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铮点点头,从储物法宝中取出定星司盘,此盘与明暗两殿的不同,要小了一半左右,盘身有明显的拼接痕迹,虽然是山寨货,但却不耽误使用,照样能发挥正版定星私盘的部分功效。
张铮双手持盘,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疾喝一声开!
盘内射出一道璀璨光华,虚空缓缓打开一道圆形门户,待门户扩大到两三人合抱那么大时,忽然止住不动,无论张铮怎么运转司盘,门户却再无扩大迹象。
张铮不禁愕然,大惑不解道:“怎会如此!”
众人也都皱起了眉头,这么大的门户过人是没问题,可艨艟战舰堪称庞然大物,想要过去却是痴人说梦。
王定南神镇定自若,这早在他预料之中,拔除圣辉殿堂总坛本来就是极为艰难的事情,中途倘若没有点儿预料不到的异常情况,反倒不正常。
有情况不足为奇,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解决它就好!
王定南看向墨染,询问道:“墨老,能否强行通过?”
“这个……”墨染吧嗒吧嗒吸着旱烟,微一沉吟,说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动静可能闹得大点儿!”
王定南目光转向张铮:“此地若是闹出太大动静,能否传到圣辉殿堂总坛那边?”
张铮沉思了一下,结合了所得情报,回答道:“两仪四象玄心无极阵外阵笼罩范围十分广袤,其内又极为神异,圣辉殿堂若不明暗两盘合一,有心探查,是发现不了外阵中的事情!”
“如此就好!”王定南点点头,略微放心,对墨染说道,“墨老,没有问题了,动手破阵吧!动静尽量小一点!”
墨染答应一声,将旱烟插回腰间,招呼几个弟子上前,将舰首机关打开,露出一大两小,三门巨炮。
三门大炮造型奇特,整体像是一只玄武,只不过龟头极长,无论名字还是长相,都与那玩意儿极为相似,看得李韵怪不好意思的,脸当时就红了,连忙扭到一边,不敢再看。
一帮大老爷们儿却看得啧啧称奇,这尺寸,这造型,真要长到人身上,还不得天下无敌?
墨染挂着为老不尊的笑容,洋洋得意的介绍道:“此炮名为玄武开天神炮,是老头子观察王八晒太阳,结合男女敦伦场景制作而成,提取龟类甲壳精华为身,以地肺阴火煞气为弹,最是擅长破阵攻坚,只要目标有一丝缝隙,一炮下去,必能破瓜!”
男人们顿时都暧昧的笑了起来,就连萧辰也不例外,李韵俏脸更加红了,啐了一口:“为老不尊,不要脸!”
墨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而笑。
墨家弟子娴熟的调整好炮口,将龟壳打开,把三颗成人脑袋大小的黑色弹丸装进炮膛,合上龟壳,退到一边,扭头看向墨染。
墨染左手又抽出烟袋,吧嗒吸了一口,右手令旗挥动,意气风发的道:“开炮!”
三名弟子半跪于地,一拉龟尾,三门巨炮猛得往后一震,炮弹飞出,闪耀耀眼火光,击在门户周围的虚空上。
“轰隆!”
炸响声中,只听啪嚓一声脆响,虚空像是破碎的镜子般成片崩塌。
墨染收起玩闹神色,令旗连挥,沉声喝道:“儿郎们,打起精神,各就各位,扬帆起航了!”
“喏!”墨家弟子齐齐躬身施礼,各自忙碌开来,有的操弄桅杆船帆、有的在船舷四周坐下,挥动令旗,当即各自生出一道光华,连接到一起,将整艘战舰从上到下全都护住。
“出发!”墨染咬着旱烟,令旗一挥,艨艟巨舰轰然向前,如一条掠出水面的鲸鱼般转眼没进了虚空之中。
两仪四象玄心无极阵外阵是极为高深的镜像类阵法,所谓相由心生,猫照水面,便能看到一只老虎,无论是虎还是鼠,自身实力心境如何,衍生出的镜像便会一般无二,而且无穷无尽,生生不息,打完一波又来一波,因此鲜有能在外阵中全身而退者。
圣辉殿堂左使者上官卓之所以在外阵中大受挫折,其实是败给了他自己。
暗殿副殿主周子秋能游刃有余,不是他修为有多高超,法宝有多厉害,而是他深谙此阵运转之理,以旌罗旗护住心境,驱散一切虚妄,饶是如此,也只能被困原地,不敢生出妄想,若无出尘子定星司光接引,轻易也是出不了外阵的!
这时候就凸显出定星司盘的重要性了,张铮手中这面定星司盘虽然是山寨货,但却有正版定星司盘及不上的妙用。
它的妙用有二,一是提供外阵地图,二是指引正确方向,所谓正确方向,并不是指简单的东南西北,而是能在诸般幻象中以最小的代价穿插过去,二者合一,才能最终以极小损失抵达终点。
须知阵中幻象是假,实打实的攻击却是真的,倘若每一次都用自身实力去硬拼,走不了多远就会精疲力竭,最终被活活耗死在这镜像大阵中!
艨艟巨舰扬帆起航,披荆斩浪,极速航行,搅得外阵中云海翻滚,险象环生,诸般奇异凶险的镜像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张铮满头大汗,一脸紧张,全神操控定星司盘,与墨染互相配合,定星司光指到哪里,墨染令旗一挥,艨艟巨舰便像一只游鱼般从诸般幻象缝隙中穿过,数次差之毫厘,险之又险。
众人不免心惊胆战,墨染却游刃有余,气定神闲,抽着旱烟,如鱼得水,仿佛天生就是为指挥巨舰而生。
张铮也越来越是纯熟,毫无迟滞的运转定星司盘,到了后来,已然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方忽然灰蒙蒙一片,景象大不相同,张铮运转定星司盘,指引方向,墨染连绕几次,却始终绕不开灰雾笼罩区域。
张铮连连查看定星司盘,神情焦躁,大惑不解的道:“奇怪,按着盘子走的呀!怎么会绕不过去!”
墨染经验老道,已然明白过来,嘴里咬着旱烟,拍了张铮脑袋一下,没好气的道:“瓜娃子,走到头了撒,能绕过去才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