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赫来到上都学宫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
在这一年内,东、西、南,北四大偏殿更是风波不断。
实力最强的东宫在这一年内,纷争不断。
倒不是东宫自家闹矛盾,而是东宫特别爱管闲事。
只要其他三座偏殿发生了摩擦,被东宫知晓了。
东宫肯定会与老大哥的身份出面,表面上是劝和。
暗地里却是搜刮好处。
这次东宫新生的领头人,尚渊弘实力极为强悍,可惜没有多少城府。
在狗头军师的一肚子坏水瞎指挥之下。
尚渊弘对其他三座偏殿是可劲的搜刮,完全不顾后果,会不会引起众怒。
显然南北两宫早就对东宫意见颇大。
甚至就连一直与东宫要好的西宫都有了些微词。
期间也有新生告状了。
但上都学宫都没有给出什么正面的回复。
更没有明确的行动了。
其实上都学宫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偏殿之间闹归闹,他们还乐得看四座偏殿的争斗。
毕竟在象牙塔中生活的花朵是无法经历风雨的。
而上都学宫只是看着像是象牙塔,实则却是一个角斗场。
在这里,你要么向上爬,要么就被淘汰。
这一点在上都学宫选拔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的。
除了东宫闹出来这些幺蛾子,闹出动静最大的就莫南宫莫属。
南宫新生领头人之争,持续了快一年之久。
起初是安澜帝国的大将军之子华霄与安澜帝国的皇子们争抢领头人。
然而没过多久,南宫内有一股小势力在华霄与安澜皇子争斗的时候缓慢成长。
最终成长为能够和华霄还有安澜皇子所领导的实力所抗衡的团体。
而这个实力的领袖便是名不转经传的易青。
提到易青或许有人还不知道到底是谁?
南宫的人对易青才有些了解,当然这只限于这届的新人。
很多老人也同样不知道易青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与华霄还有安澜皇子抗衡。
不过当人提到易青就是那日在新生大典为了报李赫的恩情,而在大殿之上,当中上都学宫所有高层的面,为李赫讲好话。
于是易青的形象也逐渐在南宫老生还有新生的悄然树立起来。
对于为人深沉阴险的华霄,和追逐权势的安澜皇子们。
很多老生都会选择站在易青这里。
而一些在华霄和安澜皇子队伍中受到不公平待遇甚至打压的新生们,也都纷纷选择投靠易青。
如此一来,易青带领的团队就瞬间壮大起来。
足以与华霄和安澜皇子们比肩。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磅的消息,
最重磅的消息就要数,当易青与华霄两股势力彻底吞没了安澜皇子们的实力后。
站在易青后面的黑手也终于显现出来了。
真是来自北宫的牧镇南。
已经沉寂了几个月的牧镇南也再次大展光彩。
同时牧镇南也再次被提起。
想必之下在新生大典上,拥有宫主亲自赐予的主宫令牌的李赫。
在这一年的时间中在人们的视野之中逐渐的淡去。
甚至当人们提起牧镇南时,说起牧镇南的死对头,才会想起李赫来。
至于北宫这一年内到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无非就是当牧镇南牵连到南宫之争后,东宫的尚渊弘出头欲要问罪北宫。
却被牧清河拦了下来,因此北宫还与东宫爆发了一些小摩擦。
最后还是易青出面才将这次事情解决。
早修刚结束。
北宫,新生们刚准备离开。
却被今日早修主讲的讲师给叫住了。
“今日是你们来北宫的第一年。
所以北宫要检查一下你们这一年的实力增长了多少。
若是有不及格者,给予警告处分。
若是来年还不及格,便会遣退。”
“老师,我有问题。”牧镇南高声喊道。
此刻他是意气风发,俨然成为了北宫的第二人。
“有何问题?”
牧镇南指了指他身后的一个新生,缓缓的道:
“实力增长多少才算及格。
比如他,一年内从武者八阶突破到武师一阶。
这算不算及格。
应该要给我们一些范围吧。”
“当你们去演武场集合的时候,我只会与你们说明。”
讲师板着一张臭脸,然后也不管表情如何不爽的牧镇南,转身潇洒离去。
牧镇南冷哼一声道:“嚣张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讲师吗?
