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你可算是到了,快去看看你外祖父,他吐了好多的血,如今人也陷入昏迷了!”
沈临清面色凝重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咱们边走边说!”
甘露接过来了沈临清的药箱,几人一同朝着傲霜阁的方走去。
行色匆匆。
原来,今日冯氏和魏无忌来过了,美其名曰 许久未见广陵王妃,过来请安。
闲聊之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就提起来了魏羡染了天花一事。
天花那可是要死的人的啊!
待冯氏母子离开之后,冯纪尧便听了这件事,顿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来,心疾发作,双眼一黑,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了。
沈临清的脸色,冷的犹如千年寒潭,让人看看一眼,便觉得心生畏惧,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傲霜阁。
沈临清拿着药箱进去,有几名郎中正在给老爷子诊治,见着沈临清进来,纷纷起身。
“外祖父如今情况如何?”
“急火攻心造成了王爷的心脉受损,如今气息游离,呼吸紊乱!
只怕是情况不太好!”
“如今,王爷气若游丝,也不知能否熬过去今天夜里!”
沈临清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胡说八道,什么能否熬的过去今夜!”
沈临清的话语,让那些郎中就退了几步,她上前,给冯纪尧检查过后,面色瞬间凝重。
那些郎中,所言不虚,这一次冯纪尧的心疾发作,又急又凶,状况的确是不太乐观。
心脉受损,急火攻心,若是能够做支架手术,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手术,对于环境,有着十分严苛的要求。
冯纪尧不是小岁数了,若是冒冒失失的做了手术,只怕是术后感染,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思忖许久,沈临清交代崔珍珠,让她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准备一间房间,作为手术室,而她则准备给冯纪尧施针,看看能否缓解一二。
她掀开了冯纪尧身上的被子,顺手扯掉了他身上的衣裳,开始为他施针。
随着手起针落,冯纪尧不但没有睁开眼睛,脸色更是惨白,毫无血色,呼吸都比先前更加微弱了。
沈临清手上 ,依旧稳当,呼吸沉稳如钟,一针接一针的,找准穴位,入穴,轻捻。
金针犹如蜂翅,快速的颤抖,甚至是发出浅浅的嗡鸣声。
众人屏息凝神,从未见过这种针法!
沈临清入针的穴位,十分蹊跷,就在沈临清拿起最后一支金针,准备刺入冯纪尧的天灵穴的那一刻,被一名郎中喝住。
“万万不可,夫人,王爷如今昏迷,若是此时强行泻火,只会损伤他的肝脏!”
沈临清看向那男人,眼神坚毅:“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男人淤塞,任凭是谁都知道,老王爷这一次的心疾,来势汹汹,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沈临清低头,继续落针。
最后一针落下,沈临清快速的捉住了冯纪尧的手,随后分别在他的食指尖上扎针放血。
随着黑褐色的血液流出来,冯纪尧原本难看的脸色,竟然渐渐的缓和。
沈临清时刻关注着冯纪尧,伸出手指压在他的手腕上,感受到了他的脉搏,逐渐的平稳,一颗紧迫的心,才缓和了几分。
一番抢救过后,沈临清早已是一身热汗,有一些虚脱的跌坐在脚榻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几名郎中,快速上前去搀扶她,随后又上前,给冯纪尧诊脉。
先前阻拦沈临清的男子,给广陵王诊脉之后,对着她抱拳行礼,满眼佩服:“夫人这一套针法,可是九转金身之术?”
沈临清挑眉,看着男子道:“先生倒是个学识渊博的,竟然知道九转金针术!”
男人的脸上,瞬间都是惊喜之色:“鄙人不才,曾经阅读过一本古典医书,上面记载着九转金针之术,能够延续心脉,让人起死回生!”
沈临清淡然一笑:“修护筋脉的确如此,至于起死回生,只不过是后人夸大其词罢了!”
男人双眼放光:“夫人医术高明,在下实在佩服,等到来日里,夫人不忙的时候,在下定然要找夫人讨教一二!”
“好啊!”
这一夜,冯纪尧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崔珍珠这边,让人收拾屋子,一刻不敢怠慢。
一直到了第二日,沈临清才将冯纪尧带进手术室。
没有助手的手术,沈临清一人也显得有一些艰辛,却还是凭借着空间的精锐设备,顺利的完成了手术。
三日后
冯纪尧才幽幽转醒,看着身边疲惫睡去的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的眼圈湿润了。
“呜——”
听见了冯纪尧发出的哼哼声,沈临清陡然间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珠子充斥着猩红的血丝,看样子是熬了许久,十分疲惫。
“外祖父你醒了!”
沈临清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用帕子小心翼翼的给他沾湿嘴唇。
干涸的嘴唇,得到了温水的滋润,冯纪尧躺在榻上,虽觉得全身无力,心口处,却轻松了不少。
“我睡了多久?”
“三日了,外祖父,你觉得可好了一些?”
“浑身无力!”
“您昏迷许久 ,这很正常,心口还闷不闷?”
“你在这照顾我整整三日?”
“嗯!”
“那个混账东西,身边没人照顾……能行吗?”
“说到底,外祖父还是关心我家侯爷的!
该说不说,侯爷与外祖父真的是太像了,都太执拗,太好面子!
明明这么关心对方,却还要弄出来一副势如水火,老死不相往来的阵仗,这是何必呢?”
“哼,老夫才睁开眼皮子,没心思听你在这说教!
我没事了,回去吧!”
见着冯纪尧赶人,沈临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老人家,明明是关心人,却还要做出来一副强硬姿态!”
“我关心谁了,别在这磨磨唧唧,赶紧滚蛋!”
沈临清不急不恼,托着腮,依旧坐在脚榻上:“外祖父,别装了,我都把你的心脏剖开来看了,你明明心里装着我家侯爷,还拿什么桥?
你为何心疾发作?
还不是因为听说我家侯爷染了天花,一时急火攻心!”
被眼前的小丫头,毫不客气的拆穿,冯纪尧顿时面色涨红,剧烈的咳嗽,扯的心口又是一阵疼痛。
沈临清起身,轻轻为他抚着胸口,顺着气:“外祖父才刚刚醒过来,情绪不宜激动,我不敢保证,每一次都能把您从鬼门关拉回来,您这副身子,还是省着点儿用!”
许久,冯纪尧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他的心思,竟然逃不过一个小丫头的眼睛!
声音不由得哽咽了几分:“他……还好吗?”
“侯爷根本就没事,至于说他染了天花,不过是推脱魏无忌的说辞!”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冯纪尧躺着,只觉得浑身无力。
最终却是控制不住的叨念:“无事便好,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