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青似笑非笑的语气,“酒菜都不带一点,这就是你虚心求教的态度?”
这不是怕你不在,我出塔被蹲了嘛......怀仁一个背身,转到赵汉青身后,开始给他揉肩捏背,“余着,余着,下次一定给您老人家带。”
赵汉青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怀仁的按摩服务。
怀仁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良久后,才听他悠悠然道:“橘颂宗那小子,你就别指望了。橘颂宗实力不比我们群玉山差,如果能轻易解开他身上的诅咒,你以为橘颂宗会放任这种天才离开宗门,到我们东胜神洲?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半个时辰功夫抵得上别人修行十天半个月,这是什么概念?”
我兄弟这是被放弃治疗了啊......怀仁小心翼翼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他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被人下了诅咒?”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赵汉青缓缓点头,“这种诅咒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类型。肯定是橘颂宗哪个不共戴天的仇家干的,而且对方付出的代价也肯定不小。”
等出了房间和房仲永说说,他对这件事有知情权......怀仁不死心的问道:“就真没有解除诅咒的办法?”
赵汉青缓缓摇头,“跟你那朋友说一声,一些小术法可以修炼玩玩。但是,那些威力大的,甚至某些宗门的绝学,这种就不要碰了。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怀仁默默记在心里,又问道:“那我其余两个朋友呢?”
赵汉青瞥了怀仁一眼,淡淡道:“秃驴的事,我怎么知道?”
“哦。”怀仁手中动作骤停。
赵汉青无奈,“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他们秃驴那一套应该和灵力差不多,吃点丹药或者打坐几天应该就行了。”
“什么丹药?”
赵汉青指了指自己肩膀,怀仁乖巧地继续揉肩搓背。
“我不知道。”
怀仁愣了下,不知道你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让我给你捏肩?
赵汉青缓缓挣开眼睛,“不是我骗你,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很熟秃驴那一套。不过我猜那个小沙弥应该自己知道,回头你自己问他。”
他停顿一下,道:“还有,提醒你那个小秃驴朋友。他再这么无节制地使用佛珠刻名,迟早玩完。”
怀仁按摩的手一顿,“佛珠上刻名,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
赵汉青挠挠脸,“这件事具体应该问沈醉山那老秃驴,我了解的不多。但我大概知道如果在佛珠上刻名,代表着那人生前的罪孽,由刻名者一人承担。”
这......怀仁愣了。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类似“恭喜发财”的无聊祝福语,但他没想到的是,刻名意义这么大。法岸刻过那么多名字,那他现在背负的罪孽岂不是比一座大山还高?
赵汉青见怀仁停下按摩的手,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于是他开口道:“小沙弥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不过书虫的事,我好像有点办法。”
说完,就不肯继续往下说,怀仁识趣地继续手中动作。片刻后,才听他悠悠然道:“你还记得你以前杀过的那只鸠鹊吧?”
怀仁木讷点头。
之前,为了那头名叫黄鹂的虎妖,他曾跟踪化身和尚的鸠鹊,来到一处山中寺庙。最后,发生冲突,鸠鹊被他和打更人朱清联手诛杀。
赵汉青似笑非笑,“你就半点不好奇鸠鹊为什么要在这偏僻的山里费力搭建这么一座寺庙?又为什么沈醉山那老秃驴选择在那里教导那头小老虎?”
这是我好奇就能知道的事吗......怀仁没好气道:“您老就直说吧?是不是山里有什么宝贝东西?”
“准确地说,是寺庙下有东西,而不是说山里有东西。”赵汉青挠了挠下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鸠鹊之所以建立那座寺庙,就是为了掩盖寺庙下的东西。沈醉山那老秃驴也发现了,不过他和我一样,对那东西没兴趣。
寺庙遮掩,虽然能骗的了旁人,但肯定骗不了老秃驴沈醉山。我猜他一开始确实被寺庙下那东西吸引,不过后来之所以没拿走那东西,是因为没兴趣。而且,他多半存了逗逗那只鸠鹊的想法。”
“逗?”怀仁嘴角抽了一下,“怎么听着这么不着调?”
赵汉青没有评价沈醉山,转头道:“反正你把寺庙下那东西取来,我就能帮你救那条书虫的命。”
怀仁问道:“能不能稍稍透露下寺庙下,那是什么东西?”
“去了不就知道了?”赵汉青挑眉,“而且,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那座寺庙塌了。既然塌了,相信寺庙下那东西的气息已经外泄。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儿磨磨蹭蹭,浪费时间。”
怀仁“哦”了声,转身就往外跑去。
“你干嘛去?”感觉到肩上没了动静,赵汉青扭头问道:“刚过完河,你就拆桥是吧?”
怀仁理直气壮,“你不是让我抓紧时间吗?”
赵汉青:......
......
“嗯,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仲永你这倒霉事不是病,而是诅咒,我师父也无能为力。还有,像之前法岸那些小术法可以学,一些高深点的神通术法就算了,我怕你被诅咒之力活活咒杀。
至于小沙弥法岸,师父说你们佛门的丹药你自己清楚。而且,我师父还说了,如果不想死,那佛珠上刻名字的神通少用点......”
房间里,四人聚在一起。怀仁把从赵汉青那了解到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和三个同伴说了出来。
房仲永对自己身负诅咒的消息无比淡定,“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诅咒很难解,不然你以为我不想修行吗?”
嗯,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怀仁转头望向法岸。
法岸双手合十,“感谢怀仁施主这么关心小僧,不过如前辈所说,小僧并无大碍,打坐修行就能勉强恢复。至于佛珠的事,来时师父有叮嘱过小僧,小僧自有分寸。”
你有个锤子分寸,整整一百多颗半丈高的佛珠,你起码刻过上百个名字了。
知道劝说不了法岸,怀仁也就没再费口舌。他转头望向舒冲,“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舒冲点点头,“知道,我快要死了。”
这话一出,法岸和房仲永满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