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活着!”这是沙南留下的唯一一句话,然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后好久,肖岩柏都没回过神,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猜测,莫非是文文也知道他还活着?
“科恩,你说文文她是否知道我还活着?”
科恩撇着嘴唇,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若是文文知道,那么她就不会去你们肖家的墓地祭奠你,她肯定是以为你已经死了。”
“那沙南那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科恩,我想见文文。”
科恩反问,“你刚刚不是已经见到她了吗?”
“我的意思是--”
“肖,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
“可是我--”
“肖,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要清楚,有些事晴欲速则不达,你想要文文回心转意你就必须让她主动离开沙南,所以你要做的是让她如何主动离开沙南,只有她离开了,你才有机会,否则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让她主动离开?”肖岩柏陷入了沉思。
············································
席文做了一个梦,梦到肖岩柏又活了,他站在她的面前,他拉起她的手摁在他的胸口,他说文文你能感觉得到吗,每一次跳动都很疼很疼,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爱你。
她能感觉得到,每一下都震得她心口发疼。
“阿岩……阿岩……”席文轻唤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两行清泪随即滑出眼眶,顺着眼角悄然落下。
一同落下的还有沙南的血,心裂开了,正流着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她还是忘不掉肖岩柏,是不是只有一个人死了,才能够被永远地记着?那么如果当年的车祸他死了,她会在梦中轻唤他的名字,她会为他流泪吗?
不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她不会在梦中梦到他,根本就不会。
第一次他承认,他输了,输给了一个“死人”。
梦中的肖岩柏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席文惊慌地叫着阿岩阿岩,就在这个时候,沙南却出现了。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结,好迷人!他笑着朝她走过里,他伸出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文文,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眼睛在他问她的时候还在朝肖岩柏消失的方向张望,可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她收回了视线,凝着他,手缓缓地抬起来放在了他宽厚温暖而又结实的大手里,瞬间就像是阳光照在她冰冷的身上,一下子就将她暖和起来。
他的手跟小时候一样的温暖,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很安心,就放佛漂泊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许久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停靠的避风港湾一样,让人再也不愿意经历那些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只想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过一辈子。
她笑着抿起嘴唇,点点头,我愿意。
文文,我爱你。
“南哥,我也……爱你。”本来是梦里的对话,可这句席文却说出了声,沙南本来已经转过身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却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声轻语,他猛然怔住,倏地又扭回头,看她依旧睡得很熟,只是,他分明看到了她微扬的嘴角,那是开心的表现,她说,南哥,我也爱你?
她是这样说的吗?他会不会是听错了?她睡得这么熟,而且刚刚她还在叫着肖岩柏的名字。
一定是自己幻听了,激动后的跌落让人很不舒服,沙南神色黯然地重新转回身,却没曾想到再一次听到了她说的话。
梦中的沙南激动地吻了席文,霸道而又温柔地要求,文文,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席文面色羞赧地看着他,重复了刚才的话,“南哥,我也爱你。”
沙南瞪着眼睛久久没有回过神,他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那话是真的,第一次他以为他是幻听了,可这一次,他清楚地听到了她说,南哥,我也爱你,她说的很慢,声音虽轻,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他听得清清楚楚,没错!就是那六个字,南哥,我也爱你。
五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吗?
心“怦怦怦”直跳。
许久,沙南才扭回头,看着依旧睡着,睡得香甜的女人,他咧开嘴笑了,五年了,他终于听到了她说这句话。
“文文,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能爱我……”
··························································
K市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来的时候看似柔柔弱弱,可谁也没想到*之间天地之间银装素裹,美得让人不可思议。
席阳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雪,手放在微凸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没错,她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阳阳,快点过来吃早饭了,吃完饭我们到楼下堆雪人怎么样?”陈如将丰盛的早餐摆在餐桌上,朝席阳走过来。
席阳没有动,放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
陈如从后面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大手抚在她冰凉的小手上轻轻地在她微凸的腹部游动,“听话,一定要吃饭,不吃营养会跟不上的,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比怀孕前还要瘦,这怎么能行呢,营养跟不上你跟宝宝都会不健康的。”
席阳依旧不说话,自从知道怀上他的孩子之后她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她恨他,她忘不掉那天月生绝望冰冷加愤怒的眼神,忘不掉他把他送给她的那枚钻戒戴在了别的女人手上,忘不掉他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热,更忘不掉他说,席阳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下贱,爱上你是我月白瞎了眼!
