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如在与郝局长的饭局中表现强势,竟代我接受了郝局长的歉意。
此外,她还要求郝局长赔偿我的损失,俨然将自己视为宇城国际董事长夫人。
这些举动引起了苏清清和李玉琪的不满。
但为了顾及面子,她俩在饭局上并没了声张。
谷总告诉我,郝局长对我们是口服心不服,说不定以后还要使坏。
我不以为然,现在的我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如果我要弄这个郝局长,基本上是分分钟的事。
经此一役,我们的泥头车在宇县畅行无阻,没有哪个部门敢对我们进行刁难。
外部问题暂时解决了,可公司内部的问题也显现出来。
李玉琪介入到基金会的事务当中,毕竟她拥有这样的权力。
与此同时,她也企图借此机会给柳梦如来个下马威。
按照李玉琪的说法,如果现在不稍微压一压柳梦如那嚣张气焰,恐怕她就要真的把自己当作陈夫人看待了。
而作为李玉琪助手的田佳,则顺理成章地沦为了她用来对抗柳梦如的一枚棋子。
于是乎,这两个女人便在公司内部展开了一场针锋相对、尔虞我诈的斗争。
整个公司被她们搅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身为总经理的苏清清也只是坐山观虎斗。
面对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我实在无心参与其中,干脆选择置身事外,回到家中享受清闲自在的生活。
然而实际上……,我也在考虑张春梅的事情。
我原本打算带她去省城检查身体的,可她死活都不肯去。
我甚至还让我妈去劝她,依然不起作用。
张春梅的意思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在当下,不考虑其他。
我只能让罗艳艳多跟张春梅交流交流,也让罗芳芳有时间替我去做做张春梅的思想工作。
罗芳芳听到一句从公司内部传出来的话。
“哼,那几个老女人有什么本事?以后宇城国际是我们的天下。”
罗芳芳问我知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我说不知道,但预感可能是柳梦如说的。
“就是那个臭婆娘说的,她以为自己有多年轻吗?”
罗芳芳愤愤不平,也骂苏清清无能,连一个排骨精也治不了。
排骨精,是罗芳芳她们给柳梦如取的绰号。
意思是柳梦如瘦不拉几的,毫无身材可言。
“诶,陈爱国,我看她挺配你的,你看看你也是一身排骨。”
罗芳芳把手伸到我背上摸了摸,我说她是在趁机揩我的油。
她哼了一声,“要不是在店里,我非把你吸得干干净净……,”
我后背一阵发凉,赶紧逃之夭夭。
但她听到的那句话周红艳也听到了,还真是柳梦如在田佳面前这样说的。
可能是邵雪听到后把这句话传了出来。
周红艳怒不可遏,和罗芳芳一样在我面前把苏清清骂了一顿。
“如果她连排骨精都收拾不了,那也没必要当总经理了,我看李玉琪也是个废物……,”
我开导周红艳,“柳梦如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给自己添堵呢?”
“随口说说?她要不是仗着你的势,会有这么嚣张吗?老娘下次非得在捅她一剪刀不可。”
我都没有上班,也从来没有去跟柳梦如约会过,我不认为她在仗我的势。
况且柳梦如管理的只是基金会,不能代表宇城国际。
所以我对周红艳说,“她那个女人只是嘴欠,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她又不能怀你种,就让她嚣张吧,我也不相信苏清清把她收拾不下来。”
我去公司问柳梦如,到底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柳梦如义正辞严道:“说了,又怎么样?”
我提醒柳梦如,“你这是在做死,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只是陈述事实,宇城国际迟早是我的。”柳梦如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扬起下巴看着我。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的声音冷冷的。
柳梦如走到我跟前,“我什么身份?陈太太?还是基金会负责人?”
接着她又轻轻一笑,“你这个老男人迟早都是我的……,”
我皱起眉头看着她,“柳梦如,我后悔认识你……,”
“我俩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天注定的,不是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我想喊救命,我怎么会遇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看来以后要跟她保持距离才行。
可如何保持?我现在往后退一步,她就前进一步。
“董事长,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大医院做手术?”
“你自己去,花多少钱我来出。”
“那是钱的事吗?我的伤是你老婆造成的,你就应该替她来补偿我。”
柳梦如说,她打算下个月去省城的大医院,争取在过年之前完成手术,让我先好好准备准备。
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就别骗我了好不好?”
她哪来的自信啊?
不过下个月我也打算去一趟省城,找一下给张春梅做手术的聂主任,想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我也把这件事提前跟周红艳讲了,到时候我会开车去,估计得耽搁一两天。
带上柳梦如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免得苏清清和周红艳起疑心。
“这样吧……,” 柳梦如考虑了一下说,“我比你提前两天去省城,在那里等你,如何?”
“不行,你以什么理由离开公司?”
“就说……就说我妈生了重病,我是回老家照顾我妈的。”
她都甘愿拿她妈的健康作为谎言,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柳梦如离开公司三天之后,我才开车到达省城的。
也是在给张春梅治病的那家医院,柳梦如找妇科医生给她做了个全面检查。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那次的刀伤根本不会影响到怀孕。
怎么形容柳梦如的心情呢,在诊室里,当着医生的面,她抱着我喜极而泣。
“爱国,我可以为你生孩子……,”
我还是轻轻推开了她,“柳老师,我们最多只是朋友……,”
与她那难以抑制、兴奋激动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此刻,无尽的悲伤正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并迅速充斥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和角落,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
原因无他,只因为聂主任刚刚告诉我:“就目前而言,尚未发现任何特效药物能够有效延长张春梅的寿命。”
不仅如此,据他介绍,从过往类似病例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春梅体内各项生理机能将会不可避免地逐步衰退。
病情较轻的患者可能还能支撑三到五年,但如果情况不乐观,则最多只有一两载光阴了。
更糟糕的是,她体内的癌细胞随时都有再度滋生繁衍的可能!
鉴于以上种种实际状况,聂主任给出的专业意见是,最好能安排张春梅尽快前来医院接受一次全面系统的身体检查。
说不定真实情况远没有我所描述的那么悲观呢?
事不宜迟,我打算今天就马上动身返回宇县。
然而,柳梦如却提出希望我能留在省城陪她再玩耍一天。
“你慢慢玩吧,我有急事需要处理……,”
我也没想过要跟柳梦如一起回去,现在这种情况,谁他妈的还有心情陪她玩?
“你是担心张春梅明天死掉吗?你有这么多女人,她只不过是几分之一,要不了半年你就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柳梦如这样说道。
我懒得搭理她,坐进车里,发动了汽车,柳梦如却站在车头前一动不动。
“让开,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
“你从我身上压过去吧,我不怕……,”
柳梦如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好像在迎接死神的降临。
我只得下车,把她拽到一边,“柳梦如,一直以来我都是很尊重你的,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得不到你,我要形象有何用?”
艹
“请问?你得到了我又如何?打算从我这里骗到多少财产?”
“我要求不高,只想为你生个孩子,然后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我想打电话报警,奈何停车的地下室根本就没有信号。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妥协。
是因为柳梦如撩起袖口,把她之前割腕自杀的伤口给我看。
她赢了。
她又得到我了。
但她也着凉感冒了。
我在给她的感冒药里加上了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