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攻打赵国,结果被赵国反杀。
并且还被廉颇一路打到了首都。
燕国颜面扫地。
为了挽回点颜面。
在周天子欲要讨伐秦国一事上。
燕国表现的格外积极。
自带干粮,前来与周天子的部队汇合。
而魏国。
虽然周天子是在魏国境内与秦国对峙。
但魏王对此并不上心。
她知晓秦国就如同瘦死的骆驼。
而周天子区区几万人,能打得过秦国?
至于燕国。
一个出动几十万大军都打不过赵国七万大军的小国。
有什么能力与压着赵国打的秦国对抗?
对于周天子的诏令。
魏王嗤之以鼻,并不理会。
至于齐国。
则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上一个被诸国讨伐的便是齐国。
齐国已经没了称霸之心。
只想偏隅一地,国泰民安。
再者,要不是秦国当时推行远交近攻的策略,帮助齐国。
齐国早就没了。
齐王又怎会背刺曾经的恩人。
而楚国,则是除燕国外,最积极的国家。
不仅自带干粮,还派春申君黄歇亲自领兵。
三方军队会合。
可人数不够,再者最能打的赵国还没加入。
她们哪敢进攻秦国。
再者,燕国来此,也就是镀个金。
摆脱之前的负面影响。
不是真的想要攻打秦国。
毕竟,攻打赵国一事,让燕国明白了与大国之间的差距。
而楚国,黄歇知晓秦国的强大。
也是出工不出力。
周天子宰相见此,当即在原地驻扎,不敢上前。
同时,书信一封告诉周天子,诸国对于伐秦一事的态度。
周天子见没人前来,又派人前往诸国游说。
秦王稷知晓此事后,乐开了花。
想要瞌睡,周天子就送了枕头。
自白起死后,秦国朝堂中发生了一系列微妙的变化。
各派系之间的斗争,层出不穷。
楚系为了打倒外卿势力。
无所不用其极。
外卿势力也不愿意任人宰割。
与楚系势力在朝堂中斗得死去活来。
其实只要秦王稷杀死范睢。
便能够平息楚系势力因白起的死,而爆发出来的怒火
可范睢跟了他这么久。
不说让范睢继续富贵下去,但最起码能给范睢一个善终的结果。
而转移内部斗争,最好的办法便是对外战争。
如今周天子号召天下诸侯,前来攻伐于她。
不说彻底平息楚系之怒。
但最起码,能够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周天子上。
让秦国朝堂可以消停一些。
至于周天子会不会威胁到秦国。
秦王稷一点也不担心。
只要赵国不参与,依靠函谷关。
她虽然无法反攻韩,楚,燕,魏,周联盟。
但最起码能够防守的住。
至于赵国与齐国。
齐国与秦国是友盟。
而赵国受控于赵姬。
所以当知晓周天子,欲要号召诸国前来攻打。
最高兴的恰恰就是秦王稷。
大半年时间转瞬即逝。
周天子的诏令,依旧没有人来。
而燕国与楚国,也都开始混日子。
每天打猎,游玩。
一点也没有要打仗的意思。
周天子急了。
她还欠着一屁股债。
就这么拖着,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开始责令诸国,必须率领军队前来会盟。
只是,周天子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威望。
赵国,魏国,齐国,不仅没有听从周天子的号召,还训斥了一番周天子派过来的使者。
让周天子颜面扫地。
此时,周天子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虽然没有赵国,魏国,齐国的加入。
但是这仗也得打下去。
周天子令宰相西周公带着燕楚联盟,前去攻打秦国。
联盟军大营。
帐篷内,西周公环视众人,“周天子刚刚派人传来信件,要我们尽快攻打秦国。”
“攻秦?”
黄歇神色有些不自然。
将渠同样如此。
西周公有些奇怪,“我等相聚于此地,不就是为了攻打秦国吗?为何说到攻秦,尔等却露出这等姿态?”
她蹙了蹙眉,“难道是怕了秦国?”
