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官贵先除碍,命运坎坷莫怨天,当思阴债尚未还,怀才不遇因在己,速把财库补周全。
有一说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债,不光是金钱纠葛那么简单。债这东西,粗分为两种,一种阳,一种阴。阳债比较好解释,就是你阳间欠下的债务,大多数是金钱与人情。
但阴债,要说的比较多了。粗略分析一下,阴债大概是以下几种,父母债、吃生债、杀生债、寿生债、流产堕胎债、风流债、天地债、官利债、轮回债、历劫冤凶人命债、牢狱债。
而阴债之中,最难还的就是风流债。
像我们有时候调侃感情不顺的男女,大多数都会说上一句,这是你上辈子欠的风流债,就是这个意思了。感情不顺,或者男女关系混乱,分分合合搞的死去活来的那种,都属于还风流债。
这东西还起来,难度非常大,而且会令还债者十分痛苦。
会京府城内,喧嚣扰民。
几乎所有的城民都跑了出来,在城内四处乱窜。现在这会京府,要官没官,要管没管,被压抑已久的民众开始爆发兽性,在城内玩起了零元购。
嗯,以前毒贩狗官到处走的时候,城里反而很平静。现在没了那些恶人压制,山匪绿林从了良,而那些看似朴实的民众本性却开始显露,真他妈的讽刺!
不过好在杜彪与廖威达成了共识,已经开始联合刘聪整顿会京府。估计……一个月后,城内应该能消停些吧。
孙朝阳夹着两块火红的布匹,急匆匆的从布庄中逃了出来,连衣服都被撕扯的开了线。嗯,估计这小子也是趁火打劫,玩的零元购。
既然婚嫁新衣的问题解决了,他那一身风流债也得快点清理。首先,他去了会京府最大的饭庄。由于这饭庄是城内乡绅的产业,所以暴民们虽然丧失了理智,可也没傻到去招惹那些拥有私军的乡绅。故而这饭庄附近,也算平静。
这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剥削者们敢一直作威作福的原因。因为弱者,只敢剥削弱者,没胆子反抗顶尖的剥削者。相反,他们乐得观看那些菜鸡互啄的场面,以此为乐。
这就是典型的民智未开,人民只有野性,却没有勇气。他们也不好好想一想,日常生活中给你气受的、刁难你的、欺负你的、克扣你薪水的、算计你钱财的、到底是谁?
可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恨他们,反而恨着与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国?上位者,都是骗子。他们一直在骗你们,只是为了让你们不要恨他们,而是去恨别人。
嗯,当一个国家整天说着某一个外国狼者野心的时候,我都在想,扣我工资的人与我说着一样的话,长着一样的肤色面孔。欺负我、恐吓我的也是我身边随处可见的人,我也没去过那个所谓狼子野心的国家,而且那个国家距离我隔着大海,我为什么要恨它?(不能再写了,再写又得进去了……罪过罪过,莫谈国事,下不为例。)
祥和饭庄内,孙朝阳的捕头腰牌还是有点作用的。毕竟地方无官,孙朝阳就是官。一进饭庄,孙朝阳便急匆匆冲入后厨,眯着眼睛扫了一圈,总算见到了那豆蔻年华的厨娘。
“阿娟!”
“小海哥!”
厨娘一见孙朝阳来了,乐得好似六月芙蓉,放下菜刀就冲了过去。但孙朝阳今日却十分拘谨,闪身躲过厨娘的虎扑,十分认真的说道:“阿娟,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我为了你,连长发都剪短了!”
“额……”
孙朝阳有些尴尬,砸着嘴胡编道:“你剪了长发一点都不像我乳娘,我没感觉了。”
“啪!”
“啊……”
小厨娘也算拿得起放得下,当场膝盖一抬,用孙朝阳教她的‘防狼三式’给了孙朝阳胯下重重一击……
搞定一个,下一个!
只见孙朝阳夹着腿逃离饭庄,扭头便扎入隔壁票号当中。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票号掌柜的千金大小姐涂脂抹粉,香气扑鼻的走了过来。
这次孙朝阳长记性了,一只手护住裤裆,义正言辞的说道:“阿娟,我们分手吧。”
“你……为什么?!!!”
“我住城北,你住城南,相隔太远,我接受不了异地恋!”
“啪!”
裤裆是保住了,可脸是真的保不住。大小姐一巴掌扇过来,打得孙朝阳满眼冒星星。
下一个!
“阿娟……我们分手吧。你属鸡,我属狗,咱俩在一起就是一出鸡犬不宁。”
“啪!”
“阿娟,我是个太监……”
“啪!”
“阿娟,我有龙阳之癖……”
“啪!”
“阿娟,我其实是个女人……”
“啪!”
“阿娟,我得了杨梅疮……”
“啪!”
“阿娟……”
“啪!”
一个时辰后,孙朝阳脸肿的像馒头一般,从一间书斋中爬了出来。眼皮都肿得老高,双鼻孔止不住的喷血,就像被无数大汉掌捆一般。
不过也算有收获,起码会京府城内与他有染的女人,都断的七七八八了。妈的!来会京府三个月,这孙子几乎从城南祸害到城北。会京府大街小巷不下三十条,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呦呵~孙少爷,咋搞成这样?”
了断了自己的风流债后,孙朝阳强忍着眼前经久不散的星星,摸索着往正一堂医馆走。结果刚好路过春香院青楼,一把被门口望风的吴骊拦住。
孙朝阳皱着流血的断眉望了望长相普通的吴骊,一噘嘴讽刺道:“你们靠山都死光了,还赖在这干啥?信不信我三哥腾出手来,烧了你这鸡窝?”
“三公子若想,只需言语一声,我便亲自放火去烧。”
吴骊是天下间有数的富婆,一座青楼烧不烧她才不在乎呢。孙朝阳闻听此言,还想继续出言讥讽,笑话吴骊淫心不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结果打眼一瞧,他发现楼内的妓女们正在收拾家当,这是准备跑路了?
“啥意思?你们真要走了?”
孙朝阳先前被揍的脑袋有些发蒙,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吴骊笑了笑,亲昵的一搂孙朝阳的肩头,意味深长道:“不走干嘛?还真等着你们哥俩来找晦气?不过走之前,大家作为同乡,总得喝一杯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