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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两个女人的感情

香香越这样,马英杰的心跳得越快,越急烈。如果梅洁和香香真的做一个很大的笼子让马英杰来钻的话,马英杰就掉得大了。他那么信任的梅

洁,会借着他的壳,和香香跑掉吗?她们就为了让马英杰掩视她们,故意拖时间吗?

马英杰越想越害怕,越想后背越是汗。这些问题,他怎么在来的时候不好好想想呢?他怎么就不带着小周一起来呢?马英杰发现自己还是很大

意,还是很容易去相信一个人。

梅洁这个时候爬上了岩石,那个坐着没动的女人,似乎发现了梅洁,转过脸看着梅洁,梅洁便叫了一句:“香香,”香香没应,而是把脸又转向

了大海,马英杰已经越来越靠近她们了,只是他的眼睛还是不敢有半秒钟的大意,他真担心自己一眨眼,两个人会溜掉了。如果结果是那个样

子,马英杰这个跟头就头栽得很有些大了。

怎么办呢?马英杰在急烈地斗争着,他的脚步还是加倍小心地往梅洁和香香身边靠着。

“香香,”马英杰听到梅洁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香香又转过脸看着梅洁,“香香,”梅洁继续叫了一句。

“你们终于来了。”香香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回答梅洁的叫声。梅洁便小心地往前靠了几步,一边靠,一边说:“香香,和我一起回家吧。

大约是回家两个字打动了香香,也大约是香香想通了,她突然站了起来,马英杰的心猛烈地跳着,生怕香香做傻事,一头扎进了大海。他正想

喊,却发现香香不是朝大海方向扑,而是扑进了梅洁的怀里,马英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接着他听到了香香的痛哭声,好象这不是在海边

,而是在她自己的家里一样。她哭得那么肆无忌惮,又哭得那么旁若无人。

梅洁刚开始还是轻轻地拍着香香的后背,拍着拍着的时候,她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香香,姐对不住你。都是姐的错,姐不该把你引到

这条路上来。”

香香哭的更厉害了,梅洁的眼泪也跟随着越来越汹涌,心里的话一串串断断续续的吐了出来:“香香,你要恨就恨姐姐吧,不要去恨别人。是姐

错了,姐真的错了。这一段时间,姐一直反思着,我自己毁掉的同时,为什么要把你也拖下水呢?你还没成家啊,还没享受过家的乐趣,家的

温馨以及做妈妈的伟大。”

“香香,女人还有好多事可做的,生孩子,养孩子,守着男人相夫教子,其实也是一种真实的乐趣。许多的人,爱一生,恨一生,痴念一生

,却也只能惆怅一生,遗憾一生,何必呢?有时候做错了,仅仅一个转身的距离,一切成了断点,原本如此熟悉的两个人,如此熟识的事情,

从此断绝,不应该是这样的,香香,这一段,我发现自己把你带得太远、太远。你已经无父无母了,姐姐是你唯一的亲人,可姐姐还是把你给

教坏了。香香,骂姐吧。”

香香没有反应,除了哭之外,骂得出来吗?她完全没有那个力气,而且此刻她只是想好好哭一哭,把心里的委屈通通都吐出来,因为伤疤

已经被撕开,而当撕开一个伤疤的时候,那种疼痛只有自己能体会的,当你画了一张没有眼睛的画像的时候,那种失落只有自己体会,当你迷

失在人群中的时候,只有自己站在原地,不知道去哪里,当站在一个广场的时候,也只有自己明白自己的影子是孤独的,一切的一切,只有自

己能体会,而自己体会是苦痛的,会寂寞而落寞的,难得有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哭一哭,什么都好。

有一些人,相爱只需一秒,却要用一生来忘记,有一些事,发生只需一秒,却要用一生来怀念。有一些记忆,想要抹去,却总是缠绕在心

间,难以忘记,说再见,亦会再见,哭着的梅洁脑海里不停泛起这句话,她的痛处狠狠的被撞击到了,她还在呼吸,却感觉自己的体温冰冷得

仿佛完全没有活气,她的声音,因为哭,因为激动,而显得发抖和沙哑,她就用这样不在状态的声音继续边哭边说:“别怪姐姐带人来找你,姐

姐不忍心你再错下去了。而且,你也逃不掉的。吴老大已经满世界找你了,要不是马县长替你拦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他们的人。你是知

道的,一旦被他们的人抓住了,后果可想而知。”