“怕?我燕楚二国何惧秦国?”将渠摆了摆手。
而后看向黄歇。
发觉黄歇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那就是,绝对不能攻打秦国。
不与敌人打一架,永远不知晓敌人的厉害。
秦国的强大,楚国早有体会。
而燕国,则是从赵国身上体会到了。
将渠来此,就是为了混个名声。
为燕国挽回一些声誉而已。
难道要为了这点声誉,而去玩命吗?
她又不是傻子。
黄歇也只是走个过场。
应付一下楚王的雄心壮志。
顺便看看能不能混个战功。
如今要她来当主力与秦国对抗,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我觉得,此事还要商量商量。”
“春申君说的没错,秦国势大,断不可贸然进攻。”
“你们的意思是?”西周公蹙眉,她可是带着全村的希望,以及一屁股债。
与秦国来一场梭哈。
“需要多商量商量。”将渠好似想起什么,对春申君说道:“春申君。我那里熬了一锅虎汤,可要共饮?”
“饮。”
两人一同离开营帐。
“岂有此理!”西周公怒指门口,“皆是无胆鼠辈矣。”
又是数月过去。
联盟军盘踞于此地足有一年。
西周公再度叫来燕,楚二国。
询问二国是否商量妥当。
周天子为了躲债主,躲在高塔上,不敢出来。
这催促联盟军进攻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
西周公这边压力颇重。
她可没办法如同将渠和黄歇那般。
把这次的会盟,当做一次郊游。
潇洒快活。
周天子如今就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
就指望着攻打秦国,来还债。
不多时,将渠与黄歇赶来大营。
没等西周公说话,两人率先开口道,“这是前来,是向西周公道别。”
“道别?”西周公有些懵。
“我燕国粮草已经吃完。需要回国进行休整。”将渠拱手。
西周公看向黄歇,“那你呢?”
黄歇揣着手,想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我儿生了。我想回去看看。”
西周公怒吼道:“这是打仗,不是小孩子玩耍。你们俩就算编也要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一个粮草吃完,一个要回去看孩子?”她手指二人,“我看你们就是惧怕那秦国,羞于尔等为伍。”
两人没有说话。
在西周公平息怒火后,黄歇开口道:“如今天下只有我燕楚二国奉诏前来。若惧秦国,我等何须来此?我等也想伐秦,只是如今诸国不来此会盟,光凭我们这么点人可不够与秦国对抗。”
黄歇话里的意思。
明显是在说周天子的名望,也不怎么样。
不然也不会只有燕楚两国捧场。
再者,燕楚来捧场。
西周公却说燕楚惧怕秦国,不敢与之为敌?
不是燕楚不给力,是周天子拖后腿。
“我等前来助拳,你却如此待我等。”将渠一甩衣袖,“君若待士如草芥,士便待君如仇寇。告辞。”
将渠走出营帐。
“西周公,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黄歇朝着将渠追了过去,“将渠,误会!西周公绝无此意。”
见两人离开,西周公正欲去追,赔礼道歉。
可刚迈两步,顿时反应过来。
她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是这两人惧秦而不战。
怎么到最后,错都在她身上?
西周公一怒之下,踢翻脚边炭火。
燕楚二国走了。
连夜走的。
十来万兵马。
如今只剩下二万人,在空旷的大营中瑟瑟发抖。
西周公本想把这一情况,告知周天子。
可实在是说不出口。
如今的情况,想当于一个赌徒梭哈了。
结果刚押注,牌都没发。
她便要叫这个赌徒投降。
在这里吃穿用度一整年,要不弄点好处回去。
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要继续攻打秦国,两万人怎么打?
秦国可是有二,三十万人!
总不能军中士卒都是猛人。
每个人都能打十个。
如今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西周公干脆将难题抛给了周天子。
周天子看完西周公的信件,当场就气晕了。
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前往宗庙。
向周武王,姜尚哭诉诸侯不尊天子。
可还没哭多久,便听宫外齐声呐喊:“还钱!”
