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外头有位少年,说是来找小公子的。”
水明渝微怔,略略思索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一身白衣,容貌极其魅惑的少年走来,水明渝看的微微愣神。
“你是?”
“我是,阿灼……来寻阿漓。”少年耳尖微红。
水明渝了然,轻笑道:“原来是你。明漓最近身子不大舒服,一直窝在这溬水河,也是闷坏了。正好,雁溪,带公子去吧。”
“他怎么了?”有苏灼慌张问道。
水明渝眉头轻轻皱起,“倒是无大碍。”
有苏灼匆忙行礼,跟上雁溪。雁溪强忍着巨大的兴奋,故作淡定在前面带好路,其实心里早已飞起来。传说中的青丘狐族,高傲的九尾白狐!还这么喜欢他家小公子,嗷嗷嗷,他也跟着沾光,好歹也是见也见了,又说上话了的。
雁溪故作镇静将他送到洞门口站定,竟是不打算通传,“公子请。”
“有劳。”
雁溪笑着点头,转身离去,只是那脚步分明带着一丝亢奋和迫不及待。
有苏灼呆呆的看着雁溪离去,回过神看着面前这扇门,一颗狐狸心紧张起来。
这便是小蚌精每日睡觉的地方吗?到处是一些海藻珍珠做成的装饰,宽敞的房间一个漂亮的白色蚌壳格外惹眼,有苏灼疑惑的四处张望。
悉悉索索的响动声传来,有苏灼寻声看去。
“珠子,我的珠子呢,掉哪里了呢。”
蚌壳后,少年正跪在地上摸摸索索来回寻找。
宽松的白袍,软嫩的颈向下延伸,一片莹白。有苏灼看的脸红。
少年还在摸索,珠子被尾巴扫的滚了滚,刚好能摸到。水明漓举起来兴奋道:“找到了!”
蓦然,轻微的触感划过,痒痒的。水明漓一愣,慌忙四处摸索。
什么?刚才是什么?
少年急的脸都红了,有苏灼不忍再逗他,尾巴一甩被少年抱个满怀。
“阿灼?阿灼!”
“是你吗?”
水明漓兴奋喊出声,顺着蓬松的大尾巴摸去,一路摸到硬朗的胸膛。有苏灼被摸的浑身又酥又麻,一双狐耳早就从黑发中蹦出。
有苏灼捏住滑嫩的手腕,笑的狐狸眼眯起,“是我。”
水明漓兴奋一扑,宛如扑他阿兄,“你怎么来了?!”
身上一沉,有苏灼虚虚扶上贴来的腰肢,嗓音柔软,“刚好顺路,正好来看看你。”
我是特意偷跑出来看你的,有苏灼心说。凡间的画本子里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读时觉得可笑,可自从认识小蚌精,什么魂牵梦萦朝思暮想食不知味牵肠挂肚他统统觉得写的不够。
“来看我的?我太开心了!”
水明漓轻轻踮着脚,手臂圈着脖颈把自己挂上去晃了又晃,顺便把顺路两字自动忽略。
“你阿兄说你不舒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苏灼提着一颗狐狸心将少年细细打量一圈。
水明漓随他动作转个圈,“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两个少年在蚌壳上坐下,小蚌精唇角含笑抱着尾巴往脸上贴贴,那模样又惬意又满足。
有苏灼看的有些热,小蚌精的一举一动好似带着许多小钩子,将他迷的神魂颠倒乐不思蜀,想要亲近亲近再亲近,仿佛面前这个少年才是那不自知却又异常勾人的狐狸。
“这是你磨的?”
有苏灼强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捏起一颗珍珠细细察看,随即有些紧张的问道:“会不会疼?”
水明漓缓缓摇头,“不疼的。我磨的可快了。”
有苏灼心底冒出甜蜜和欢喜,少年朝他坐着,姿容绝滟,眸子清澈,水润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比他见过的所有同族和其他什么都要美。而这么美好的少年,要亲自磨珠串给他。
两个少年一同躺下,水明漓侧过身子,黑发缠在一起,有苏灼不由自主放轻呼吸,偷偷摸摸捏了缕黑发放在鼻尖。
“阿漓。”
“嗯。”
“我骗了你。”声音涩然又紧张。
“什么?”小蚌精凑近问。
有苏灼看着贴的更近些的少年紧张提着狐狸心,坦白道:“我叫有苏灼,家住青丘。”
“有苏灼……”水明漓略略思索一下便激动的摸上他的衣襟,“那,那你有几条尾巴?”