梅洁的话被马英杰在下面听得一清二楚,马英杰这才知道吴海坤狠起来,估计她们都见识过,肯定不是一般地惨不忍睹的。难怪这一路上

梅洁总是心神不定。除了她自己的安危的外,香香其实时刻都在安危之中。

两个女人已经哭成了一团,马英杰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刚刚还在怀疑她们会逃,被她们这么一哭,马英杰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梅洁,这

一段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梅洁已经彻悟过来了,对于一个彻悟过来的人,还需要被人守着,不信任着吗?再说了梅洁现在的心理变化,怕是马

英杰无法明白甚至是不能够去理解的。

马英杰看着这两个女人哭泣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栾小雪,是啊,梅洁说得对,是她毁掉了香香平淡的一生。可栾小雪呢?他真的也要把栾小

雪教成司徒兰这样的女人吗?真的要让她把权力种植于内心最深处,真的如最初的设计那样为了做一个有权力的人,为了做一名富人,而放弃

最基本的快乐吗?如果梅洁没有把香香引进这个复杂的交易圈之中,现在的香香不过就是一名普通妈妈罢了。

面对大海的马英杰,此时的感慨太多、太多。两个女人还在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个时候,马英杰听到了香香的声音,她说:“姐,我不怪你。我

舍不得你。我卷走这么多钱,想的是和你一起过好日子。我这次没有带钱出来,钱还在吴都。我只是来海南天涯看看,想坐在这个最边缘的地

方,认认真真地问问自己,我到底要什么?我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想想清楚这些问题。至如钱,我真的一分钱没动,全存在银行。如果姐姐不

能和我一起享受生活的话,我一个人卷走这些钱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命是姐姐救下来的,如果没有姐姐,那个夜里,我被那帮流氓侮辱后,

我早自杀了。所以,姐姐,你不要自责,内疚。我也不是一个什么好女人呢,我不是姐姐教坏的。对于男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报复,再报

复。”

马英杰怎么又听到了这样的故事啊,是不是有些姿色的农村女子总会被城里的男人们侮辱掉呢?她们为什么总是逃不掉这种被人用强的命运呢

?相比而言,栾小雪比她们幸运多了,当然相比她们而言,栾小雪也单纯得多,栾小雪就没有在灯红酒绿的娱乐场干过,她宁愿选择去家政服

务公司,也没选择去这些地方。看来,女孩选择工作的时候,就决定了她面临的危险处境了。在这一点上面,马英杰还是觉得栾小雪比她们高

贵。很多时候,在你踏入城市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你在这个城市的遭遇了。

在这一点上面,栾小雪虽然也曾经被马英杰说服着往富人生活圈里靠,可本性让她还是选择了朴实的一种生活,这大约也是栾小雪至今甘愿为

了老板而无名无份守着的原因吧。换成任何一个女子,换成香香或者冉冰冰,老板的麻烦就会非常大,非常大了。怀着孩子的女人,往老板办

公室里一坐,还怕弄不来钱吗?

马英杰一边耳朵里全是两个女人的哭声,一边耳朵里又全是海浪的声音,而他的大脑里竟频繁地想到栾小雪。这个与他半毛关系都没有女孩,

为什么又越来越多被他不断地想起呢?仅仅是老板让他把栾小雪带进权力中心?还是他担心栾小雪如香香这般,承受不起复杂的圈子呢?

香香就没有那种可以卷走巨款而逃的本事,一如栾小雪就没有那种应对官场复杂的能力。如果强行地发生了这一切,大约就是马英杰看到香香

和梅洁抱头痛哭的场景。梅洁了解香香,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香香真的斗得过吴海坤?斗得过罗天运?如果罗天运动用警方的能力,香

香是插翅难逃的。

马英杰听到梅洁还在对香香说:“香香,生活不一定需要拥有足够的财富,这是我最近悟到的道理。因为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为了钱而放弃了该享受的乐趣,你说,生活的意义还能在吗?香香,我现在想清楚了,生活需要拥有无数的关爱,只有这样那样的爱,才能够

真正意义地填平我们的伤痕。用报复去伤害别人的同时,我们自己其实已经先被伤着了。香香,你和我已经伤痕累累了,姐,不想看到你再受

伤。你明白吗?姐,现在也不想拥有更高的官职,斗来斗去,不是女人玩的游戏。姐现在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只想你也能够平平淡淡地嫁

