地嘱咐过,一旦遭遇到余下几个长老,都不要和他们单打独斗。一方面是胜算不高,另一方面则是崔潜担心冉悦肉身的强横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力。
崔潜走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说:“真乖。”
丘冼捂着眼睛直笑,“悦姐也有乖乖听话的时候。”
冉悦伸手啪的一下打在他头上,“笑什么笑,还不快给程婴打电话,让他修机子。”
外头,风焱和少瑞不知道在说什么,同样传出了阵阵笑声,听上去十分和谐的样子。
等到把丘冼丢出门,冉悦这攀着崔潜的手臂,低声说道:“管一则在找你,想要窦未明的本命法宝。”
崔潜一愣,他倒是没想到管一则这么直接,于是笑了一下,说:“那东西我早就丢给上官天兆了,在我手里不安全,还是给他放心一些。”
冉悦眨巴眨巴眼睛,一屁股坐在桌上,晃着脚说道:“你这么说,管一则肯定不信。”
“那就让他来找我好了。”崔潜抬眸冲着冉悦抛了个媚眼。
砰!
轰——
砰!
三声巨响在一瞬间同时发生。
冉悦被剧烈的震颤从桌上晃了下来,崔潜脸色一沉,赶紧扶着她起来,两个人拔腿就往外冲去。
走廊里,风焱和少瑞同样在往这边跑。
“发生什么了?!”风焱在后头问道。
“不知道,出去看看才知道。”冉悦摇了摇头,握着崔潜的手,两人一个贴地疾冲,绕过不断下落的碎石块,飞了出去。
外头,管一则面色铁青地凌空站着,他手上是一个透明的正方形盒子,正不断地旋转,跃动着。
冉悦抬头望去,整个分部上空像是倒扣了一个正方形盒子一样,与外界完全斩断了联系。
“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你现在是犯了很严重的罪行!”少瑞昂着头指着管一则喊道。
“罪行?只要崔潜把东西给我,我就饶了你们一命,谈何罪行?”管一则老谋深算,他知道以他的身份,破坏个把建筑根本不会有事,所以开始就拿这些人的生命在威胁崔潜。
崔潜抬脚一瞪而起,与管一则平视,“什么东西?羊相大人这话说得有些蹊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我给你东西,晚辈这可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窦未明的本命法宝,无间地狱,给我。”管一则开门见山,丝毫不避讳旁边还有这么些人听着。
“羊相大人这是在跟晚辈开玩笑?她的本命法宝,怎么可能在我手里。”崔潜敛眸说道。
管一则不想跟他言语上打机锋,抬手屈指成爪,直接飞纵一步攻向崔潜面门。他一动,身后无数霜雪咆哮而出,带着森冷之气与凌厉。
崔潜眉头一皱,只觉得冷厉开始从骨子里往哇外透,他还没来得及去调转体内法力,管一则就已经一圈挥在了他颧骨处。
冰雪在一瞬间成型,如铁板一般与崔潜的脸颊相撞。
“噗……”崔潜朝后一倒,口喷鲜血。
冉悦展臂连踏数步飞了出去,她一把抱住崔潜,眼中满是担忧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内在?”
崔潜朝她眨了眨眼睛,摊开手心到冉悦面前,给她看。
他掌心里躺着的,是一小块带血的皮肤。
“是你们逼我的!”头顶被撕扯下一小块手指皮肤组织的管一则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起!”
冉悦单手结印,以一堵锋利的冰墙直冲而上,朝着管一则就压了过去。
与此同时,崔潜一手握拳,一手并指,法印在一瞬间成型,他指尖点在拳心,一道蓝光乍起。接着,就听到管一则哀嚎一声,直挺挺地从天上摔落在地。
风焱和少瑞非常麻溜地跑过去,一人一边,将他压在了地上。
“下次就算想要动用这种法术,也不许这么冒进。”冉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被管一则那么一打,崔潜的脸颊种的老高,青紫交加。
但就是表面上也就算了,偏偏管一则的法术是有侵染性的,崔潜这体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寒气趁虚而入。冉悦一边用指腹带着一点法力去揉他的伤口,一边不忘瞪他,口头说教。
崔潜老老实实地点头应是,半句反驳也不敢。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管一则在地上挣扎着,无能狂怒。
“拜托,你自己找上门来,那么大阵仗,然后轻易被打败,我都替你丢人好不好!”风焱冷嘲热讽道。
少瑞看了她一眼,跟着低头对管一则说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看你现在别说杀我们了,就是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儿子你都杀不了。”
提到管天培,管一则愣了一下,怒道:“那个杂种居然逃出来了?他还活着?杂种,杂种!”
冉悦走过去,一脚踩在管一则头上,俯身问道:“什么仇什么怨啊,人家好歹是你的养子,你怎么巴不得他不得好死一样。”
看管一则这模样,冉悦甚至有些怀疑上一回是不是就是他指使的窦未明杀管天培。
“你们懂什么?羁绊,等你们也有了羁绊之后,你们就懂了!废物人类!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一个废物人类建立羁绊!”管一则嘶吼着,嘴里汩汩流着乌黑的血。
之所以血的颜色是乌黑的,是因为崔潜的术法直接将两人的身体以形转而不以实转,也就是说,眼下崔潜体内的毒,都尽数物归原主了。
原本罩在天师阁分部顶上的盒子哗啦一声散了,外头丘冼一边抱着个大盒子一边走过来,说:“管天培醒了,他指认是管一则买凶杀他未遂,并检举管一则非法食用人类。”
管一则在听到这一句话的一瞬间萎靡了下去,他眼神一黯,不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