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让柠檬陪她喝几杯，解解闷，结果对方也正烦躁得很，她索性就不说了。
反正事情也得一步步查。
柠檬双眸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跟安装了雷达一样，片刻后撞了撞她的肩膀，“我最近得了几瓶好酒，陪我品品？”
白桢桢眉毛一抬，摸着鼻子讪讪道，“我的心思有这么明显？”
“就差写在脸上了，”柠檬转身朝楼下走，示意她跟上，“你从一进来就愁云惨淡的，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你心情不好，更何况是我。”
两人认识这么久，对方的性格早就摸透了。
像白桢桢知道她在自欺欺人一样，她也能看出白桢桢笑容底下的勉强。
柠檬走到柜台处，从高架上挑了两瓶葡萄酒，正找开瓶器时，白桢桢的手机突然响了。
书局那边打来的。
她略带疑惑地滑向绿键，“喂？”
“桢姐，”小曼的声音从网线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刚才有个小女孩抱了个礼盒进来，说里面是给你的礼物。你看是自己来取还是我给你送家里啊？”
白桢桢食指摩挲着手机背面，语气不辨喜怒，“什么礼物？”
“不知道，”小曼看向自己桌上四四方方的卡其色礼盒，“包装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问过那个小女孩，她说是一个叔叔让送给你的。桢姐，会不会是你男朋友给的啊？”
她语气变得有几分调侃，自我攻略，自己给自己塞了一嘴狗粮。
白桢桢无声轻笑，用十分笃定的口吻道，“不会。”
依她对薄言的了解，他干不出这种事。
白桢桢看了眼时间，还不到晚上七点，“这样吧，你先把东西收着，我一会儿过来取。”
“好嘞。”
小曼欢欢喜喜地挂断电话，将礼盒拎到了书柜底下的空处，继续赶论文去了。
白桢桢放下手机，将柠檬和小何两人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开瓶器，于是笑道，“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一会儿要开车去趟书局，不能喝酒。”
柠檬闻言，从一个纸箱子里抬头，“去干什么？”
“取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总之浑身不对劲。
柠檬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耸耸肩，“那就算了，正好今天打架时也不知道把开瓶器扔到哪里去了。”
白桢桢笑了笑，从挂钩处取下自己的包，“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需不需要找个代驾？”
白桢桢摇摇头，挥手走得潇洒。
到书店已是半个小时后。
最近天气回暖，店里人多了起来，灯光明亮处有不少学生打扮的在捧书阅读，小曼正在给买书的人扫码。
她坐在落地窗前等了一会儿，小曼才小跑着过来，把礼盒摆在她面前，“就是这个。”
白桢桢微微颔首，将礼盒四周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标记。
葱白的手指在丝绦处搅了搅，活结很快就被解开，她打开盖子一看，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