一个好男人,有了孩子后,一切想法会改变的。孩子会改变一切的。香香,相信姐。”

###第141章 官场不属于女人

“香香,回去吧。你会拥有许多原本该属于你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与钱无关,与权力也无关。而这样的笑容,在平淡的生活之中,有人愿意为你

付出,为你牵挂。这个人一定就是你要找的爱人,再说了,这样那样的感动不仅仅是爱情,更来自于友情,来自于亲情,来自于彼此的心心相

惜,更来源于内心时时刻刻的牵挂,我们的生活需要这样的感动。香香,姐今天说的全是真心话,实心话,是姐这些年来,最明白的话。”

梅洁的这一段话让马英杰很受感动,是啊,他要把这段话告诉栾小雪,他也会把梅洁和香香的故事告诉栾小雪。在天涯海角的想法与他在官场

中的想法竟然是如此地不同。大自然带给他的感触,梅洁和香香的哭声,让马英杰决定,他不会领栾小雪往官场的复杂之中走。他要把栾小雪

一点一点地拔开,让她离官场越远越好。在这一点上面,他要违背了老板的意图,可他在大海的面前,却有一股神圣的力量,让马英杰发出了

一定要让栾小雪远离官场的誓言。他觉得他是理解栾小雪的,他和栾小雪也应该是相通的。一如梅洁和香香,她们是相通的。只有两个相通的

人,才会抱成一起,哭得如此不分你、我。

马英杰没有去催梅洁和香香,他独自坐在沙滩上,耳边两个女人的哭声越来越淡,她们似乎也被海浪的声音而动容着,似乎在大海的面前而广

阔着。她们在干什么,马英杰没有去看,也没有再猜测。她们需要这样的安宁,在大海面前的安厅。而他更需要面对大海时的反思,是,他在

官场越走越远,是,他的官职也会越来越高。只要他不沾经济的边,只要他紧跟着罗天运的步伐,他的官途会越走越顺。这一点上面,马英杰

已经充满了信心。

马英杰的手机这个声音响了,他很不想被手机带进现实生活之中。可是他不敢不接电话,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老板的电话,他赶紧抢先说:“罗

市长,我们找到了香香,她没有把资金卷走,资金还在吴都的银行里。所以,罗市长,您放心吧。这事总算可以告一个段落了,不过,香香确

实是一位挺可怜的一个女人,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所以,罗市长,只要资金归位了,能否放过她?”马英杰尽力地在电话中替香香求着情,马英

杰的话,梅洁和香香也听见了。

“我要的是资金迅速归位。我只要这个结果。至如过程怎么样,你看着办吧。”罗天运说完就径直挂断了电话,马英杰便松了下来,老板的意思

很明确了,资金归位后,他就不会再继续追究了。

马英杰一高兴,从沙滩上站了起来,也脱掉了鞋子,爬上了岩石之上。

梅洁和香香面对大海并排坐着,一见马英杰上来,她们朝一边让了让位置,马英杰便坐在了她们的身边,他没看看她们,而是看着大海说:“梅

姐,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办到了。老板答应,他只要资金迅速归位,剩下的事情,我看着办。所以,你们不要担心秋后会算帐了。”

“谢谢马英杰。”梅洁接过了马英杰的话,她其实已经听到了马英杰和电话,而且香香也答应和她一起回去。离了梅洁的支持,香香如孩子离了

大人的手一样,她并不知道往哪里走。

“吴老大会放过我吗?”香香还是很紧张地侧过头,望着马英杰问。

马英杰没有直接回答香香的问题,而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吴海坤的电话,吴海坤哪里也没有去,一直呆在家里,他在等马英杰的消息。一见

马英杰的电话,抓起来就问:“找到人没有?”

马英杰把电话递给了香香,香香一听是吴海坤的声音,脸色发白,马英杰没想到,香香原来的胆量这么小。梅洁一见,从香香手里抢过手机说

:“是吴总吧?我是梅洁。香香和我在一起。她没有卷走资金,资金还在吴都,所以,吴总,您就大人不记小人的过,放香香一马好吗?”

