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钢钳般冰冷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席文的脖子。
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有令他发狂的本事,想离开?没有他的准许,休想!
第一次,肖岩柏有了想要掐死她的念头!而事实上,他正在这么做!
席文的手轻轻地攥在了一起,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让她心动过的英俊而此时却狰狞的脸,忽地,她就松开了攥着的手,连同身体一起无力垂下。
他在夜总会将她买走,如果不是他,那么现在她说不定早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还肮脏无比。
虽然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可除了舟哥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很知足,至少,她没有那么脏。
生与死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漫长与短暂可到达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死,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就变了模样,她再一次看到了年少时那个俊朗的少年,他拉着她的手说,小期,你要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不然我怕我回来找不到你了。
可惜,那时候她太不乖,没有听他的话,她离开了,所以他找不到她了。
方迪哥,小期现在就去那里等你,再也不走开,再也不……
眼眸无力地合上,却在合上的那一刻她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姐,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年席阳十四岁,她十九岁,爸妈车祸双双离开,留下她们姐妹相依为命。
她答应阳阳的这辈子都不离开她,可她却要食言了。
对不起阳阳,原谅姐姐,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姐妹。
两行清泪顺着席文苍白的小脸缓缓淌下,落在男人青筋突起的手背上,烫得他不堪忍受,猛地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而席文却在他松开手后头歪向了一旁,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的小脸骇人无比,她一动也不动地保持着歪倒的姿势,放佛没有了气息。
肖岩柏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许久,他紧张无比地咽了咽唾液,颤抖着大手探向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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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肖家大院的席阳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
她不知道姐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不让她知道,但她知道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本和她所有的秘密都锁在她房间*头柜的那个隐蔽的抽屉里,她要找出来,她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记看完了,席阳许久无法平静。
这一张张本应该平展的纸却都皱巴巴的,她可以想象姐姐在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怎样的泪如雨下。
这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泛着血腥的味道就放佛是姐姐用血液写下的一般。
席阳紧紧抱着日记本,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心口如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地戳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可她清楚地知道,这些疼痛远不及姐姐所承受的十分之一!
舟哥!
辉哥!
肖岩柏!
卫兰!
陶妮!
秦士景!
……
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给姐姐的一切伤害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姐姐!任何伤害姐姐的人,都是她席阳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