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儿时，程姨涂抹了一行字，然后在下一行写道：“她的日记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多去几年来，她心里对我们家的不满，其中有一篇特别详细的写明怎么把吴流弄死。有具体的步骤和时间，还有推下楼的步骤，以及对小区内的人上下班时间的分析。”
两个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的蹙眉，其中，先前发问的那个问道，“所以，你就断定，是她推吴流下楼，然后导致了他的死亡？”
检查人员这么问，容易让听者觉得程姨的推论缺乏依据。其实，程姨也品出了检察人员话里的意思，快速写下一个“不”字。
但是刚写完，她又划掉了，转而写道，“我这次摔下楼梯，就是她推的。”
这次，她把本子只举给了检察人员看，挡住了佘雨曼和尹子麟的视线方向。
佘雨曼不知道她写了什么，要站起来却被尹子麟拉住了，后者淡淡道，“程姨如果想给你看，她会的，别着急。”
佘雨曼抿唇，身子僵了半分钟之久才重新坐在沙发上，随后就听见检察人员问道，“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程姨的眉头拧的更紧，笔头抵着本子，好久都没有写下一个字，最后摇摇头，表示没有。
检察人员没再追问只道，“程女士，你说的话，我们都记下了，未来，我们会到您的小区做查访，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
说着，他和另一位主要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后伸手跟程姨握了握手，然后朝佘雨曼和尹子麟二人点点头，便走出了病房。
佘雨曼和尹子麟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等他们一走，便走到病床边上，佘雨曼首先开口问道，“程姨，你刚刚为什么要打自己？”
程姨深深的呼了口气，在本子上写道：“因为要先跟你道歉，我准备起诉你妹妹。”
佘雨曼一把抓住她的手，俯身趴在床上，克制着激动的情绪，轻声道，“程姨，我和雪曼几乎都是被你和吴叔叔养大的，如果雪曼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和吴叔叔的事情，第一个站出来打她的人就是我。如果是她害了吴叔叔，应该道歉的是我。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吓我的事情了。”
本是硬着脸的程姨，因她的几句话，目光柔了柔，反手挣开她的手，抚着她的如今披着的长发，长长的叹了口气。
佘雨曼身体往前倾，抱住程姨，静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程姨，你看的雪曼的笔记本在哪儿？”
程姨盯着她，没有任何的动作。
佘雨曼同样盯着养母，声音非常的轻，“程姨，你把它给我，嗯？”
程姨张嘴，下意识想用嘴巴发音，但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不能说话，转身拿过笔和本子，写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看看雪曼她到底做了什么。”佘雨曼神情坦然。
程姨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写道：“在方警官那儿。她还涉嫌另外一桩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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