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退出来,脸上尽是疲惫,身上还染着血,殿门一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芫贵人情况如何?”
“失血已经止住,胞衣也取出!
只是贵人的身子伤了 ,三年之内不宜有孕!
若是有孕 ,孩子也不能保住!”
武帝的眼神阴狠,看向嘉贵人,她跪在地上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
“嘉贵人,德行有失,在后宫争风吃醋,兴风作浪!
害的皇子夭折,将为答应,移出庆和宫!”
武帝话音落,嘉贵人就哭出声。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 ,更不知芫贵人……
如果不是芫贵人蓄意挑衅,臣妾也不会失了分寸……”
沈临清的眸子暗了暗,这件事到此本该为置,可是她知晓,若是没有她发现李嬷嬷去买那些安胎药,今日该受责难,被褫夺封号的人,就应该是冯贵妃了!
“皇上,这件事情,说不定有隐情……”
沈临清徐徐开口,嘉贵人都目光,求救似地看向沈临清,夹杂着几分感激。
“何出此言?”
沈临清把一块染了血的布拿出来,在武帝面前打开,里面的东西染着血,一串串的犹如葡萄。
“这是……”
“这是芫贵人体内的胞衣!”
武帝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是说芫贵人有孕在身,为何这胞衣,竟是这般?
“皇上, 这的确是芫贵人腹中的孩子,只不过,先天发育不足是个畸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不久,芫贵人已经见了红,有了小产的迹象!”
武帝的视线,落在了香草身上,她的身子,不知为何竟,然瑟瑟发抖,犹如筛糠!
“香草,我说的可对?”
扑通一声,香草跪在地上:“侯夫人,奴婢不知道,就是嘉贵人推了小主,才导致小主小产……
至于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从实招来了!”
冯贵妃轻轻的咳嗽,说话的语气,却是十足的威严。
香草跪地,咚咚的磕着头:“贵妃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侯夫人在说些什么!
我家小主有喜,小皇子在腹中一直是安好的!”
“既然安好,为何要在宫外头带安胎药!”
冯贵妃一个眼神,身边的翠微,便把一团黑色的药渣拿上来:“这药渣是在你们宫中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本宫已经命太医院的人看过 ,这不是太医院开出去的药方!
承乾门的侍卫说,宫外头有人给你送药,已经三次了!
香草,你若是再不坦白,那可是欺君之罪 ,是要株连九族的!”
香草慌了,跪在地上磕头的声音更响了,很快,白皙的额头上,就见了血:“贵妃娘娘饶命……
奴婢……
奴婢……”
铁证如山 ,香草已经无从抵赖,便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就连芫贵人心中早有预感,这一胎保不住,只等谁倒霉撞到她这!
不打馋的,不打懒得,只打不睁眼的!
原本是想要赖在冯贵妃头上,却不曾想一场暴病,救了冯贵妃一命!
冯贵妃缓缓下身,半跪在了武帝跟前:“皇上明察,芫贵人和冯氏,心思何尝歹毒,竟然以皇家子嗣作为赌注 ,残害后宫嫔妃!
嘉贵人无辜,臣妾更是无辜!
臣妾与袁贵人无冤无仇,更与魏家无冤无仇!
臣妾恳求皇上能够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黑手,还后宫安宁,给众多嫔妃一个交代!”
武帝伸出双手将冯贵妃搀扶起来,随后下令彻查此事。
武帝办事,还是相当的有手腕,只用了半日的时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
起初,冯氏只说给芫贵人抓的,是寻常的安胎药,就算是太医院说,那药方里多了一味活血化瘀的血竭,她都不肯吐口话。
最后 ,还是武帝一声令下,将人拿进了慎行司,一套刑法下来,冯氏最终还是吐了口.
她知道,魏无忌这一次犯事,已经没了希望,心中记恨魏羡和沈临清,同样,连广陵王府上也是如此的偏心!
都是冯家的女儿,却有这般偏颇的对待她!
于是她就想出来以这种法子,拉冯家下水!
到时候武帝对芫贵人,心中有愧疚,说不定还能够对魏无忌网开一面。
最后,冯氏都没能救出魏无忌, 甚至是被残害皇嗣的罪名,直接压下来!
城阳侯府上 ,并没有这因为这对母子的消失,而发生任何改变。
倒是宁川王妃在这件事后,进宫拜见了太后。
“儿媳拜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长乐无极!”
宁川王妃身上穿着朴素典雅,整个人未施粉黛,看上去容颜十分憔悴。
“起来吧,你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
“儿臣不辛苦,原本早就应该来给母后请安的,怎奈离京太久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恐将病气过给母后,才一直迟迟未曾进宫!”
“魏家的事,你可曾听说了?”
“听说了,儿臣没想到,冯氏竟然会做出来如此糊涂的事,差点儿祸累魏家全族!
如今得了这般下场,也算是死有余辜!”
“嗯,难得你是个如此开明的 ,这件事情,你能够看得透 ,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了!
宁川王薨了,哀家知道,这日子也不好过,如今已经回了京城,那就留下来吧!”
宁川王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太后叩首行礼:\"儿臣谢母后体恤,王爷薨了,而陈如今就只剩下了安阳一人!\"
说着,宁川王妃泫然欲泣。
“话说起来,哀家上一次见安阳,还是几年前,如今想必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吧!
可曾婚配人家?”
“未曾,儿臣这就厚着脸皮,求着母后,给这孩子寻一门亲事!”
太后点了点头:“孩子年纪还小,这件事情且急不得,等她到了京城,多去外头走动走动,看一看有没有能够瞧得上的世家公子,再行赐婚也不迟!”
宁川王妃乖巧点头:“儿臣谨遵母后的安排!”
太后闭上了双眼,看似疲惫,宁川王妃这才离开。
“太后,这宁川王妃年轻时候苛待世子,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您为何还要准许她留在京城?”
“宁川王对她,并无夫妻情分,这么多年也算是皇室委屈了她,如今让她留在京城,也算是给他们母女日后一些保障!”
站在门口的宁川王妃 ,听见了太后这么说,原本悲伤的情绪,瞬间消散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