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睡梦中说出了心底的话后席文似乎也变了,她变得开朗了许多,不时地对着沙南撒撒娇,指挥他做这做那,更有甚吃饭也要沙南喂她,可这一切沙南都做得不亦乐乎。
天知道自从她说出她也爱他的话时他有多激动,多欣喜若狂,他当时就发誓,这辈子他会用他的生命去对她好,不让她生气,受委屈。
沙壹市固然好,可席文还是喜欢K市,毕竟她从小在这里长大,纵然是这里有她不愿回忆的过去,可肖岩柏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对一个死人耿耿于怀呢,她该放下了,也放了自己。
所以她跟沙南商量以后就住在名河畔,反正这边跟城堡里也差不多,根本就不用商量,沙南很爽快地同意了, 现在是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沙南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摘下来,所以更别说是住在K市了。
日子简单而平静地过着,年底的时候席文的工作室正式开业了,剪彩的这天来了很多政商两界有够有脸的人,其实绝大多数人席文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她认识,那就是陶旭泰,陶妮的爸爸。
再次见到陶旭泰的时候,他的身份不再是市长,而是副省长,席文有些惊讶,没想到陶妮的事情不但没有影响到他的职位,甚至他不但没有被降职相反却升了职,他似乎更加的春风得意。
“文文,哦不,沙太太!”陶旭泰的声音很高,带着看似谄媚的笑却让人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不知为何席文看着他,放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叫做“恨”的东西,为什么呢?她不明白。
席文笑笑,“既然陶伯伯如此的见外,文文也只好称呼您陶市长了。”
“是副省长,不是市长。”沙南在一旁轻声提醒。
“哦,对啊!”席文拍着脑袋连忙又道,“瞧我这记性,陶市长已经升职了!真是恭喜,恭喜陶市长升为陶副省长。”
“多年不见沙太太不但这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人也越来越漂亮了,怎么看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倒像是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女学生,沙先生真是有福气,娶了位这么漂亮的太太,不过--”陶旭泰的话语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前半句是称赞席文漂亮的,可后半句就让人听着极不舒服了,“女人漂亮也不是好事,绯闻太多,您说对吗,沙先生?”
沙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的难看,席文轻轻拉了下他的胳膊,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陶旭泰,今天的她第一次画了个浓妆,虽然不能称得上妖艳,但绝对的很惊艳,红唇轻启,好听的声音随即如珍珠落在地上那般的悦耳动听,“陶副省长--”
席文故意把“副”字的音读得很重,“您这话说的可针对,在K市谁不知您的千金陶小姐那可是第一美女,结果呢,可真应了您刚刚的话。”
陶旭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嘴唇哆嗦了老半天,最后一扭头,负气而去。
“陶副省长,您走错方向了,宴会厅在这边,我带您过去吧。”席文友善地提醒。
席文的声音很大,而且周围又都是政商界的知名人士,所以大家纷纷朝这边看来,陶旭泰此时是想要离开却根本由不得他,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重新转过身,“那就麻烦沙太太了。”
“哪里话,您能来参加我的工作室剪彩,是我的荣幸,您里面请。”
陶旭泰跟席文并肩朝宴会厅走去。
“你少得意!不要忘了曾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陶旭泰低声道。
席文笑笑,声音不高也不低,外人看来她跟陶旭泰是在聊天,而且聊得很开心,“谢谢陶副省长的提醒,您不提醒我还倒真的忘了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可都是拜您所赐,改日我跟我先生一定会亲自上门给您道谢,若不是您,我跟我先生也就不可能认识,更不可能结婚走到今天。我跟您说,您是不知道,我跟我先生以前就认识,中间的很多年失去联系,他一直在找我,我也一直在找他,多亏您的精心安排,不然我跟他说不定到现在还不知道彼此就是要寻找的那个人。”
陶旭泰扭头看了席文一眼,“你在说什呢我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日后你会明白的,哦对了,令千金呢,最近她还好吗?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她,还给她买了包子。”
陶妮是陶旭泰的禁忌,差点因为她,他的仕途就毁于一旦,虽然他现在跟她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是每每走到大街上还是会听到有人指着他说三道四的,每次他都恨不得将那个丢尽他脸面的女儿给宰了,还好她比较识相,早早就离开了这里,否则他真的会亲手宰了她!
“我跟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
“陶副省长,您这就不对了,就算是令千金做了让您丢脸的事情,可她终归是您的女儿呀,您就这么狠心不要她了?”
席文的话刚落,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爹地!”
陶旭泰的脸上随即露出笑容,“这才是我的女儿!”
席文疑惑地转回身,只见一个看起来二十二三岁的漂亮女子朝这边走来,打眼一看,这女子跟陶旭泰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女子来到陶旭泰的跟前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问道,“爹地,您怎么也来了?您不是说今天上午还要开会吗?”
“会议调到下午了,月月,你怎么来了?”
“我跟一个朋友一起来的。”
“哦?是吗?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爹地你自己猜猜看啦。”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席文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叫着陶旭泰爹地的女人,从相貌上来看她应该是陶旭泰的女儿,只是她跟陶妮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陶妮说过她有一个妹妹。
陶旭泰和女人聊着走开了,席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手被沙南握住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南哥。”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南哥认识那个女人吗?挽着陶旭泰手臂的那个女人。”
沙南望去,点点头,“她叫陶月,陶旭泰的私生女。”
席文“哦”了一声,难怪他们会长得那么像,原来真的是父女。
私生女?从年龄上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陶妮的妹妹,那么也就是说陶旭泰是婚内*?事情似乎有点意思!
