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江棣沉默了,身为克洛温最宠爱的女儿,髅门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自然得君珩另眼相待,才十七岁,他就迫不及待要占为己有,只是有些东西真的能够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下去吗,谁能保证不会遭到反噬。
贺九见他不说话,粗狂的长眉一拧,“怎么,你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来,轻轻笑道,“君珩喜欢温温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性命之虞,就算他有别的心思,我们是清醒的。”
“我怎么觉得小邪更清醒呢。”
江棣耸耸肩,“这就不知道了,我们的任务,是护她一世周全,感情的事,管不着。”
贺九默了,他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缓缓的吞吐着烟雾,那张脸经过岁月的洗礼,格外成熟有魅力,就算眉间有一道疤也不影响他的美感,江棣看得痴了,他从来不会说让他少抽烟,也不会说什么体己的话,怕有一天,这份如履薄冰的关系,会走向崩裂。
面对江棣的目光,贺九淡然得很,或许也只有他才觉得,自己是个能够吸引视线的男人,隔了好久,他才哑声道,“看着我做什么,你该回去了。”
自然是回纽约,江棣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子,“回去也没什么事,我想....”
“没事?对你来说贪恋情长才算事?”
江棣微凝眸子,站了起来,“我这就走。”
说罢,转身离开,不曾回头。
贺九捏了捏鼻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而后闭眼,摒弃杂念,睁眼之后,重新清明。
对于江棣,他觉得自己很是被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保持了一段这种让世人唾弃的关系,他不说,江棣也不言,就这么一直心有灵犀走下去,只是有些东西,就像是巨大的漩涡,你挣扎也没用,倘若一个人想抽身离开,那另一个人,便下地狱。
他不想江棣有事,所以派得远远的,思念成疾,也不敢多见一眼,找了机会,便是无休止发泄,不曾想被只有十多岁的温邪看了出来,她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的关系,反而觉得挺有趣,只要是真心相爱,就可以得到祝福。
如果不是温邪,他都不会打破这种关系,更不会经常飞过去看他,也让他飞过来,但就在刚刚,竟然又有了一种冲动,再次把江棣推得远远的,也照做了。
做他们这一行,怎么能够贪恋儿女情长,江棣一个丰神俊朗少年郎,被他祸害,实属不该。
贺九的头开始痛了起来,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及时止损,别给对方希望,一个声音告诉他,已经将江棣沾染,又很爱他,不能放弃,他眼尾发红,额上青筋暴起,乍一看,很是渗人,这本就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恶魔,自然气势逼人。
江棣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拿,又倒回去,不曾想看见贺九这幅模样,他头痛的毛病又犯了,“阿九,你怎么样,药呢,是不是在身上。”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已经赶走的人,怎么可能回来,“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