而这一切都是陈如造成的,所以她很他,恨不得杀了他!
可她却在要杀他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月生最终还是跟李凯丝结婚了,婚礼盛大而隆重,婚礼上他拉着李凯丝的手向全世界宣布,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李凯丝,能够娶她为妻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他会好好地珍惜这份福气,好好地珍惜李凯丝。
月生跟李凯丝结婚的那天正是席阳知道自己怀了陈如孩子的那天,那天李凯丝因为月生的宣誓激动得泪如雨下,那天陈如因为知道自己即将要做爸爸了喜极而泣,那天席阳没有哭也没有笑,那天月生的表情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说着那些誓言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就放佛他的血液都凝固成了冰块。
一转眼几个月都过去了,这一切都放佛一场梦,梦里梦外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席阳根本就分不出来,她时常会做梦,梦到她跟月生领结婚证那天的情形。
“阳阳,你姐她来K市了,昨天刚到的,一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去找她行吗?”
听到姐姐来这里了,席阳这才有了一些反应,扭回头看着陈如,眼神似乎在询问,是真的吗?
陈如点点头,“我没骗你,是真的,吃过饭我们就去找她,今天正好你也要产检,你姐她也在医院里。”
一听到姐姐在医院,席阳的眼眸惊了一下,陈如随即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蛋,“放心吧,她没事,只是昏倒了。”
席阳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扭回头看着窗外,雪花满天飞舞,她都看不清楚外面,好久都没出过门了,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什么变化。
“小如,开开门!”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喊声,陈如愣了下随即松开席阳,“我去开门,你去洗手,一会儿我们吃饭,嗯?”
席阳依然没出声,但却在他转身去开门的时候扭回了头望着门口。
陈如拉开门,一个女人满头大汗地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外站着,身上背着一个背包,肩上斜挎了一个包包,身边的地上还有一个行李箱,孩子看起来不到一岁,是个小女孩长得像个瓷娃娃,仔细一看跟陈如还颇有几分相似。
“怎么突然回来了?提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陈如接过女人怀里的孩子,腾开一只手又去提行李箱。
女人先进了屋子,边走边说,“我不是怕吵你睡觉嘛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出租车正好到了楼下我就--”女人这才看到客厅的窗户前坐着的席阳,表情顿时变得很惊讶,“小如,她是?”
陈如将行李箱放在门口的地上,拉上门,这才扭过头,“她就是阳阳。”
“哦,这就是阳阳啊。”女人盯着席阳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小如,你怎么搞的,阳阳怎么比照片上看起更瘦了。”
席阳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见过,肖岩柏还没死的时候她去医院找他碰到了陈如搀扶着一个孕妇朝医院进,而那个孕妇就是眼前的女人,而且现在陈如的家里客厅的桌上就摆着一张陈如跟这个女人亲密的合影照,陈如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而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但她猜测他们应该是恋人。
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孩子吧,长得可真漂亮,跟陈如也很像,是他们的女儿吧。
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女人慌忙说道,“小如,来把乐乐给我吧,你跟阳阳还没吃早饭的吧,我吃过了,你们赶紧吃吧,我先回房间。”
女人抱着孩子轻车熟路地进了那个席阳从来都没有进过的房间,看起来那个女人曾经在这里住不止一天两天,而这里似乎就是她的家,反倒是她,是个外人。
“阳阳,她是--”陈如刚要说话,就听到女人刚刚进的房间里传出了“嗵”地一声。
“怎么了小想?发生什么事了?”陈如匆忙朝那个房间跑去,推开门他吓了一跳,只见乐乐在chuang边躺着,女人却在地上躺着,而且她的头下还有血流出来。
“小想,你怎么了?”陈如慌忙将她扶起来,一看她的脑后,赶紧喊道,“阳阳,你来看着乐乐,我带小想去医院!她的头摔破了!”说完他抱起女人匆匆朝医院赶去。
席阳没有动,一直望着门口发呆,小想,那个女人叫小想,她的全名应该叫李想吧?她是陈如的未婚妻,怪不得那个孩子跟陈如那么像,怪不得她一来就进那个房间,原来如此。
“嗵--”又是一声,紧接着是婴儿的啼哭声,席阳站起身,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却没有再朝里面走一步,因为她看到了门口对着的墙壁上,那张宽大的双人chuang上面挂着一张很大很大的结婚照,里面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去的那对男女。
原本席阳还是想抱起地上的小女孩的,但她却在看到这张婚纱照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此时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她讨厌那个女人,更讨厌她跟陈如生的这个女儿!
