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和三个幡子回来了,他们几个找了一宿,但那家伙半点蛛丝马迹都没寻到,仿佛袭击完罗凌后,就立刻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都是鬼差,鬼差的职能就是捉拿所有游荡在世间的鬼魂。
哪怕这个鬼魂隐藏的再好,只好是死物,只要身上有鬼气在,除非他们不想抓,否则都可以准确地洞悉对方藏匿的位置。
又过了会儿,白姥姥也回来了。
化身蛟龙的王大妈可以在云中穿梭俯瞰整座城市,就像一个太空卫星一样。
“很快,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属下的眼睛都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来这第三个阴司逃犯不好抓呀,那咱们也就只能等着人家主动送上门了。”
病房里的女孩情况稍稳定了些许,但也只是相对的稳定,我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暂时压制住了她体内的毒素。
如果让女孩的家人知道我给她注射了竹叶青的毒素,估计我会被砍死的。
但这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竹叶青的毒素较为活跃,可以有效的抑制她体内的血毒。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抗毒血清和解毒药液我早就给她备齐了。
两个小时前,对面医院给我送来了女孩的血液报告。
她血液中的毒素成分与一种吸血蝙蝠极为吻合,看来我还真猜对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牙齿上含有剧毒的吸血蝙蝠在我国是没有的。
这就有点难办了,对方不是鬼,也不是妖,我们同德堂所有武器对人家都免疫。
“什么味儿?谁没冲厕所?”我捏着鼻子,顺着那股臭味寻去。
就见老隍笑呵呵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老板,您没听罗凌说嘛,那东西是个洁癖。”
“所以,你就往自己身上抹屎?”
“我没有,就是用臭豆腐汁儿洗了衣衫。”
兴许这招真有用,但让我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弄一身臭味,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秦医生,您快来看看,我女朋友醒了!”
病房里的光线时分昏暗,男孩说他女朋友醒来后就立刻让他关门挂窗帘,并且跟罗凌一样,也是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一点光线都不愿见。
我掀开被子一角,想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子下边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猩红的的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瞪着我。
以毒攻毒疗法失败了,她体内的毒素远比我想象的强大,甚至连竹叶青的毒素都无法抑制。兽性正在控制她的灵魂,取代她的意识。
“嘶……呜……”她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吓得我赶紧缩手回来。
为了防止意外,我只好吩咐老隍用链子锁住她。
“老隍啊,问你个问题。”
“老板您说。”
“是你们僵尸的尸毒厉害,还是吸血鬼的毒厉害?”
“没试过咧。”
“实在不行你给她来一口?”
老隍的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老板我还不饿。”
我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自然不可能真的让老隍张嘴咬人家,不过如果竹叶青的毒素都会被稀释的话,那也就剩尸毒可以尝试了。
试想一下,把尸毒注入她体内,东西方两股最邪恶而恐怖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不停地碰撞,那后果将是多么的……
八成她就真的没救了吧。
罗凌的情况一直到日落前才稍有缓和。
一整天,我没敢给他投喂食物,只给他喝了点水。
正如我猜测的那般,中了吸血蝙蝠毒的人,对鲜血都会异常的渴望。
好在那东西没有吸罗凌太多血,他中毒不深,自我意识尚存,懂得控制。
月季说罗凌的病好治,因为他的血液相对比较纯净,可以让他在有氧舱里沉睡二十四小时,给他来一次彻彻底底的血液净化。但那个女孩中毒太深了,而且灵魂都已经发生了异变,救不了。
文谦:“我看漫画里有说,她是属于吸血鬼初拥的那种,所以中毒最深,想解毒就必须抓到那只吸血鬼。”
我指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质问道:“所以,你就挂了十字架和大蒜?”
文谦笑道:“我还拿了你的文祖之笔,一会儿和王婶出去继续狩猎,打算凑个三杀成就。”
他爹要是知道自己闺女这么能作,保证明天就带她去做亲女jian定。
前两天她抓的那两头都是炮灰,这第三个才是真正的大拿。
她以为手里拿着文祖之笔就能代判官行阴司之法,可人家是活人,判官笔也治不住人家。
“哟,这玩意好啊,听说吸血鬼最怕的就是这两样,你还小,乖乖在家写作业哈。”老隍把文谦脖子上的十字架和大蒜夺了过来。
晚饭依旧十分丰盛,依旧是那一桌子的豆腐宴。
越英看了看其他女孩子的上围,叹了口气还是伸出了筷子。
自从越英回来,已经连续三天豆腐宴了,老隍的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从柜台下拿出两张票子,撒腿就往对街医院跑。
越英:“老板,外边的风不太对劲儿,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不用,继续吃。”
整个同德堂我最不担心的就是老隍,这老家伙的隐藏属性是真的变态,每次不仅能给我把隐藏在暗处的雷蹚出来,而且还能很圆满地完成排雷任务。
我总结了下,凡是碰到老隍的,除了那两位判官外,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陆之道被老隍咬了,前天晚上,崔珏也被老隍咬了。
他,才是同德堂里当之无愧的大BOSS。
老隍出场一个顶俩,三个锦衣卫掘地三尺寻了一宿没找到的,他刚出门,撞上了。
“事比老板,自己矫情也就罢了,管天管地你还管我老隍穿啥衣衫?本座是僵尸,身上臭点怎么了?”
其实,我倒没说他什么,关键是大伙受不了他这一身的臭豆腐味,就在刚才饭前,他已经因为不换衣服被越英暴揍了,后来又被甄娘强行扒光用高压水枪冲了个澡,才肯放出来。
老隍迈步刚要过马路,却发现,头顶的路灯啪嚓一声碎了。
“直娘贼,这是要出事咧。”怂比老隍意识到大事不妙,转身就要往回跑。
这时,一只冰冷的大手从他身后探了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我想回家拉屎。”
卟……
老隍是真爷们,说到做到,一股浓烟从大菊中喷出。
熏的背后那家伙松开他用手捏住自己了鼻子。
“嘿嘿,让你瓜怂知道本座的厉害!”
老隍猛地转身过来,不由分说把手中的十字架怼到了那家伙胸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像模像样地口中念诵法决。
身后的男人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他脸色惨白,口中生有两颗尖牙,双眼中流露出一抹血红光彩,浑身上下尽是遮不住的邪气。
竟与传说中的西方吸血鬼一般无二。
吸血鬼扇了扇面前的恶臭,然后诧异地看着自己胸口前的十字架,质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老隍也是一脸懵逼。
不会呀,不应该呀,电影里的吸血鬼不都怕这玩意的吗?
莫非是自己念的口诀不对?
他又学着我画符时的口吻,抬高声调,高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啪嗒!
摘下一颗蒜头,砸在了吸血鬼脸上。
吸血鬼低头下去,掰开蒜头,送入口中,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
“……”老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