马英杰本意是想让吴海坤安慰一下香香,没想到反而还吓着了香香。他示意梅洁把手机给他,他便把手机拿了过来,吴海坤在手机另一端说:“

你们快回来,回来才算数。”

“吴总,是我。马英杰。”马英杰报了一下名字。

“是兄弟啊。有你出马,真是马到成功啊。为哥的,不得不服,实在是服。放心,哥说过的话,会算数的。再说了,哥一定会给兄弟这个情面的

。我不会为难她们的。我这人一般怜香惜玉,不会和女人计较。放心吧,让她们回来。”吴海坤在电话开心地说着,而且这样的顺手人情,他送

得得心应手。

“谢谢吴总了。我们明天回来,我是第一次来海南,让我享受一下大海的情怀行吗?”马英杰在电话中开了一句玩笑。

“当然了。如果有美女相伴,那就是更美妙的事情啊。”吴海坤也在电话另一端开起了玩笑,两个扯了几句闲话,便收线了。

香香这个时候的脸色才恢复过来,她对马英杰说:“谢谢马县长这么顶力相助,谢谢啦。”

“其实这是我的工作,你们配合了我的工作,我要感谢你们才对。所以,我们几个开开心心地海边好好享受一番吧。”说着,马英杰站了起来,

对着大海孩子般地喊了一句:“我来了。”

梅洁和香香也站了起来,学着马英杰的样子喊:“我来了。”沙滩上的人便全把目光投向了他们,马英杰一点也不在乎,他发现这一刻,他太想

放松自己,太想回归到没有任何官职的那个马英杰。

“我唱歌你们听吧。”马英杰兴致极高。

“你还会唱歌?”梅洁和香香同时问马英杰。

“我大学时可是乐队的队长。”马英杰骄傲地说着。

马英杰便唱了一首周华健的《海角天涯》:

流浪汉 流浪去找梦想国

梦想世界在天边也在海角

来又往 寻觅我的梦想国

梦想与你在荒岛建幸福国

潮夕降 如若你可在我旁

象海里发现孤岛那份感觉

每日迎面浪接浪

干不了的汗和汗

谁能别让我启航

可给我去躺一躺

寻觅你 对天对地寻觅你

纵使孤单不放弃

那管是好坏天气

谁是你 满天遍地谁是你

纵不相识都最美

醉生梦死为等你

我为谁人在飘泊

仿佛靠我的直觉

如能寻获你

我会放弃漂泊

啦...啦...

啦...啦...

马英杰唱得很投入,也很自我,在大海的边上,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梅洁和香香也听得那么地投入,大约该放下来的东西全部放下来了,歌声在大海的边上纯粹就是歌声了,一如生活在大海边上,全是真实的生

活本身一样。

马英杰、梅洁和香香唱完歌后,就从岩石上走了下去,三个人在海边开始如孩子一般地戏水和玩耍,谁也没想到明天的事情,谁也不去想,从

海南回去后,会发生什么了。

马英杰、梅洁和香香在三亚玩得暂时忘掉了吴都的一切,他们仿佛回到了最本能的自己,又仿佛回到了最纯真的自己。放开自己,其实有时候

才是最幸福的。没有任何被绑住手脚的轻松感,在三亚的海边,给了马英杰最最纯真的享受了。他和这两位曾经以为是敌人的女人一起,吃着

海鲜,喝着扎啤,聊着与官场完全没关系的话题,对于马英杰来说,这种感觉竟然很朴实,也很实在一样。难道人真的是在什么环境想什么事

吗?

马英杰正喝着扎啤的时候,手机响了,每次只要马英杰的手机一响,梅洁和香香都会收住笑容,紧张地盯住马英杰,这一次又是一样,虽然已

经是傍晚了,虽然该下班的人都下了班,应该是与工作没关系的事情。可她们两个脸上的表现,还是让马英杰酸了一下,是啊,她们尽管玩的

时候那么快乐,可是,她们的内心还是留着巨大的阴影。官场这个圈子毁坏一个人的能力太强大了,何况是两名女人呢。一想到这一点,马英

杰就会担心栾小雪,就会有内疚和自责之感。是他把栾小雪逼到这条路上来的,也是他引着栾小雪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就如梅洁引着香香

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她们所无能撑控的一个圈子之中。除了满身的伤痕外,剩下来的就是她们面对大海时的番然醒悟。

三亚带给马英杰的如果也是这样的番然醒悟,那该多好啊。可是马英杰做得到吗?在梅洁和香香的紧张中,他还是容易被她们的情感所动,还

是容易为她们的存在而去想象现实之中的种种。

马英杰掏出了手机一看,竟然是司徒兰的。她怎么又来电话了?是她不放心他和梅洁在三亚,还是不相信他和她是来招商引资的?马英杰不能

再当着梅洁的面接司徒兰的电话,再接的话,会被梅洁看出他和司徒兰不正常的关系,他不能冒这个危险,那只是属于他和司徒兰的**,一

辈子压在内心最底层的**!