“陶妮出事不久陶旭泰就公开了陶月的身份,并且把陶月的母亲月明也一通接回了住处。”
“那陶旭泰的太太呢?她同意吗?”席文问。
“陶太太因为陶妮的事情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什么?!陶太太死了?”
沙南点点头,“死了都快有半年了。”
席文轻叹一声,虽然她对陶旭泰和陶妮的行径极其的愤恨,但是对陶太太,那个像妈妈一样温柔娴淑的女人,她还是一直都很喜欢的。
看她一脸的悲伤,沙南轻轻拍了拍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别再难过了,前面还有来宾,你若是累的话就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招呼宾客。”
席文点点头,“谢谢你南哥,其实今天应该是我--”
“傻瓜,我们是夫妻,这些客套的话就免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席文回到了休息室,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捏着眉心,想着曾经认识的那些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人世,越想她的心里就越难受,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肖岩柏,她已经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了,这段时间确实也很少想,可此时却想得就连呼吸都有些疼痛。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推开,虽然只有一只耳朵能够听到声音,但还算是敏锐的,起初席文以为是沙南来了,所以也就没睁眼睛,可不到几秒钟她敢肯定进来的人不是沙南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她倏然睁开眼睛。
“单律慎?”
“怎么?很意外?”单律慎居高临下地站在席文的跟前。
确实很意外,前段时间单律慎为了让她离开南哥他绑架了阳阳以此作为要挟,还好南哥及时的发现将阳阳救出,南哥说单律慎在跟他争执的时候从三层楼上跌下,摔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甚至昨天的时候她无意间提到了单律慎,他还跟她说单律慎还在医院,可今天这个本来是植物人的人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看起来精神状态还很不错,难道是昨晚上清醒的?
“很意外,你不是该在医院躺着吗?”席文问。
单律慎眉头挑了下,“医院躺着?我为何要在医院躺着?我一没生病,二没生孩子,我为何要在医院躺着?难道是有人跟你说我应该在医院躺着?”
难道是南哥骗了她?不会!他答应过她的以后绝对不会再骗她。
席文直接转移了话题,模样有些慵懒,可心却并不平静,“我没有邀请你来吧。”
单律慎倒也不掩饰,“沙太太的工作室开张,作为沙先生的前任,我不请自来。”
“前任?”席文笑出声,“据我所知我先生也就叫过三个女朋友,邰紫灵已经自杀离开人世了,邰紫宁也跟巩家大少爷订了婚,剩下的也就是前艺人唐琳,似乎你这个前任名不正言不顺,地下的?我先生他也真是的,人家都金屋藏娇,他倒好,金屋藏了个人妖。”
单律慎不怒反笑,递给席文一个微型优盘,“有时间你可以好好看一看,一个人妖究竟是如何让一个正常的男人yu仙醉死的,你要时刻地记住,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光靠容貌那是不行的。”
席文愣了下接过优盘,心里不禁道,难道这里面是单律慎跟南哥在一起的录像?不过就算是,那也是南哥跟她结婚以前的事情,南哥跟她说过,他跟单律慎多年前就已经断了关系。
“好好地看一看学一学,要是有什么学不会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亲自教你的。”单律慎故意抛了个媚眼。
席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以前不知道单律慎是变性人还好,现在知道了,一看他这副男人的皮囊实质是女人的本质她就恶心。
这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嗲声,“阿慎,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人家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席文顺声望去,陶月?
陶月挽着单律慎的手臂,也许是她想多了,可她分明就是看到陶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眼神放佛她是她的情敌似的。
她是她的情敌吗?
笑话!鬼才会喜欢单律慎这样不男不女的家伙,都已经变成了男人却不安安分分地做男人还要gou引她的男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阿慎,那个女人是谁啊?”陶月看着席文问道。
单律慎也笑看着她,回答,“她就是沙太太,你不是说一直都想看看沙太太长什么样子吗,她就是。”
“不是吧?她就是沙太太?怎么可能!沙太太怎么长得这么老这么丑啊?你看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她才不是沙太太呢,阿慎,你好讨厌!你又骗我!”陶月撒娇地捶着单律慎,身体一扭一扭的,至少是D杯的两团东西呼之欲出,抹胸的裙装都快包不住了。
“我真的没骗你,她真的就是沙太太。”
席文一脸的无所谓,抬起手拢了拢头上的假发,“没想到陶小姐还有特异功能,只是不知道陶小姐是否看得出来你手臂挽着的男人其实是个女人呢。”
陶月拉着单律慎的胳膊指着席文,“阿慎,她骂你!”
“宝贝儿,今天我们就给沙先生一个面子好不好?”
陶月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就给沙先生一个面子。”
临走的时候陶月又“哼”了一声。
“哼!”席文也哼了一声,“看一看学一学?我呸!”她将优盘丢进了垃圾桶,起身要出去,转念一想又弯腰将优盘捡起来放进了手包里,这才离开休息室。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出什么事了?
她快速走过去,还没拨开人群,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到让她为之一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