也不知道是混了多少年才爬到这个主讲讲师的位置上。
若是我结业了,留在上都学宫。
上都学宫肯定立马给我安排一个主讲讲师。”
“世子殿下这就说的不对了。
以世子殿下之才,那肯定是进入主宫的天之骄子啊。
让世子殿下去做一个小小的主讲讲师,那岂不是大材小用?”
在牧镇南身边溜须拍马的黑脸光头汉子,正是打着武皇传人的韦唐。
牧镇南被韦唐这么一恭维,就舒坦急了。
冷着的臭脸也不禁笑开了话。
“楚兄弟,当年你在李赫身边可就是想他一样啊。
现在怎么不见你对我如对李赫那样?”
牧镇南斜眼乜着楚雄南。
楚雄南淡淡的道:“那只不过是我为了让李赫舒坦才故意这样说的。
这也是让李赫对我信任的手段之一。
就像现在世子殿下信任韦唐一样。”
韦唐那一脸贱笑如同菊花的大脸瞬间就僵住了。
然后苦着脸道:“哥,可不带你这样挑拨的啊。
我对世子殿下那可是忠心耿耿。”
牧镇南脸色也有些异样,然后哈哈大笑道:
“听楚兄弟一席话,入沐春雨荡涤心胸啊。”
然后又板起脸对韦唐道:“韦唐,日后你莫要有些溜须拍马的行迹。
这样只会让我迷失自我。
你要想楚兄弟这般,多少诤言,少进谗言!”
“哎哎!”
韦唐连声应道,又突然哎呦一声叫到:“谁他妈的不长眼睛啊。
哟,这不是少将军吗。
怎么走路不看着啊,我身强体壮,倒没事。
但是撞到了世子殿下的千金之躯,你赔得起吗?”
李赫往旁边站了站,没有多说什么。
他刚才可不是迎面走来,也不是跟在韦唐的身后。
而是站在韦唐的一侧,又如何撞上了韦唐?
那明显就是韦唐找茬,主动贴了上来。
“韦唐,你找死吗?”李青墨脸色铁青。
刚才他可是看的真切,明明就是韦唐主动挨上来的。
却在这里贼喊捉贼。
只是李青墨不太善言语争辩,就直接出言威胁。
但韦唐这个浑人后如何怕李青墨的威胁。
此刻可真是他像牧镇南献媚的好时机啊,刚才被楚雄南这么一说。
就算牧镇南心中没有留下疙瘩,他心中也不是什么还快活。
现在自然要弥补一下。
而李赫是牧镇南的死对头。
他想要讨牧镇南的欢心,又不能溜须拍马,只好去找李赫的霉头。
果然韦唐让李赫难堪,让牧镇南甚是欢心。
牧镇南冷着一张脸呵斥韦唐道:
“韦唐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李赫行礼道歉。
李赫可是少将军,就算是他碰了你,那也是你的错。
若是放在以前,李赫岂会放过你?”
牧镇南想要借此机会羞辱李赫,韦唐那是心知肚明。
他略微顿了顿,然后朝李赫拱拱手态度极为随便的道:“少将军,让你碰到了我。
对不住了您嘞。”
一旁的风叁肆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直接动手。
却被李赫按住了。
“李兄,你这是作甚。
这腌臜黑脸卤蛋头欺人太甚。
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日后还不要骑在咱们的脖子上额屎撒尿?!”
风叁肆想要挣脱,却争夺不掉,无赖只好作罢。
“世子殿下,管好你的狗。
这次我就算了。
若是还有下次,我就打断他的腿!”
李赫出口威胁,倒是有些无能狂怒的意味。
牧镇南冷笑不以,也不回话,而是拍拍韦唐的肩膀,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李赫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牧清河看口道:“牧镇南,你这次做的过了。”
牧镇南一开始装作没听见。
等到牧清河快要走到他的身边,他才啊了一声问了一声傍边的韦唐道:
“五皇子,抱歉我没有听清。
你听清了五皇子刚才说些什么可吗?”
