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俢愣住。少年打个哭嗝,满脸都是泪珠。
“说什么胡话!”
“大师兄和阿兄都能在一起,为什么我就要成亲!明明我们都做了那些事,师尊却突然丢下我不管!还叫我和别人成亲!师尊若讨厌阿漓,那师尊便走吧。阿漓再也不缠师尊!”
帝俢无奈道:“他们与我们不同。”
“如何不同?阿兄他们日日都睡在一起,我也想和师尊永远睡在一起,不分开。”
说不通。帝俢胡乱给少年擦擦泪,“睡觉。”
“不睡!”水明漓扯着嗓子哭。
“再哭,眼睛又该疼了。”帝俢顺着他的背哄。
“呜呜呜……疼死算了!”
“别哭了。”
“呜呜呜……”
帝俢擦泪擦的袖子都湿透,“好了,这不是正在睡。”
“要天天,和阿兄那样的!”水明漓哭道。
“莫要胡闹。”
水明漓埋在被子里,不肯再说话。
帝俢认命将他连被子抱住,“总是不听话怎么办呢。”
“这几日为师陪你在泀漓,你莫要哭。”
“师尊六十二日都没理我!”
“好,是为师错。”帝俢只想不让他再哭下去。
“师尊还这样吗?”
帝俢气笑,捏着水明漓的后颈道:“睡。”
可他小徒弟向来得寸进尺,顺杆就爬。
滚了滚,滚进他师尊怀中,“挨着才睡。”
帝俢轻叹口气,干脆闭上眼,也不理他。
“别动。”他身体僵住,抓住乱动的手指,睁开眼看见少年湿漉漉的眸子宛如幼鹿一般正看着他。
“你若再不睡,为师便丢你出去。”
“师尊,是不是我们把那些事做完就能日日在一起?”水明漓问道。
“什,什么事?”帝俢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少年红着脸捏上自己的衣襟,“就像,就像大师兄和阿兄。”
帝俢脑中的弦砰的一声就断开。
却见少年已经褪掉衣袍,欲落不落挂在臂弯,骑在他腰上,轻咬唇瓣,“师尊,我们做完好不好。”
黑发珠串散在莹白的皮肉上,紧致的小腹,修长白嫩的腿,衣衫半遮,轻轻一扯就能看到所有勾人的东西,这一幕太有冲击力,帝俢顿时惊的坐起,将少年衣衫拢好。
“水明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帝俢沉下脸来。心里又惊又慌。
“我知道。”
帝俢闷哼出声,手掐上少年腰肢,不叫他乱动。
“师尊明明也喜欢。”水明漓手臂紧紧圈上去,委屈极了。师尊明明喜欢的。
帝俢几乎要炸开。那位置刚好,软云似的一团。
“不许再学!”帝俢双手掐着少年的腰将他提起来放在床上,“不做!不能做!”
水明漓先是愣住,见他师尊阴沉的脸色,顿时又哭出声音,“师尊讨厌!讨厌!为什么突然又凶!之前明明好好的!师尊明明也很舒服!”
水明漓方才是真被吓到,惊的泪珠又滚落下来。他师尊何时这么对他疾言厉色过,浑身扑簌簌冒着冷意,冻的心慌,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师尊。
“我。”帝俢蜷紧手指,将他搂在怀里,声音沙哑,“我不是要凶你。是为师的错,小五听话好不好。不一样的,不能做,真的不能再做了。”
“为什么!怎么不一样,怎么不能做!我想!我想做!”水明漓哭着道。
宽大的手掌顺着背,水明漓却哭的更大声,不能自已,“明明好好的,明明还好的!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不理我,师尊若不喜欢为什么要亲徒儿,为什么要同徒儿做那些!”
面对指责,帝俢闭上眼,后悔不已,是他大错特错。可他不能再克制不住,做出无法挽回之事。
“小五,我。”
“师尊!”水明漓急急打断,手臂圈上去,红着眸子,有些紧张恐惧,“阿漓不闹了,师尊,师尊我们好好的,不吵架,不吵好不好。我乖,师尊别说。阿漓害怕。”
帝俢看着少年满脸泪痕,如惊弓之鸟可怜,心中忍不住软下,“好,不吵架。小五别哭。”
水明漓乖乖嗯一声,将下巴磕在颈窝,调整呼吸,只是仍忍不住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抽噎。可那看不见的黑亮双眸,却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师尊别想推开他甩掉他,师尊,师尊早晚会愿意。师尊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帝俢圈着他顺着他的脊背,眸光有痛色悔恨,可听见耳边伤心的抽噎声,心里跟着抽痛,他忍不住揉搓着少年薄薄的脊背,揉的发热滚烫,“别哭,小五别哭。是为师不好。”
水明漓不说话,安安静静任其抱着,果然,那双有力的手臂将他越圈越紧,恨不得嵌在一起,化为一体。他偷偷的勾起唇,却仍是做出难过柔弱姿态。
帝俢就这样抱着他,又怕他累,怜惜的带着他向后躺倒。水明漓瞌着湿润的睫毛,唇瓣微抿有些泛白,帝俢温柔的将他圈紧,禁锢在怀抱,下巴轻轻蹭着柔软的发。
许久,房间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水明漓一夜好眠,一只手早探进他师尊的衣襟贴在胸膛。
帝俢醒的时候就看见怀中少年衣衫早已滚的凌乱不堪,莹白薄嫩的肩头裸露着,胸前衣襟敞开,一条腿搭在他腰上。帝俢往后挪动,却带醒怀里的少年。水明漓跟着挤,模糊不清道:“硌。”
帝俢宛遭雷击,七手八脚的将他推开。水明漓被推的醒来,揉着眼睛,看清他师尊,又要缠。
“乖。为师去洗漱。”
水明漓迷迷糊糊点头。
冷水从头顶浇下,帝俢将头抵在屏风上。他在想什么!小五不懂!他还跟着糊涂吗!浑身燥热的难受,想到少年的面容,嫣红的唇瓣溢出勾人的音调,软滑的触感轻轻抚过就能擦出红印,又乖又欲,轻易的就能将他撩拨,忍不住一再回味这灭顶的欢愉……看着手里的东西,帝俢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
帝俢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蚌壳上的少年,许是目光灼热,水明漓醒了。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