并且士卒还说那些商人,欲要强闯宫殿。
吓得周天子当即落荒而逃。
最终被债主逼到了筑台上。
周天子俯视下方高声呐喊,唾沫横飞的商人。
什么雄心壮志,皆烟消云散。
“你们……你们别过来!再过来,孤就从这跳下去。”周天子手指众人,“让你们背上弑君之名!”
商人顿时不敢攀爬。
“天子,我等乃小商,一家老小全指望着这点钱来过日子。你乃天子,总不能这点钱也要贪墨吧?”
“天子,求求你,把钱还了吧。再不还钱,我这一家老小就得饿死街头。”
“天子,不是说好了半年之后还钱吗?如今都过去一年了,要是再不还钱,我就得卖儿卖女!”
……
下面吵吵嚷嚷。
周天子怒吼道:“不就是些许钱财吗?孤一个天子,难道还会差你们钱吗?”
“那你倒是还呀!”
周天子咳嗽几声,“不过,现在孤手头有点紧,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大军返回的时候。”
“王师,何时能返?”
“攻灭秦国,必将归返。”周天子大手一挥,“到时候金银财宝,任尔索取。”
一众商人相视一眼。
起初,周天子说这话,众人还能相信。
现如今,王师久久不战。
并且听说燕楚二国,已经弃王师而去。
攻打秦国一事,早已成了梦幻泡影。
就算攻打,也势必不能胜秦国。
众人看向周天子,“还钱!”
“孤不是说了吗?” 周天子坐在栏杆上,“等到王师归来,必还尔等钱财!”
“那王师何时能归?”
周天子想了很久,方才犹犹豫豫道:“一个月……不……三个月!”
“那我等就等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后,王师还不归来。我等就不客气了。”
一众商人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逼死周王。
如今也只能如此。
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抱有希望。
甚至有人打量着四周,盘算着,到时候应该搬走什么物件。
来挽回自己损失的钱财。
见商人离去,宦官连忙爬了上去。
将颤颤巍巍的周天子,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陛下,您没事吧?”
周天子双腿打着摆子,“没事,孤没事。”
她转头对宦官说道:“传令,命令西周公立即伐秦,不得有误。”
现在只能如此,不然这钱还真的还不上。
西周公得到命令后,咬了咬牙,率领两万大军,要与秦国决一死战。
驻守边防的蒙骛见此,困惑的挠了挠头。
这十来万大军,怎的只剩下两万人?
难道有什么阴谋?
两万人就敢大大咧咧,气势汹汹的向她十几万人进攻。
这处处透着蹊跷。
一名中年女子,穿着黑红相间的铠甲,对着蒙骛抱拳道:“母亲,孩儿愿率领五千人前去击溃敌军!”
“武儿,这联盟军队只有西周公前来,不见燕楚联军,其中必然有诈,当小心行事。”
两名同样穿着甲胄,样貌与蒙武相似的少女说道:“纵然有诈,我等与母亲亦能脱离。”
经不住女儿蒙骛,孙女蒙恬,蒙毅的请求。
蒙骛只能让她们率领五千人,前去迎敌。
而她则率领三万人掠阵。
蒙武率领五千人冲出城去,直扑西周公军阵。
还没冲到近前。
从蒙骛军阵中射出无数箭矢,如雨水般朝着西周公军阵砸落。
周军顿时哭爹喊娘,乱做一团。
这些人,基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见如此架势,哪能不乱?
西周公见此,顿感不妙。
当即高呼撤退。
蒙武还未抵达,周军便如丧家之犬,丢盔弃甲,护佑着西周公向远处逃遁。
蒙武当即令士卒停下。
蒙恬,蒙毅还想追击,也被叫住。
此时,蒙武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弱,实在是太弱了。
弱到让人难以置信,以及怀疑是个圈套。
“母亲,为何不追击?”蒙恬策马来到蒙武近前。
“不对劲,很不对劲。”蒙武环视四周,“穷寇莫追,这其中定有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