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很快陈辞微和许景清就看到了等在机场的雷笙。雷笙可能是接机接多了,十分熟练,手里举着个牌子冲他们招手。
“先去哪儿?”雷笙折叠起牌子放入包里,问他们。
“去民宿吧。”许景清指了指他们的行李,“先把它放下。”
上次住的酒店,也没地方给陈辞微做饭。那天宵夜陈辞微就吃了点水果,烧烤他是基本不碰的,是她疏忽了。住民宿的话,就有厨房了。
虽然自从和许景清在一起以后,陈辞微也吃外面的东西,他也不是特别矫情。但是许景清想的是,既然有条件吃好,合心意,又何必委屈他呢。
“嗯嗯。”雷笙点头,发动车子。
“给你带了礼物,是我们那儿的特产和纪念品。”许景清说,“在我行李箱里,你应该会喜欢。”
“谢谢清姐。”雷笙笑着答。俩人也交换了年龄,许景清比雷笙要大上几岁,所以雷笙就喊她清姐了。
放好了行李,一行人才去吃饭,许景清提前问陈辞微,问他要不要自己先做点吃的。
陈辞微无奈地笑:“我没有那么讲究,你就放心好了。和你在一起,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可我想让你吃得顺心。你都瘦了。”许景清心疼道。陈辞微的肌肉都要给瘦没了,也不知道每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光顾着给江汀送饭,倒忽略了陈辞微。
陈辞微周到得太让人安心,反而被忽略了。
“哎呀,你俩可得了。我带你们去吃的地方,能不干净吗?不会带你们去吃苍蝇馆子的,放心吧啊。”雷笙拍着胸口打包票,“朋友开的,地道,而且卫生。”
许景清笑了笑没有解释,马上就是饭点,人特别多,开车能堵几个小时,于是就去坐了地铁。
地铁上人也超级多,陈辞微把许景清护在怀里,俩人站在角落,低声细语。雷笙背对着他们,站在旁边,手里扒拉着根扶杆,稳稳的立着,纹丝不动。在人堆里挤多了,有经验了。
巴蜀之行的第一站,火锅城。
来了巴蜀,不吃本地的火锅,就属于白来一趟。点菜的时候,雷笙礼貌地问:“能吃辣吗?”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精英陈辞微吃辣热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太破坏形象了。转头一想又释然了,站在人堆里看音乐节都经历过了,吃辣都是小意思。
陈辞微出来得急,随便穿了套衣服,少年气十足。他笑起来,显得可爱,道:“不怎么能吃辣。”
听到答复以后,雷笙点了鸳鸯锅,又火速点完了菜。菜名报得十分顺溜,嘴快得可以去说相声了。可见,的确是常常吃火锅的人。
菜上齐了,底料锅也烧开了,许景清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道:“巴蜀之行第一站。”
火锅香气扑鼻,许景清烫了牛肉卷,果然味道很不错,清汤也没有被红油压住味道。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的样子,可以慢慢吃。许景清又烫了片毛肚,放进陈辞微的碗里,道:“自己吃,别给我烫了。”
“好。”陈辞微吃了那片毛肚,心里甜滋滋的,还有点美。
雷笙发誓,这是她吃过最难熬的一顿火锅。明明对面两个人也没有互相喂饭,也没有黏黏糊糊的,她就是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太亮了,怎么回事!
最终雷笙得出结论,再也不能单独和他俩吃饭了,再也不想做电灯泡了。
情侣间的微妙气场,差点让单身的雷笙食不知味了。
吃够了狗粮和火锅的雷笙放下筷子,掏出包里的照片,给许景清:“这是前天的机场照,我刚修完洗出来。”
桌上的碗筷已经有服务员来收走,因为是老板的熟人,也没人来催他们离开。陈辞微拿出自己的电脑,看看工作消息。
许景清用余光瞟了一眼陈辞微,见他不无聊,有事可做,也就放心和雷笙聊起了歌手。
陈辞微和许景清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白玉兰和沈玉兰二人,也在一个桌子上,并且正在讨论着他们二人。
白玉兰抿了一口咖啡,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好久不见。”白玉兰都不愿意叫沈玉兰玉兰,她不承认她的这个名字。
“好久不见。”沈玉兰端坐在桌边,没有什么耐心的道,“有话直说。”
于是,白玉兰直说了:“让你女儿,离开我儿子。”
沈玉兰在心里发笑,面上的表情却纹丝不动,按照豪门电视剧的套路,白玉兰不该直接去找她女儿吗?然后甩上几千万的支票才对。绕过她女儿来找她是怎么回事?不想甩支票?
“你搞清楚状况了吗?是你儿子追求的我女儿。”沈玉兰好笑道。
“我儿子我自会管教,只要你管好你的女儿。管不住自己,连女儿也管不住吗?”白玉兰挑衅道。
沈玉兰微愣,脸上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变得怅然。
白玉兰心中醒来的猛兽已露出它狰狞的爪牙,想要撕碎眼前这个打扰它安眠的人。
是管不住吗?
记忆回到两朵玉兰花正绽放的时节。
那年,两个人还不到二十岁。
沈玉兰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发现那个人也喜欢她,他们是双向暗恋。但当时,沈玉兰的少女心事并没有跟自己的好朋友白玉兰说,她还懵懂。
后来,白玉兰对沈玉兰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而那个男孩子,正是和沈玉兰双向暗恋的人。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狗血,俩人最后,谁也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
那个年轻的男孩子不过是肤浅的视觉动物,既喜欢温柔的沈玉兰,又总忍不住看向活泼些的白玉兰。
虽然沈玉兰和白玉兰都看透了,但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
“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沈玉兰冷冷清清的道。
白玉兰恨透了她这副面孔,冷淡得好像对谁都不在意,却偏偏吸引了她喜欢的男孩子的目光。
什么温柔都是假的,不过是不屑一顾。
白玉兰嗤笑一声,贬低道:“她不过是个二婚妇女,破鞋谈什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