马英杰看了梅洁和香香一眼说:“爱人的电话,这里太吵,我出去接一下。”

###第142章大小姐就在身边

马英杰的话一落,梅洁和香香显然都放松下来了,她们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去吧,快去吧。”

马英杰一边往餐厅外走,一边在内心摇头。唉,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会演戏,而且越来越会说假话了。假话张口就来,而且说得如真的一样。他

刚刚的假话一定很逼直,梅洁和香香不是被他的假话应对过去了吗?从她们脸上松下来的表现可以肯定,她们绝对相信这个电话是爱人打来的

马英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爱人,司徒兰算一个吗?

马英杰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正准备接的时候,电话却挂断了。马英杰犹豫了一下,正想着拨不拨过去,却感觉身边有人走了过后,他还没来

得及转过头去看,后背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马英杰被拍得很是冒火,心想,在三亚会遇到熟人?会是谁啊?他一转头,想要发脾气时,整个人却怔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马英杰的后面竟然站着司徒兰!

“你怎么在这里?”马英杰不知道自己是过了多久,似乎如一个世纪那么长,才想起来要问这句话。

司徒兰却一脸诡迷的笑,盯着马英杰,就是不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马英杰很有些恼羞成怒,声音由惊异变成了质问。

“靠,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是你家开的?还是你家买的?就算都是你家的,你在经营着,我就有资格来。”司徒兰不高兴了,她可是费了九

牛二虎之力才查到马英杰在三亚,她不会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哪里知道,马英杰这小子,好象不欢迎她,而且对她的到来没有半点惊喜。这

让司徒兰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之感,这种感觉哪里是她这个大小姐受得住。脸色自然也露出了不满和愤怒,这种神色落进马英杰的视线之中时

,他马上惊了一下,才知道他是没有资格在司徒兰面前发脾气和使性子的。

马英杰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而且很暧昧地叫了一声:“姐姐,”这一种姐姐,叫得满是情感,在司徒兰耳朵倒如这三亚的海风一般,吹得极为舒

服和凉爽。

“哼,这还差不多。”司徒兰转怒为笑。

马英杰却暗暗叫苦,这个大小姐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他怎么和梅洁和香香解释呢?要是被她们看到他和司徒兰这么近

距离地站着,后果会是一种什么场景?马英杰不敢想,人却无意味地和司徒兰拉开了距离。

马英杰的这个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司徒兰的眼睛,她不由得又冷哼了一下,她越这样,马英杰便越紧张,赶紧说:“姐姐,梅洁和香香在餐厅

里,要是被她们看见了,我就死定了。而且香香卷款而逃,我和梅洁不是来招商,而是来抓香香回去的。我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两个女人,你,

你这么一来,我怎么解释呢?”马英杰只得实话实说了。

“你活该!谁让你骗我来着?你要是在电话中实话实说,我就不会这么苦心地飞到三亚来,为了追你,我又是赶飞机,又是换汽车的,我容易吗

?”司徒兰似乎觉得她占有一切道理一样,反过来怪马英杰骗她。

“当时梅洁就在车上,我能怎么多说呢?我除了说和她一起招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教我,在官场要有多长一个心眼,不能轻易暴露自己。你

教我的知识,我一直记着,你忘了?”马英杰看着司徒兰的脸,有些耍赖地说着这番话。

果然,司徒兰没话说了。沉默地转过脸去看不远处的大海,海浪的声音此时显得格外激烈,哗啦啦地涌着,似乎马上就要涌到他们的脚边上来

一样。

“我不过想和你一起听听海浪的声音,想和你一起在海边渡过一晚上,就一晚上。我和你,就要把一切变成一场旧爱,你明白吗?”司徒兰说这

话的时候,声音听上去伤感极了。

马英杰愣了一下,不由得问司徒兰:“发生什么了?”

