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铮仔细查看定星司盘,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一直在附近打转,定星司盘毕竟不是高德地图,能够提醒目的地就在附近,只能随着巨舰移动,不断给出新的指引。
“多谢前辈指点!”张铮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墨染在船舷上敲敲烟袋锅,催促道:“小娃娃,别耽搁了,快打开通道!”
张铮嗯了一声,双手持盘一晃,定星司盘射出光华,灰蒙蒙的天幕缓缓裂开缝隙。
墨染不等缝隙扩大,指挥众弟子开炮,一炮下去,惊天动地中将大片天幕打得龟裂,跟着舰身一撞,挤碎天幕,径直冲了出去。
眼前豁然开朗,入眼处好大一片戈壁滩,远处三座军营成三角形相对而列,再往前郁郁葱葱,群峰合抱成圈,景象又大不相同。
“进来了!终于进来了!”众人兴奋以极,欢呼雀跃起来。
“冲军营中间来上一炮!”墨染烟袋锅一指,三座军营中心位置实在太过醒目,不来上一炮,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靶子。
玄武开天神炮当即发威,一门主炮两门副炮三弹齐发,呼啸而去。
红甲军、白甲军、黄甲军三军统领瞳孔迅速放大,连忙御气,起在空中,疾速躲避,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威力巨大的炮弹砸在地上,将地面炸出三个深坑,恐怖的气浪迅速向四周扩散,三军统领在躲避中直接被气化了!
军营中士卒被巨响声惊醒,茫然的出来一看,只见远处一艘庞然大物横亘天际,爆炸产生的火焰硝烟正在快速蔓延,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发一声喊,兵器甲胄也不及穿戴,乱哄哄的往关隘内跑去。
王定南一拍船舷,双臂高举,大声吼道:“陆航大队升空,追击溃敌,地面部队准备,快速推进,不给敌人反应时间!”
异事局四千精锐顿时高速运转起来,十架武直十升空,一字排开,向前飞去。
墨染降低巨舰,放下光桥,上百辆坦克与装甲车编成的混合部队开下巨舰,ZtZ-99主战坦克开路,如同波浪般往前推进,满载士兵的装甲车随后跟进。
上百名御气境高手散在四周,御气而行,为大军提供保护。
巨舰上三门玄武开天神炮不断开炮,提供远程火力支持。
修行军队与常规军队相互配合,海陆空三面协同,一旦展开进攻,攻势如潮,势不可挡,气吞万里如虎!
王定南双手按住船舷,眺望前方,双目中精光四射,心神激荡,抑扬顿挫的道:“十年之前,圣辉殿堂釜底抽薪,挖我人才,毁我根基,导致异事局险些夭折!半年前,明陵之役中,还是圣辉殿堂,背后截胡,窃走明陵十三帝骸骨,令我异事局颜面尽失!我王定南自独当一面以来,所受到两次重大挫折,全着落在圣辉殿堂身上!我王定南发誓,绝对不会有第三次!现今我异事局多年布置,厚积薄发,精锐尽出,倾巢而来!圣辉殿堂虽然改组为圣辉联盟,实力也不容小觑,但倒要看看他们这帮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我兵强马壮的异事局争持!”
王定南信心十足,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誓要将圣辉殿堂连根拔起,以绝后患,然而天不遂人愿,圣辉殿堂顺势而生,天下大势不止,圣辉殿堂纵然遭受重创,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够快速复原,此役过后,终究是给异事局,乃至华夏民族带来了极为沉重的打击和痛苦回忆!
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直升机,陆航大队速度极快,不等完全追上溃兵,一侧短翼外挂架上的火箭发射巢嗖嗖声响,十九枚火箭弹拖拽尾焰,呼啸飞出,在人群中炸开。
红甲三军登时被炸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哭爹喊娘,跑得更加快了!
关隘内的黑甲军发现异常,连忙把注意力转移到这边,孙逸思脸色大变,望着空中的直升机,惊疑不定的道:“异事局打过来了?这怎么可能!外阵怎么没发挥作用?”
一名将领神情紧张,急声道:“统领,红甲三军溃兵冲过来了,要不要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这帮窝囊废,连来敌一击之力都没挡住,放他们进来干什么,不要开门!”孙逸思恨得咬牙切齿,用力一锤城墙,扭头吩咐道,“床子震天弩准备,一但直升机进入射程,立马集群开火,断不能让一架直升机越过关隘防线!”
“属下遵命!”手下将领一抱拳,连忙下去准备。
数十架床子震天弩当即被从城墙另一侧推了过来,弓弦和箭矢是早已上好的了。
这些威力巨大的床弩原本是用来对付暗殿势力的,没成想内战没打成,反而打成了总坛保卫战。
武直十的威力自不用说,床子震天弩虽是冷兵器,但因为是修真武器,威力也不白给,双方倘若交手,胜负早定,互有死伤却也难免。
然而在后压阵,缓缓靠近的墨家艨艟巨舰却没有给双方一较高下的机会,玄武开天神炮发威,三炮下去,十余丈长的城墙当即垮塌。
孙逸思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跌落下去,被埋在废墟当中,副统领带着几名亲兵把他挖了出来。
孙逸思灰头土脸,已看不出本来面目,抓住副统领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守住!一定要守住关隘!”
螺旋桨的嗡嗡声响起,武直十快速接近,向下俯冲,航炮横扫,比手掌还长的子弹倾泻而下,打哪儿炸哪儿,关隘废墟内碎石崩飞,中者无不身体分离,血肉横飞,现场惨不忍睹。
“没法守,咱们去通天峰,跟盟主汇合!”副统领骇得心胆俱裂,不由分说,背起孙逸思就走。
“混蛋!放开我,本统领要和关隘共存亡!”
孙逸思不断挣扎,大叫大嚷,其实他毕竟是御气境,虽然跌落城墙,被埋在废墟里,但有灵气护体,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而已,断不至于到走不了路,被人背着的地步,之所以这么做作,无非是为官之道,不想承担关隘丢失的责任而已,如此一番,到了出尘子面前,既好说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