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又叮嘱了青黛一些重要事情。
原主父亲和母亲都被老太君给骗了,自然不会信不过老太君,只是父母爱子总是忍不住想多给儿女一层保护,所以发觉自己病入膏肓时就曾给他的忘年交睿亲王写信托孤。
只是原主年幼丧母又丧父,寄人篱下心思到底是敏感了些,连嫡亲的亲人都这般,外人又如何会真心对待他们姐弟?
她信不过人心,也不想给瑞亲王添麻烦,除了初来时的拜访以及逢年过节送礼之外,和瑞亲王府再无走动。
阮唐也不想添麻烦,但眼前的情形,走出国公府容易,想带着家产正正当当走出去却很难。
可要是瑞亲王出面,那国公府再怎么贪财再怎么不要脸也只能退让。
瑞亲王是当今的弟弟,在大雍国的地位是比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今亲弟弟十七王叔姬长安,但除了这二人之外,朝野上下也没人敢顶撞他。
看到阮唐镇定自若的模样,姜嬷嬷这才反应过来。
她激动道:“我怎么给忘了,咱们家还没到能容她们这般欺辱的地步!”
然后又开始交代青黛:“之前淮南水患便是瑞亲王和咱们老爷一起治理的,二人关系十分好,咱们小姐小时候还被瑞亲王和王妃抱过多次,甚是喜爱小姐,有这层关系,老爷又写了信,王爷心肠软,又是老爷所托,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你且放心去,只要保护好信物就可!”
“阿妈,你送青黛从偏门出去。”
“我这就去。”
姜嬷嬷和青黛才出门,嘈杂的脚步声就更近了。
紧接着,苍老悲伤的哭声便在门口响起了。
阮唐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到阮唐发颤,姜嬷嬷以为她冷,又加了一床被子给她:“小姐莫怕。”
说完便起身,冲着门口道:“老太君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晕过去了吗?您下床真的不要紧?这屋里湿气重,阴气重,您还是不要进来了,小姐已经安好,老奴会和丫头们照顾好小姐的!”
门口被众人簇拥的老太君听到这话,差点就摔倒,结果被宋锦绣眼疾手快地给搀扶住了。
老太君脸色十分难堪,却还是夸了宋锦绣几句。
大丫头近来是越发懂事孝顺,反倒是唐丫头……
连这身边的人都一个个没有教养,成什么样子!
“我的儿啊……”老太君尴尬了一瞬,又开始哭,不过刚一开口,就又被姜嬷嬷和阮蕴堵上了。
“老太君,姐姐刚醒,大夫交代了要好生修养,不要让旁人打扰,我知道您也是担心姐姐,但为了姐姐的安危,还请您小点声。”
阮蕴到底是读书人,这会儿阮唐醒了,他的理智和教养也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可姜嬷嬷才不管那么多。
老太君哭,她也哭,声音特别大,特别情真意切:“我的小姐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在外祖家好好地也能突然不见人影,这么大冷的天,小姐怎么可能会去湖边,怎么就落了水,差点都没命了,这么大个府里,却没人给个交代,我对不起死去的夫人和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