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兴高采烈往院子里走。
丁汝樱不想去的,可丁秋意怎会放过这么一个跟她炫耀的好机会?
于是她也被迫同去了。
刚进了院子,丁秋意就惊叫起来:
“哇,这个白玉屏风好漂亮啊!”
映入众人眼帘的,首先是一座巨大的屏风,以整块白玉雕成,高山流水闲云野鹤栩栩如生。
忠勇侯也算见过世面的,抚着胡子惊异道:
“这可是传说中前朝贵妃的出浴屏风,皇家御赐之物!”
“哇!”惊叫声此起彼伏。
丁秋意迫不及待地跑去打开一口箱子,满眼的珠宝翡翠夜明珠,嘴巴都成o型了。
又打开一口箱子,万道金光射出,摞得满满的金锭啊!
少说也得有万两黄金吧!
“苑、苑之,你对我太好了!”丁秋意热泪盈眶。
完全忘了,这些都是用侯府自己的钱买的。
丁夫人也很满意。
她没想到,自己给的那些钱,居然可以置办得如此体面,甚至可以说是奢华。
单是那万两黄金,就超出她的预算太多太多了。
或许,其中有一些是何家自己奋力凑的?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家也不像外边说的那么窘迫。
最重要的是,何苑之有心了。
这个女婿,不算太差。
皆大欢喜的情绪上升到最高点。
连何苑之都雀跃不已,兄弟们办事也太靠谱了!
他就给了点钱,让他们看着准备准备,没想到他们给他整了份大的。
一时间,场面气氛热烈。
丁汝樱在一旁,百无聊赖,好想回自己的院子。
不过,她没能无聊多久,丁秋意牵着何苑之,走到她的面前了。
“丁汝樱,荣王妃,你不是傲得很吗?不知道你家王爷,给你送了什么东西呀?”她笑嘻嘻说道。
然后又故作后悔地捂着嘴巴:
“对不起!我忘了,荣王几个月前就下过聘了,让我想想,有什么来着?几个破碗,几件旧衣裳,是暗讽你是个乞丐吗?哈哈哈哈。”
一院子的人都笑起来。
丁夫人满脸笑意,嘴巴上却还假装公道:
“意儿,怎么这样对王妃说话呢,真是太失礼了。”
忠勇侯想起这桩事,心中更不悦了。
毕竟当时荣王这聘礼,可是结结实实把巴掌打在他脸上,偏生他还不敢说什么。
如今与何苑之一比,高下立现。
他心中更怨丁汝樱了。
“丢人现眼的女子,看你招的什么好夫婿,整个侯府的脸面都因你丢尽了!”他骂道。
丁汝樱冷眼看这一家三口,道:
“父亲母亲,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门亲事本来是指给丁秋意的,是她死活不肯嫁推到我头上。看看你们生的什么好女儿,不仅祸害妹妹,还败坏侯府的脸面!”
忠勇侯两口子顿时噎住。
丁秋意气结。
没想到都这个份上了,丁汝樱居然还敢跟她呛声?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妹妹这是什么话,缘分天注定,你才是最配荣王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我这般,当然是为爱一掷千金的苑之,才堪配……”
正说着,她突然发现,身旁的男人,竟然肆无忌惮地,盯着丁汝樱。
那眼神,分明是欣赏,分明是垂涎……
说来也可笑,这何苑之常年混迹勾栏院,对女色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先前丁秋意让他去玷污丁汝樱,他却暗暗意淫丁秋意,觉得胖妹妹哪有千娇百媚的嫡长女好。
可阴差阳错得手了丁秋意,他又觊觎起丁汝樱来,觉得这般丰肌雪肤,圆润可爱的也不错。
只可惜他甚少有机会看到丁汝樱,此番得见,便贪婪地看个不停。
若那视线是舌头,他早已把她从头到脚舔个遍了!
“好哇!”丁秋意咬得嘴唇泛白,狠狠拧了何苑之一把。
然后对丁汝樱破口大骂:
“好你个狐狸精!勾引完了荣王,又要勾引我的苑之?看看你那狐媚子的表情,也不知道收一收,别被这金银珠宝迷了眼,就以为能抢别人的男人!”
好端端的突然扣这么一口大锅,丁汝樱都不明白这人脑子什么构造。
真正被金银珠宝迷了眼的是忠勇侯,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难稀里糊涂:
“怎了这是?丁汝樱又怎么了?”
但丁夫人不愧是姨娘上位,立即从丁秋意的恼怒,和何苑之躲闪的眼神中,意会到女儿的意思。
她立即朝忠勇侯哭诉:
“侯爷,这!这可如何使得呀!想着樱儿是先夫人的女儿,意儿平时已经是百般忍让,什么好的都先让给她。但是樱儿若是图谋意儿的夫婿……这可万万让不得呀?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丁秋意直跺脚:
“爹,我都看见了,丁汝樱一直抛媚眼,勾引苑之!闹得苑之都不好意思与她对视了,苑之,你说是不是!”
何苑之偷窥被抓包,脸又白又红,赶紧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小姨子,这不合规矩……”
脾气最炸的柳桃当场跳起来:
“怎么可能!我家小姐才不会看上……”
“胡闹!”忠勇侯对丁汝樱投以愤怒的眼光。
“丁汝樱,本侯素知你缺少管教,任性妄为,但不知道,你竟能荒唐至此……”
“停!”丁汝樱无语极了,大喝一声。
震得忠勇侯闭上嘴巴。
丁汝樱满脸不可思议:
“谁对你们那河童一样的女婿感兴趣啊?荣王与他孰美?荣王与他谁更有地位?荣王与他,你们选谁?”
那必须是荣王啊。
这下连丁夫人也闭嘴了。
“可是苑之舍得给我花钱!”丁秋意涨红脸道。
“荣王再好又如何,在他眼里,你只值破碗破鞋。不像苑之,把我捧在手心里,送我八十八抬聘礼!”
她指着丁汝樱,脸上满是醋意:
“定是你,嫉妒我有苑之这样的好夫婿,见不得我好,便要勾了他去。你好狠的心啊!”
这一番话,不管丁汝樱认不认,忠勇侯是信了。
他怒不可遏:
“我丁家竟有如此寡廉鲜耻的女子,真是侯府之耻!不立一立家法,是不行了!”
丁夫人这个人精,动作更快,早已吩咐了婆子,把打起人来更痛的鞭子拿上来,适时地递到忠勇侯面前。
忠勇侯执起鞭子:
“今天,我定要掰一掰你这性子,才能给丁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