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相拿起盒中的那枚暗器,对着烛光细细查看。
“念念,这个东西哪来的??”
“是昨天晚上,在其中一个被杀死的使臣身下找到的。”
唐相的眼神一凛,眯着眼,又将暗器拿得近了些:“这暗器,乃是以乌金打造而成,而这乌金……”
唐相这一停顿,让唐念有种不好预感:“爹,有什么问题吗?”
放下暗器,唐相的眼神复杂起来:“乌金是鄢国的特产。”
这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唐念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鄢国的特产?也就是说,这枚暗器是产自鄢国的?”
唐相点头:“没错,只有鄢国,才有丰富的乌金矿产。”
她试着做了下分析:“这么说,这暗器应该是那个使臣用来防身的。”
唐相却否决了她的分析:“这枚叶刃,必须使用类似于弩这样的器具,才能正常使用,而那两个使臣身上,都没有找到任何相符的物件。”
这下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唐念盯着那枚通体乌黑,锋利无比的柳叶形暗器,低声说出了一个令人心惊的猜测:“难不成,杀死这两名使臣的,其实就是鄢国自己?”
火光下,唐相眼底的光泽重重一跳,伸手将那盒子盖起来:“念念,这事你就当没看到,也没听到,一觉睡醒,就把它忘个一干二净。”
从唐相的反应上看,这件事似乎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程度,只是,已经记在心里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忘个一干二净?
但为了不让唐相为自己担心,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因为这一惊人的发现,她和唐相晚上都没有睡好。
从自己房间,可以看到对面唐相的屋内,灯火亮了整整一个晚上。
依旧早上天不亮,唐相就出门去了。
唐念也和昨天一样,锻炼完身体后,就骑着毛驴,去了螺市口。
以为自己今日来的够早,结果祝智明依旧在她之前,就将所有的杂活都干完了。
她越发不好意思:“祝大叔,每次都是你在忙活,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和东家商量一下,把我的一份工钱拿出来,补贴给你吧。”
“有啥不好意思的,这点小事,我随随便便就干完了,你瞧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只怕搬袋面都能压折,还是老老实实在一旁休息吧。”说着,祝智明就扛起了两袋面,那卿松静,就跟搬了两袋棉花一样。
祝智明越这么说,唐念就越愧疚。
说是让祝智明来给自己当帮手,结果所有活,都是他一个人干了。
到头来,几步不做事的自己,还拿着和他一样多的月俸,实在也太不公平。
“祝大叔,还是让我来搭把手吧。”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她走上前,抱起了地上的大盆。
祝智明一把就把盆子夺了过去,“你这丫头,都说了不用,你咋不听话呢?等你什么时候长得和我一样壮实,再来帮忙吧。”
她看了眼祝智明那魁梧如山的身量,默默在心里汗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