席阳没有理会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她去了餐桌前吃起了早餐,吃完早餐她回房间换了身厚的衣服然后出了门。
中午的时候,正在小区楼下凉亭里坐着发呆的席阳被陈如找到,他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鲜血从席阳的嘴角流了出来,她愤怒地瞪着陈如,依旧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让你看着乐乐,你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自己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她从*上摔到地上,地板太凉她被冻发烧了!”陈如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冲着席阳大声吼道。
席阳依然是缄口不语,冷漠得像一块冰。
许是打完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冲动,陈如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偏了下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放弃,拉住席阳的手腕将她拉上了车。
席阳一路上一直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他打她,为了他跟那个女人的孩子打她,跟月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甚至从来都没有骂过她,可他陈如却打了她。
口口声声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这就是他的所谓的对她好吗?
眼泪顺着席阳的脸颊悄然落下,流进了她的嘴里,很涩很涩。
医院里,陈如忙上忙下的照顾着李想和乐乐,把席阳一个人留在走廊的凳子上,已经是下午了,可他却丝毫没有想起问问席阳她饿不饿,有没有吃午饭。
席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坐在这里,她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傻而是超级无比的傻,她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李想的一声尖叫,“啊!疼!”
紧跟着就是陈如担忧紧张的声音,“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我会小心的。”
席阳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抬步离开。
“阳阳你去哪儿?”陈如扶着李想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席阳进入电梯的背影,他喊了一声,席阳听到了但没回头,进了电梯,按了闭合键。
电梯里没有人,她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她决定了,不要肚子里这个孩子,不要!她不要生陈如的孩子!她恨他!
“阳阳估计是误会我跟你的关系了,我没事你快去追她。”李想说道。
陈如朝电梯口望了望,没有离开,“她不会有事的,虽然她有时候是任性了些,但做事还算是有分寸,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替阳阳跟你道歉。”
李想笑笑,看着陈如的眼神可以用深情来形容,“小如,你变了,变得心思细腻了,我真的很羡慕席阳。”
陈如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没接她的话,“走吧,去看乐乐,估计快输完液了。”
李想也不再说什么,由他扶着去了儿童输液房。
“小如,我有些饿,你能不能帮我买些吃的来?我早上都没吃饭……”李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陈如一怔,慌忙去看时间这才发现竟然都已经下午两点了!老天,阳阳还没吃午饭!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你再忍一会儿。”说完起身离开。
离开输液房陈如一路奔跑来到医院的楼下,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席阳的身影,其实打了她那一耳光他也很后悔,可是她怎么可以让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自己在家里,多危险,乐乐是早产儿,身体一直都很不好,李想这大半年一直都带着她在国外接受治疗,可她竟然让她在地上躺了一上午,天知道他中午急匆匆地赶回去给她做午饭推开门没看到她却看到李想房间的地上乐乐已经苍白的脸时他有多害怕,这个孩子是李想的命根子,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李想肯定会跟她拼命的。
他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她,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那一刻他简直就被她给气疯了,当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在楼下亭子里坐着的时候他的怒火在那一刻爆发,他打了她,其实打完的时候他立马就后悔了,可是男人的自尊却让他最终没有跟她道歉,他知道她一定很生气很难过,这几个月来她本来就一句话不跟他说,这下好了,肯定是更不会跟他说话了。
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她在哪儿?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阳阳!阳阳你在哪儿!阳阳!”陈如惊慌万分,她不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
····················································
“真的已经想好了吗?”中年女医生再一次问道。
席阳躺在手术台上,表情依旧平淡如水,听到女医生的询问,她应道,“已经想好了,做手术吧。”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的输卵管一侧不通,另一侧也有些毛病,你这次能够怀孕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流产可能会导致另一侧也不通,以后你可能就做不了妈妈了,你要考虑好,你还年轻,什么事都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想开一些就好了。”女医生继续劝道。
席阳的嘴片有些发白,抿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的显得没有颜色,她笑了下,“谢谢你阿姨,我真的已经想好了,我不要这个孩子。”
“那这件事孩子的爸爸知道吗?”
