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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姝姒的背影,她眼里迸出最后一丝希冀。

她身子坐在地上人却猛的往前一扑,发出一声不像原调的喊叫:“不是我要发的!是有人联系我让我发出去的!”

吕佳猛的转头盯住她,江姝姒的脚步也相应的一顿。

江姝姒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走投无路惊慌失措的顾枝:“什么人?”

“不知道,”顾枝仓惶的摇摇头,又生怕江姝姒不耐烦走掉,急急的道:

“前几天!前几天有个人打电话给我,让我到学校贴吧上发出来,文章都是她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去发了一篇文章而已……”

她涕泗交流,满脸的眼泪哭着说:“求你们……求你们不要把我交给她,她家里有权有势……我要是上了法庭,我的一辈子就都毁了……”

江姝姒知道她这会说的是高考被她影响的那个姑娘,看着她哭的凄惨,江姝姒心里平静的很。

尤其想到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编排顾沫沫的键盘侠,她内心最微小的一丝涟漪也被抚平。

吕佳则是看也没看,轻轻搭手在叶纯手上,脸上神态说明了一切。

宿舍里安安静静的,顾枝独自坐在地上,满脸是泪的小声抽泣,站着的几个女孩面色平静,实在是古怪得很。

江姝姒嘴角勾了勾,有些嘲讽的无声笑了下。

她伸出手:“电话给我。”

顾枝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

江姝姒对着她哭的不成样的脸解了密码锁,在通话记录里翻了翻。

她看了一眼,掀起眼皮问顾枝:“你刚才是在跟那个人打电话?”

顾枝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

江姝姒呵呵了一下:“说了什么?”

“我……我问她为什么微博没有动静……”顾枝声音又弱又细,但在此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听见的宿舍里,她这样的含糊其辞显然没有奏效。

吕佳生理性厌恶的一皱眉,啧了一声。

江姝姒勾起一个笑,不怎么意外的感叹了一声。

有些人的坏是没有道理的,只是看不爽又太酸,或者对自己境遇或遭遇的代偿性报复?至少在道德立场上不站优势,没有道理。

“那个人怎么说?”江姝姒平静一下,尽职尽责的问话。

“她……她说让我先别急,他们之后会把热度搞起来……”顾枝恢复了一点力气,期期翼翼的抬起眼,毫无压力的摆出来满脸恳求。

江姝姒将那串电话号码记下来,然后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轻飘飘将手机丢到她床上,漫不经心道:“证据我已经给啦,你要求情还不如问问那个女生,看她对你还有没有一点姐妹之情。”

她笑一下,有些恶劣的眨眨眼:“说不定管用呢!”

顾枝一下子就彻底萎了,满脸写着六神无主。

不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有没有丝毫的后悔。

江姝姒带着她的两个“打手”女伴走远了,吕佳也无意再留,径直朝门口走,走到半道还顺便把叶纯拉走了,拉到自己寝室感受大家庭的温暖。

顾枝坐在地上,第一次那么真切的感受到一片黑暗的未来,空调吹出的暖气和门外刮进来的冷风混在一起,将当中的她激得浑身一激灵。

宿舍空空的安静着,乍然有个响声响起,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有些神经质的慢慢转过脸看着床上不停震动的手机。

手机孜孜不倦的小幅度震动着,像是顽闹赖皮的孩子不肯停歇。

她手发抖,慢慢接起电话。

一个阔别接近半年的声音冷漠无情的响起:“顾枝,还记得我吗?”

那边一笑:“你当然记得,毕竟我连我的身份证都用过,忘了岂不是太没良心?”

“托你的福,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了吧?人家把你借贷的录像都寄给我了,我已经报案了,你准备准备,可以收拾行李滚回来了!”

顾枝张了张口,两眼都哭干了,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粗声喘气。

那边似乎是厌倦了,只道:“你一定很失望吧,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费尽心机骗到的学费,现在全部打了水漂,你还是要回来这个小县城面对你那个穷酸的家,一定很难过吧。”

那边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对了,你妈又怀了一个孩子。”

顾枝举着手机,脑子钝重得只想昏过去。

嘴唇是惨淡极了的白,一张本就不好看的脸更显潦倒,眼里没了最初的害怕,只有疲惫和厌恶。

她出生在重男轻女的保守家庭,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妹妹不讨喜。

无论是只知道躺着晒太阳的她奶奶,还是每次出车回来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爸爸,又或者是在小超市看店的妈妈,这个家没有人在乎过她们。

她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

所以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可惜的是,还是女儿。

一开始他们只是不待见她和两个妹妹,后来,连带着对那个只能生出女儿来的女人也充满怒意。

从那以后,她在这个家最后一点温情也没了。

被婆婆和丈夫明嘲暗讽的女人拿她当出气筒,说着侮辱人的话,挤占她的学习时间,派遣她去做无谓但是耗时的闲杂事。

仿佛在这样的折磨里她能感受到快乐似的,那个女人乐此不疲。

顾枝从那时就知道,她得摆脱这里,彻底摆脱这样的家庭。

于是她努力读书,努力想跟人交朋友,她知道那些人可以帮助到她。

于是她利用那个被家里保护的像温室里的花似的姑娘单纯的善良,适时挑拨,让她身边只剩自己一个阴阳人,常态迎合,将她骨子里的那点隐而不显的优越感伺候的周到,然后编个借口,拿走了她的身份证。

那姑娘当时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悠悠晃着,手里捧着奶茶,在咬吸管,一派天真浪漫。

听见她问的时候,那姑娘好看的眸子看着她,笑得单纯又信任,大大方方拿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