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不要脸的花如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继续骗吃骗喝,我只能提前与他约法三章。
住这儿可以,但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见他与铺子上的女孩们眉来眼去我就给他施巫术,毁了他的下半身幸福。
再有,不许把外边的女人勾搭回来,搅的同德堂乌烟瘴气。
最后,吃的住的,一星期结一次,概不赊账,标准按照四星级酒店算。
他对此毫无疑义,又点了一碗四星级酒店的泡面,吃饱喝足后回去睡觉了。
“老隍,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老板您说。”他对着镜子,正学着白天曲靖淑化淡妆时候的模样修眉,抹口红呢。
我一把夺下修眉刀,生怕他再给人家毁容了。
“你在热泽少说也有一千多个年头了,五灵真人听说过没?”
“五灵真人?您对那老道感兴趣?为何不问问你娘?”
“我娘又不是热泽人。”
他上下双唇闭合几下,别说,抹的还挺均匀。我突然升起一丝不祥预感,这老变态不会是觉得两记香吻没给我脸上留下记号憋着坏心眼呢吧。
“五灵真人是道家二圣之一。”这里说的道家二圣,可不是全真,正一教这些名门正派。
道家二圣是江湖人给阴阳玄道和这位五灵真人的绰号,说难听点,全因这二位本领非凡,法力通天,江湖人跪舔出来的绰号。
他说:“道家二圣的故事,可是几乎牵扯到整片关东江湖。”
两百多年前,自西域来了个得道高僧,这老和尚就是被后世佛家信徒推崇至极的罗布甘雅大法师。这位大法师在热泽平时传承佛法,为信徒讲经授业。但其实他不远万里来此是为寻一人,阴阳玄道。
“就是那位盗门祖师爷?”
“对,就是那个妖……”他想说妖道,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连人后嚼舌根的勇气都没有,看来他这位曾经的城隍老爷跟人家道家二圣比起来,实在过于悬殊了。
“玄道又不是修行几千年的妖精,肉体凡胎得道成仙有什么可让那位大法师记恨的?”
“这里的缘由可不是一两句话能道的清,我只能告诉您,大清朝的没落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您别打岔,我再跟您说五灵真人。”
罗布甘雅大法师成佛之前,在热泽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位是有“当时活佛”之称的普慈大师,而普慈大师的师弟便是这位五灵真人。
说起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他一个红衣喇嘛,收中原和尚为徒也就罢了,还收了个道士做徒弟?
当时罗布甘雅大法师曾留于世人一句话:佛道两家其宗旨皆为导人向善,渡世人出苦恶,大成之道何分吾尔呼。
“罗布甘雅大法师圆寂成佛后,留了两件法器给弟子,普慈大师得紫金钵盂,五灵真人得五灵神镜。后,二位高人与阴阳玄道决战紫禁之巅,但却生生让那位逃了……”
他刚说到这儿,外边突然来人敲门。
推门一瞅,是个受了伤的男人。
他三十出头,上边是件大背心,故意露出胸前纹着的一对“皮皮虾”。一脸凶神恶煞地推开我就往里跑。
“药,药,快给我消炎,打破伤风。”他大腿上鲜血淋漓,刀口又长又深。
老隍生怕这位又是深夜遇上了僵尸,赶紧凑近闻了闻,还好,他伤口溢出的鲜血颜色正常,也不臭。
“特么的,你聋啊?没听见啊?再磨磨唧唧的老子砸了你的铺子信不信?”
“……”我。
“……”老隍。
这位大哥是不是走错门了?不提前打听打听我这儿是啥地方?治跌打损伤白天来找老古呀,我晚上坐诊是治正经病的吗?
还要砸了我的铺子?睁开你的狗眼瞧瞧,祝由巫医呀,旁边小妹是你们热泽城隍呀。我哥们,那家大少爷,我大哥,阴司的高官巡查司长隶。你确定要砸了我铺子吗?
“我这是中药铺,没有破伤风针打。”
“少废话,你有啥消炎药就给我上,有啥中药汤子就给我灌,老子特么要是死了,就拉你们俩垫背信不信?”
老隍微微蹲下身,伸出细皮嫩肉的小手,冲着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戳,戳,我再戳。
“哦,哦哟……我特么……”
啪!
老隍一记打耳光在他右脸上留下一道五指印。
“你,臭娘们……”
啪!