韦唐摇摇头讪笑一声道:“我也没听清啊。
五皇子殿下好像在说世子殿下做的不错。”
“哼,你这狗奴才也敢在本殿下面前乱吠。”
牧清河脸色一寒,一只手探出。
还不等韦唐准备迎击,牧镇南就主动轰出一拳,替韦唐挡下牧清河这一掌。
“牧清河,你越界了。”牧镇南板起脸,面容冰冷如霜。
牧清河眯起眼睛沉声道:“放肆,你竟然敢直呼本殿下大名。”
牧镇南嘴角微微上扬嗤笑道:“牧清河,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中夏帝国!
这里是上都学宫!
少给我摆点你那皇子的架子。
按辈分,你还得尊称我一声表哥。
你直呼你表哥大名,难道就不是放肆了吗?”
“你……”牧清河瞪大眼睛,火气直扑天灵盖最后还是没有发作,隐忍了下来。
现在牧镇南那是小人得志,显摆威风。
有了南宫的帮助,牧镇南的底气那是相当的足。
而且牧姮与牧冷泉在听到动静后也朝这边匆匆赶来。
“牧镇南,我劝你不要太过放肆。
南宫毕竟是南宫,不是自家的势力。
小心那一天易青将你一脚踢开,你就一无所有了。
就算我放过你,李赫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会放过你。”
牧清河在牧镇南的身边听了下来,阴冷说着,然后也不去看牧镇南难看至极的表情,冷笑两声便走开了。
“五哥,五哥!”牧姮见牧清河走远,恨恨的跺跺脚。
然后对牧冷泉道:“三哥,你看五哥他越来越过分了。
连我都不搭理。
我一定要跟大哥说,让大哥治治他。”
牧冷泉顿时头大,“我的姑奶奶诶,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五和大哥不对付。
他们两个一见面不是拌嘴就是掐架。
你还想让大哥来治老五?
你难道是想要他们手足相残吗?”
“哼,我不管。
反正下一次你写信的时候,我一定要告五哥的状。”
牧姮撅着小嘴,然后冲牧冷泉扮张鬼脸,吐了吐粉舌,追上李赫。
一边跑还一边对牧冷泉喊道:“三哥,中午就不要等我了。
我和赫哥哥一起吃饭。”
“赫哥哥,赫哥哥。
这还没嫁出去呢,就一天到晚的将李赫挂在身边。
徐兄,你说这丫头过不过分。”
牧冷泉歪着头对一旁的徐啸川笑着问道。
徐啸川依旧摆着一张扑克脸,正经的道:
“三皇子,我可不敢评价七公主。”
“诶,就像牧镇南刚才说的。
这里是上都学宫,不是中夏帝国。
不要这么拘谨。”
牧冷泉拍拍徐啸川的肩膀,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对于徐啸川的恭敬还会很满意的。
走过通往教室的主干道,就变得冷清了不少。
李赫一路上是沉默不语,反观平常话不算很多的李青墨倒是一路说到现在。
内容无非就是要打杀韦唐,打趴牧镇南,大哭楚雄南。
至于原本话就很多的风叁肆,现在话就更多了。
围绕着李赫,像是唐僧念经一样。
那是变着花样换着法子骂牧镇南啊。
从头到尾不带一个脏字,也没有重复一句话。
这还是李赫头一次真实的见到这样的骂法。
什么悍妇骂街啊,比起风叁肆骂牧镇南,那就是云泥之别啊。
“你们行行好,少说两句。”
李赫眉头紧锁,他真的是被李青墨和风叁肆两人吵得脑仁疼。
“弟妹,你管好青墨。
还有风叁肆,你再口吐芬芳,老子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芬芳。”
见李赫终于发火,不在沉默。
李青墨与风叁肆也闭嘴了。
文思彤拍了拍李青墨的手背,然后柔声的对李赫道:
“大兄,你也不要怪青墨。
这次真的是牧镇南她做的太过分了。
真的是小人得志。”
李赫无奈的摇摇头道:“既然你都知道他是小人得志。
那还有必要与他怄气吗?
这样的人啊,被压抑的太久,是快要疯了。
这样的人离灭亡也不远了。
所以我才不愿意多费口舌,也不愿意动手。”
然后他意味深长的对李青墨道:
“青墨,大哥这句话你得听进去。
莫要让小人惹怒你,莫要让生活掌控你。
保持内心的平静,世间便鲜有人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