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继承权,那就意味着刘津津的奋斗失败了。但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柴川的恫吓。
柴川疼爱柴义郎,这是众所周知的。可以说,他是为了柴义郎才努力奋斗挣下这个庞大家业的。
在这种情况下,刘津津充分地估计了猎物的分量。
“爸爸,您大概误会了,我要的是柴义郎本人。即便失去继承权,柴义郎身无分文,我也要跟着他。我们即便得不到一点儿财产,也没关系。”刘津津故作姿态地说。
就在这时,发生了有利于她的事情。柴川患轻度脑溢血以后,在对他们的问题上,态度迅速地软化了。
一贯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的柴川,在突然发觉自己身体内部正在老化衰弱时,愕然一惊。他担心有可能第二次发作脑溢血。
至少要在自己意识尚清楚时,把后事托付给儿子,以解除后顾之忧。
这样,对儿子的这门婚事,由竭力反对变为同意了。他邀请亲戚和工商界的朋友们聚会一堂,给儿子举行了盛大的结婚仪式。
来客们对这位一跃而成为贵妇人的刘津津投以一种既羡慕、又嫉妒,以及如同柴川过去所持的怀疑目光。但是“老头子”柴川既然已经同意了, 别人就没有理由说三道四了。
在海外结下姻缘的这一对,新婚旅行的地点被父亲指定在国内。第一步先到了红叶谷风景旅游区。
新婚旅行剩余的几天,刘津津决定用来对隋然进行有关柴义郎的教育。为了便于这种特殊训练, 刘津津住到深山中那个更偏僻的温泉旅馆去了。
连日来,刘津津给隋然讲授有关柴义郎的习惯、嗜 好、兴趣、说话方式、朋友关系、读书特点和笔迹等各个方面的知识。讲解得极为细致。这是一种极其特别的训练,在短短的时间内,刘津津给隋然“填”了不少知识。
“你和柴义郎不仅面貌、体形相似,而且你还具有他的特有素质,就像孪生兄弟一样。你们从本质上是相似的。因而你稍稍纠正不同的动作习惯,就可以了。”
刘津津常常这样表扬他。可是,当隋然稍稍违背了她的教导时,就会遭到她严厉地斥责。
“不对!我已经教过你几次了,还做不好,你太笨了! 柴义郎不是这样咧着嘴笑个没完,他的笑是矜持的笑!你再笑一笑。好,这回对了。把你的手指甲伸出来让我看看。瞧,你的指甲太长了。柴义郎是个神经质的人,他说指甲内是细菌的巢穴,总把指甲剪得短短的。以后你千万不要留指甲了。”
当隋然第二天还系同样的领带时,刘津津对他说:“领带是要每天换着用的。柴义郎比较爱打扮,更爱时髦,他从来没有两天系同一条领带的时候了
“可是,系什么样的领带呢?”
“这由我来选择,非我选择的不能系。穿什么衣服也是件麻烦事。不能凭你自己的爱好穿。谁允许你抽烟了? 柴义郎不用打火机,他说用火柴显得潇洒。 你烟抽得太多了。柴义郎一天最多抽二十根。实际上他不喜欢烟,只是为了使自己显得有风度,才抽几根。他抽的烟都是最高档的,记住!”
“一天才抽二十根,这不等于戒烟吗?” 一天要抽六十根烟的隋然不禁叫苦道。
“在人前,把抽烟的间隔时间拉长就可以了。要是一根接一根地抽,你的画皮马上就会被剥下来。这一点,你得忍耐着点儿。现在就必须开始做节烟练习!”
“可我信心不足。因为你也未必完全了解柴义郎呀。他的癖好,他的志趣,他在认识你之前的朋友,你也不一定全知道。你虽然如此详细地给我讲解,并进行特训,但必有疏漏之处。因而,在外面如遇到柴义郎昔日的朋友,就可能会因为我某些末 纠正的癖好而被识破了。”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胆怯呀,柴义郎和以前的朋友们很少来往。人是不断变化的,即使他们看到你有什么不同之处,也不会大惊小怪的
“要是遇到他美国的朋友呢?”
“柴义郎到美国不久,就认识我了。因而我知道他 在美国的所有事情。以后,除特殊情况外,你都不要单独行动。我会跟在你身边,你放宽心,随时准备着就行了。提心吊胆,惊慌失措,最为危险。比起遇到柴义郎的朋友来,你更需要准备应付遇到你自己的朋友呢!”
“我自己的朋友?那没问题。”
“这一点倒很自信!有特殊关系的女人吗?”
“这个……有几个。”
隋然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和刘津津虽然在做一种交易,但已“表演”了夫妇的仪式。因而在“妻子”面前,他羞于谈论过去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性。
“混账,你害羞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你过去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吗?我想问你的是,现在你和她们还保持关系吗?”
“一个也没有!我和他们都是一次性的。”千真万确,因为他没有钱养女人。
一切“训练”都是如此一丝不苟。讲解之后。还要进行一番测试。刘津津会突然地叫一声“隋然\", 这时,隋然若不留神答应一声,那就糟了。作为惩罚,刘津津不让他吃饭。
一个堂堂男子汉,况且过去曾是一个行凶作恶的流氓,现在却处在无法反抗、服服帖帖就范的地位。
“为了实现我们的计划,非这样认真不可。我希望我们同心协力。现在是我们能否获得几十亿财产的关键时刻。”
通过刘津津的介绍,隋然知道柴川家族的主要成员:柴川的嫡子柴义郎,柴川的弟弟妹妹各一人,即柴义郎的叔叔和姑姑。弟弟柴聪是柴川集团副总经理并兼任几家附属公司的重要职务。妹妹柴惠,她的丈夫谷敏胜,是柴川集团的专务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