有苏灼有些愣,他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先想的是他的尾巴。
铺天盖地的柔软盖来,水明漓兴奋的坐起,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五条六条…………
有苏灼极力忍着酥酥麻麻,红着脸看少年兴奋的一条一条摸他的尾巴。自他会走路时,他的尾巴狐耳便再也没给旁的摸过,哪怕是他娘。原来,被这样抚摸,很舒服,也很难挨。
数到九时,水明漓再忍不住激动开心,滚了两滚,蓬松的大尾巴抱也抱不住。
“阿灼,你真厉害,你的尾巴又多又好!我好喜欢。要是天天能抱着你的尾巴睡觉多好。”
我好喜欢……天天能抱着你的尾巴……睡觉……有苏灼顿时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
“你,你喜欢就好。给你,抱。”有苏灼结结巴巴道。
水明漓笑出声,突然毛茸茸的扫过脸颊,他抬手摸去,随即惊喜道:“狐耳?!”
有苏灼僵硬着,彻底被点着,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又像被扔进烧的通红的锅炉里。狐耳被轻轻捏了捏又揉了揉,快要撑不住融化掉。
“嗯,也给你摸。”有苏灼低着嗓子,偷偷用手扇扇子。
水明漓陷入巨大的快乐,一手摸着狐耳一手摸着尾巴,时不时凑上去贴贴,乐此不疲。倒是苦了白狐狸。
两个少年说许久的话,水明漓近日勤奋磨珠子,困的撑也撑不住。
“阿灼,睡一会儿,我就睡一会,等会我带你在溬水河转一转。”
小蚌精极力的将九条尾巴圈在怀中,捏着狐耳嘟嘟囔囔闭上眼。
小蚌精软糯可爱,长卷的睫毛轻轻瞌着,有苏灼第一次见鼻梁也能生的如此好看的,漂亮的唇瓣看起来很甜,敞开的衣袍下是滑嫩的皮肉。好想咬一口。他舔舔尖利的獠牙,喉结来回滚了又滚。
突然,软糯的小蚌精蹭过来,轻轻嗅嗅,有苏灼立刻绷紧身子,手指忍不住颤抖。好软,软的不像话,像抱着云团一样。迷迷糊糊,有苏灼也跟着睡过去。
“阿灼。”
水明漓猛然睁眼,手指摸向旁边,身旁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阿灼。
“完了,我睡太久了,阿灼走了。呜呜呜……”水明漓光着脚丫摸摸索索找他阿兄。
“阿兄!阿灼呢?我睡太久了,醒来阿灼就不见了!”
水明漓扑到他阿兄前,扯着袖子一顿乱晃。
“明漓别急。他突然有事,没有叫醒你,他说过两日再来看你。”
水明渝看着赤着脚,快要急哭的少年,心里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像是娇养了多年的花被连盆端走一样。
“呜呜呜……都怪我,阿灼来找我,我还睡着了,我还没有带他看看溬水河。”
少年听不进去仍是紧紧拽着衣袖。
“唉。”水明渝低低的叹了口气,“明漓,你别慌。等他过两日来,你再带他看,以后多的是机会。”
水明漓垂着脑袋,自责不已。阿灼特意来找他,他竟然睡觉,他真该打。
水明漓呜咽着跌跌撞撞原路摸回去。
水明渝站着没动,雁溪深深的看了一眼。也难怪族长难受,千疼万宠的宝贝疙瘩为别的男子又磨珠子又哭闹,换谁也开心不起来。
他要赶紧磨珠子,等磨好就可以送给阿灼。他给他摸尾巴和狐耳,带果子,来找他玩,他也要回礼不是?
水明漓整日整夜呆在蚌壳上,幸好那条坏蛇不在,日日夜夜都不耽误,他从没这么勤奋过。
水明渝神色复杂的看着再次登门的少年,心底冒出酸涩的泡泡。
“我,我可以带阿漓出去玩吗?您放心,我绝对会照顾好他的。”
高傲的白狐狸此刻紧张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水明渝神色复杂,艰难的扯着唇,笑,“正好。他已经好几日没出去了。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