现在他还暂时不知道,但以后知道了又能怎样,孩子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拿出去了,这个孩子他压根就不该来,因为不是爱的产物,他是强jian的产物。
“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你还是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吧。”
“不用,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还有个女儿,他不会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
女医生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了,但我觉得你还是用麻醉剂吧,我怕你一会儿承受不了,真的很疼的。”
“没关系,我能承受。”
“那好,那我现在为你做手术。”
“嗯。”席阳轻轻闭上了眼睛。
“哐嗵--”一声巨响,手术的门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撞开,巨大的声响惊住了手术室里所有的人除了席阳,她在这一声响起的时候眼角流下了两股眼泪,她没有睁眼便知道是谁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若是养不起这个孩子,我养!如果他连你也养不起,我连你一起养!”
席阳倏地睁开眼睛,眼泪这下子流的更凶更猛烈了。
她张着嘴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却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
“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吧?你好好劝劝她,别让她再做傻事了,她能怀上孩子很容易,若是流产她以后可能就无法再怀孕了。”中年医生转身离开了手术室,护士们也相继离开。
“哭哭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鼻涕虫!”月生粗鲁地将席阳从手术台上抱了起来,再次喝道,“给我闭嘴!再哭我把你扔地上!”
席阳立马止住了哭声,噘着嘴看着他,一脸委屈地说,“你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月生一看这状况,连忙道,“姑奶奶,我错了行不?求求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那你不哭了,我保证不把你扔地上。”
席阳破涕为笑,伸长脖子在月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月生,谢谢你。”
就在月生要说“不用谢”的时候,席阳紧跟着却说道,“放我下来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月生怔愣,疑惑地看着她。
席阳却一脸的笑,“放我下来吧,我能走,没事。”
月生最后将她放在了地上,心里有些不舒服。
“走吧,我还没吃早饭,一起去吃早饭吧。”席阳先离开了手术室,走进来的时候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没想到出来后却像是踩在了云彩上,轻飘飘的,就在月生踹门进来的那一瞬她其实已经后悔了,她突然不想做手术了,她怕她以后再也做不了妈妈,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其实她还是爱着陈如的。
在再次见到月生之前席阳一直觉得自己放不下月生,可当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她才知道对他,她有的只是愧疚,她也很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他,这个只做了她几天有名无实丈夫的男人,她的前夫。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餐已经点过了,等餐的时候席阳问道。
月生盯着她依然红肿的脸颊,“我还知道他打了你。”
原以为她会说你还知道什么,却没料到她竟然埋怨他,“你当时都在场你为何不出现?你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什么人呢你,虽然我们现在离了婚,可是难道离了婚你看到你前妻被人打你就可以无动于衷吗?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对了,你太太最近怎么样?也怀上了吗?”
月生望着窗外,沉吟须臾后说道,“阳阳,我们之间真的不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们?”席阳用心地笑了,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月生,“我跟你?我们?你现在已经结婚,而我也结了婚,你说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月生负气而去,席阳独自吃着早餐,早饭后她去了溜达着去了河边的湿地公园,因为下雪了,公园里的人其实并不少,但大多都是三五成群至少也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显得愈发的形单影只,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这个臭陈如,昨晚上她*未归他都不着急吗?
其实她不知道,从昨天她离开医院开始,陈如一直都在找她,找得都快要疯了,终于在今天上午找到了她做流产手术的那家医院,天知道当他赶到医院看到登记记录上写着她的名字而且也进了手术室并且还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情时,他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许久都没能站起来。
当医生告诉陈如席阳没有做手术,而是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的时候,那种从地狱一下子飞至天堂的悬殊让他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在湿地公园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席阳。
“阳阳……”十多米远的距离,陈如却不敢再上前。
席阳听到他叫她,她扭回头,笑容随即在嘴角绽放,“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我好饿,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陈如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几个月了,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他咧着嘴迅速抹去眼泪大步朝她走去,“好,我们这就回家,我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