左脸又是一记,这回协调多了。
我把椅子搬到他面前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会说人话吗?”
“大,大夫,麻烦您,您帮我敷药。”
哎,这就对了嘛,进来就喊打喊杀的,我这儿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又不是屠宰场。
我封了他的大腿动脉,暂时止住他失血,然后给伤口敷了云南白药,包上纱布。又给他抓了消炎抗菌的药,吃个两三天也就没大事了。
“诊金加药费一千二,微信还是刷卡?”
“啥?一千二?”看他这样也就是街边的地痞混混,让他给医药费的确是有些为难了。
“别人一百二,你,今儿不拿钱就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握艹,哥们以前只听说有开酒楼开宾馆的黑吃黑,敢情连药铺这年头都开始做灰色产业了吗?”
这时,老街上传来了警笛声,不大会儿,四个警察推门而入。
其实想抓他很简单,腿上这么大一道口子,跟着血迹人家可不就找上门了。
为首的是个年轻女警,一头短发,警服加身,显得英姿飒爽。
“抱歉医生,这家伙没在您这撒泼吧?”
“还好,就是砸了我的药罐子,药罐子里是根千年野山参。”我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女警的瓜子脸随口说道。
“那应该很值钱吧?”
“啊,也就四五十万吧。”
咦,好像谁在哭?回头一看,那位瘫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正望着我。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治好了他腿上的刀伤,他感动哭了?
漂亮的警花姐姐给那位带上一副银手镯,很有礼貌地对我说:“我叫云姿是咱们这区的警司,关于您的损失我已记录在案,过一阵子会给您报上去,您等消息就好。”
说完,她推搡着那位“小可怜”就上了警车。
不用多问,肯定又是街上的小痞子喝多了几两马尿,互相上纲上线引发了群殴。
也是难为这些警察了,大半夜的连个踏实觉都睡不好,还得专门为他们折腾一趟。
“挺好看的哈?”老隍右手搭在我肩上坏笑道。
我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今儿给丁翰换药了吗?快去!”
今晚热泽发生了一件奇案,两伙地痞在大排档喝酒闹事,群殴时误撞倒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顺带着老头背的包也掉落在地。
包里是个真空的塑料口袋,口袋里血淋淋的,好像是某种动物内脏。
等那位云警官到场,把两帮人马抓起来,细细一盘问,那老头支支吾吾地就解释不清那包里的东西了。云警官心思缜密,把那包里的东西送到化验科一验,那竟然是一颗人的心脏。
而且据法医说,这颗心脏应该刚从活人身上摘下来不过两个钟头。
更让人称奇的是,再等云姿回去提审那老头,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关押室里。
关押室里有监控,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先是情绪焦虑地在里边来回走动,就跟关在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狼似的。走了几圈后兴许是累了,就坐了下来。
可还他屁股还没坐热呢,突然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随后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般,把脑门都磕出了血。
最后双手死死抓挠自己的脸皮,仰天怒吼,直接倒在了地上,断气了。
“哎哎哎,你们瞅瞅,这就是坏事做尽了,遭了报应,被小鬼勾去魂了吧?”早上七点多,老古坐在诊桌前,一只手抱着婴孩,一只手拿着报纸。
“古老师你莫说了,吓死个人咯。”小颖赶紧夺下他的报纸。
古尘:“要不咋说是人在做天在看呢,那群小混混打架却牵出这么一桩大案来,你们说这是不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大早上的,他们实在是吵得我没法入睡,只好从沙发上坐骑也附和道:“我以前听我娘提起过一种江湖术士的邪门手段,说是只要生剖出九九八十一个女孩的心脏入药,再加以某种邪恶的祭祀,可引魔入体,让这些术士能在最短时间内修成‘正果’。”
曲靖淑立刻躲到了老古身后,瑟瑟道:“啊?真的假的呀秦医生,被你一说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反正我娘是这么说的,好像还必须要求是处子之身。”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的小脸立刻惨白。
额,我怎么感觉无意中是不是又触发了什么隐藏剧情呢?
“你俩甭听小朗瞎说,新闻上都写了,法医鉴定结果是,那枚心脏是个男人的,年龄大概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现在正在全城搜寻尸体呢,等着吧,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但你俩可注意点,这两天晚上可千万别出去触那个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