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次的对手周勃,涉间似乎有了前面的伏击准备,对后面的行军没有完全放松,虽然说他对休憩时不远处的农人放松的,但是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心。
只是涉间心中有气,后悔听千夫长、裨将之言,造成巨大的损失,此刻他心中多少有点赌气的感觉,偏要在此休息片刻。
涉间其实没打算就地结营,不过是想稍作停留便出发,用事实赌一下千夫长与裨将的嘴。
偏偏就在涉间命秦军原地休息时,田间的农夫依旧是农夫,只是他们的袖间突然出现弩箭,一个个抬起头成了一名名勇士。
瞬间如急雨一般向涉间军而来,涉间略显慌张但稍纵即逝,很快恢复镇定,让弓箭手给予回击。
虽然这次搞的很突然,很成功,但是秦军的弓箭手反应也很迅速,秦军仅仅受到一点损失便恢复如初。
涉间心神稍定之际,周勃便引军杀了上来,让刚刚有所稳定的秦军再次慌乱起来,周勃从左侧冲杀而来,樊哙则从右侧冲击而来。
再次见到樊哙,涉间心神异样,觉得与沛公军初战的场景回来了,初战即利的信心慢慢浮上心头,让他毫无畏惧的迎击樊哙。
这次与樊哙打杀一阵,涉间明显觉得不同寻常,樊哙的一柄利斧舞动的虎虎生风,令他一时间难以取胜,甚至有点势均力敌的感觉,但他发现樊哙的力量似乎远远不断的从体内涌出,有用不完的力量,涉间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对手。
再看周勃,他的冲杀比较特殊,不是以杀秦兵为目的,而是不断的以袭击涉间为主。
涉间在什么位置,周勃的怒天锤便砸向那里,不断的袭扰,让涉间无法正常指挥。
如此秦军未能及时得到调度,或者说没有涉间的勇猛奋杀与引路,秦兵居然面露畏惧,或许是因为他们知晓这场战斗自己的结果是什么,即便以杀敌首级来获得爵位与土地,然而他们有命获取是否有命享受,他们不确定了,而且在他们眼里这楚贼却凶猛的如胡人。
周勃作为民间悟出来的作战智慧让他的作战打法完全没有一定的章法,这下让涉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涉间见来将旗帜上上书周字,询问斥候得知这人名为周勃,不过是一个吹鼓手,在红事和白事上不断的给人吹吹打打,这么一个人能有多厉害。
将门之家的涉间自觉高其一等,再加上有着名将之后的熏陶,对周勃这种打法甚为不屑,可是慢慢的他发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打法开始看起来毫无章法,混乱不堪,打一下跑一下,杀到敌人就多杀几个,若是遇到锋芒打不过便躲起来。
涉间很生气,“打得过便偷袭,打不过便逃,专搞阴招,算什么好汉!”
涉间的意思是这是一种无赖的打法,打一场便换个地方,不断的骚扰,涉间勇猛鼓动秦兵,士气高涨时周勃便避其锋芒不与之交手,不断的逃,涉间若不追继续行军,这周勃又从不经意间的小路杀出来,不是扮做农夫便是茶农,这让涉间甚为头疼和恼怒。
周勃每次要专门针对涉间,只要涉间抽不出身,樊哙便如凶神一样砍杀而来。
涉间真的愤怒了,觉得只要见到周勃便要死死咬住,咬住不放,直到把周勃灭掉,如此一来便形成一个怪现象,涉间开始被周勃牵着走。
就在涉间忙于与周勃周旋,他属下的千夫长与裨将却倒了霉,遇到这个屠夫出身的凶神。
千夫长为了赢得战功,对武安侯刘季做了充足的研究,对其麾下那几员战将做了了解,其中这樊哙他便知道不过是一个屠夫而已,自然不用畏惧什么。
若是论兵法之书的了解和熟练度,樊哙完全不在档次,根本不识字,如果不是刘季逼着他学认字,樊哙则完全是一个不识字的屠夫。
樊哙因为刘季,更因为吕媭的原因这才勉强认几个字,为了做将军这才勉强薛几个必须要识得的字,樊哙这次硬着头皮学。
樊哙作战虽然勇猛,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识字,为此刘季还形成一个默规,那便是如果识字不到一定的数量,不能做大将。
可是这樊哙似乎和书简有仇,一看到竹简便犯困,慢慢的樊哙也觉得自己只能做出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将,樊哙自认实战能力很强,经过多次战斗他可以总结自己的一套打法,但是要像曹参那样统管攻某城的全局,书写命令,分发三军,上报战况,书写紧急军报等,他自认不行。
为此樊哙便不怎么再读书,为此千夫长对樊哙的印象便是不足为虑,一个屠夫而已。
可是千夫长忘记一点,他虽然是屠夫却不是一般的屠夫,首先他是一名勇敢的战将,是能攻城略地的,是能够成功单独攻城的一员战将。
只需告诉樊哙大致的做法,其余的细节则完全由樊哙自行布置。
千夫长忽视樊哙直接断送了他的生命,樊哙在他以为安全的地方被樊哙破围,直接一个手起斧落,千夫长彻底结果小命,告别里这个世间,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他。
裨将见千夫长被杀,他大怒持枪来战樊哙,欲给千夫长报仇,结果技不如人,一不留神便被樊哙砍下脑袋。
这两个小将被斩,秦军彻底失去有效的组织,开始溃不成军,涉间瞥眼见千夫长与裨将皆被杀,心神不定,已无战意,便奋力舞动自己的大秦刀向周勃,周勃见来势汹汹欲举锤相迎,却见这大秦刀顺着一个难以做到的弧度滑向周勃的斜对面,顺势拨马回走。
涉间大喊,“鸣金撤兵。”
在中军大帐内,刘季、刘交、萧何还有夏侯婴、周緤等人,静静等候消息。
刘季忽然站起,“战报至。”
说着便走向帐外,果然见一旁战马飞速驰来,红色战服软甲的勇士正快马加鞭。
斥候飞马快报道,“秦军大败,正向北逃,欲渡济水。”
此消息令诸军吏脸上浮现笑容,然刘季却很平静道,“再探。”
斥候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