“发生任何事,都不是你操心,而且不是你可以操心和能够操得起心的。”司徒兰没看马英杰,声音却透露着无限的疲惫。

到底怎么啦?马英杰在内心这么问自己。一定有什么事?司徒兰那么乐观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只是,司徒兰不说,马英杰知道自己再

问下去也是多余的,再说了,他离开餐厅有一段时间了,他也该回去了。

“姐姐,我进去和梅洁们把饭吃完,我找理由离开她们后,我陪你去听海浪好吗?”马英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感情,大约只有这样,他才可

以安慰一下司徒兰吧。再说了,司徒兰一定有事,这不像司徒兰平时的作风,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直截了当地告诉马英杰:“晚上陪我。”不

管马英杰有没有理由,能不能来,她的话就是命令。可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她却没有用命令的声音,而是一种很伤感的怀念一般。越是这

样,马英杰越是揪心,也越是不安心。

“去吧,我去海边等你。”司徒兰说完,也不等马英杰说话,径直一个人往海边走去。

司徒兰衣着一条长裙,那身影在海边朦胧的月光下,显得那么飘渺,又显得那么地孤傲。倒让马英杰很有一种怜香惜玉之感,很想冲过去,拥

住她,一步一步伴着她的脚步,向海边走去-----

马英杰还是忍住了,理智告诉他,他得回餐厅去。他得找理由离开梅洁和香香,他现在不担心梅洁和香香会逃跑。因为吴海坤已经查到了香香

存在吴都银行的钱,而且这个钱已经被吴海坤要求银行冻结了。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马英杰还是帮了忙,他给罗天运汇报的同时,也把吴海

坤的要求对老板讲了,有老板的话,银行要冻结一笔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只是马英杰在做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时,根本没有让梅洁和香

香知道,他是在借故上洗手间的中途,搞定这个小动作的。他尽管很有些瞧不起自己这样,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再说了,这么大一笔款子

,这两个女人万一变卦了,异地取款而逃,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一方面表现着对梅洁和香香的信任,另一方面把不信任的动作全部

使上了。这也是他一方面面对大海放松着自己,另一方面又在大海面前瞧不起自己一样。

人,特别作为一个官场中的人,对于马英杰而言,确实让他很纠结。再说了,他从梅洁和香香身上也发现,被官场打上铬印后,一时半会是走

不出来的。这两个女人每次听到他电话响的表情,就已经在告诉马英杰,官场的铬印有多深、多重、多沉、多痛。

马英杰不得不向餐厅走去,他装不下司徒兰的悲伤,也装不下司徒兰的爱。无论是哪一种情绪,对于马英杰来说,他都不能、不敢去接招。一

如他在栾小雪面前一样,无论他对栾小雪有多少的关心和爱护,他在她的面前,也只能表现出尊重,对领导女人的那种尊重和疏远。这两种感

觉是他和栾小雪无法跨越的鸿沟,也如银河一般,把他和栾小雪划得很开,很远。纵使近在咫尺,心却如远在天涯一般。

现在,马英杰来到了传说中到了天边的海角天涯。可是追过来的人是司徒兰,面对这个女人复杂,马英杰此时此刻真的无法找到语言来形容。

马英杰一回到餐厅,梅洁就关切地问:“马英杰,怎么啦?怎么一个电话打这么久?”

是啊,怎么一个电话就可以打这么久呢?马英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大脑却迅速地转着,他得找到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因为这两个女

人就如惊弓之鸟,她们与其担心马英杰的电话,不如是担心她们的安危。她们在关注马英杰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们还是害怕,当然了,

她们没有理由不害怕。她们的命运握在别人的手中,没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她们就不是安全的。话说得很好,不会追究她们的责任,可是真

的回到吴都后,等待她们的是什么结果,她们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底。所以,观察马英杰,成了她们现在至关重要的一个信息来源。

马英杰已经明白了梅洁和香香此时的心态,他越明白这一点,越是对她们,也对自己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沉重和酸楚。

是啊,人一旦踏进江湖,生与死就不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了。

马英杰的大脑快速里快速地运转着,他要找到安抚好梅洁和香香的理由,也要暗示她们不要再有逃避的想法和打算。

马英杰这么想的时候,把目光直接落到了梅洁面上,他的目光看上去那么淡然,也那么真实可靠。这是马英杰刚刚调出来的目光,他必须这样

去做,无论他想与不想,无论他和她们在沙滩上有多么疯狂玩乐的举措,一回到现实本身,他还是一个官场中的人,还是她们目前正在依赖和

相信的一股力量。

“梅姐,”马英杰平静地叫了一句。

梅洁和香香都停止了吃菜的动作,全把目光落在了马英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