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叶沐衍吗。
这是最不妙的情况,沈愿无是不愿意与这种强者有所交集,讨不到好处,反而还要吃大亏。
再者她所能得知叶沐衍的情报也极少,合欢宗的人都不大乐意跟她讲这件事,她就算去问笙惑澜和晏京元,他们也什么都不说,故意岔开话题。
她现在知道的消息,还是某次意外撞见有两个合欢宗弟子在角落里交流,自己偷听而来的。
绝对的强者,世间罕有的无情之人。
也仅此知道这些东西。
沈愿无抬头望过去,那人正凌空站在那儿,目光落在了在跟他求助的人身上,白色的衣诀被风吹得肆意飞起,脚下的宝剑流转着锋锐强大的剑意。
不过那个剑上站着的人,这个气质和灵力波动,不像是叶沐衍本人啊。
局势稍微明朗了起来,沈愿无手摸上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探测还剩下多少的灵力。
勉勉强强够用,不过还是堪忧。
一个合欢宗的弟子仔细地看着天上的人,他应该是看出来了,这剑上是什么人,赶忙跑了过来,凑到沈愿无的耳边:“这个是江遮,之前跟笙师姐交过手的,实力一般。”
“江遮?”沈愿无又抬头打量了几眼,太高了,看不清样貌,不过前段时间笙惑澜确实有讲过,说遇见了是叶沐衍的首徒江遮,但交手下来,发现离预期中的,弱了不少。
也就是无需在意吗。
“我知道了,笙惑澜有讲过。”沈愿无回道,她皱眉思索了几下,偏过头,看着那个拿东西的弟子,“把帷帽给我一下。”
“哦哦哦。”弟子不知道从哪里把帷帽拿了出来,递给了沈愿无。
这个人见过笙惑澜,那自己还是适当把脸遮一下,省的旁生事端。
“仙尊,仙尊,赶紧来救我。”小芝真的被吓傻了,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夫人,突然变成妖物了,还惹上了不得了的人。
江遮落了地,迅捷地把剑收了去。
“我是尊上首徒江遮,特地前来相助。”江遮落在了三王爷和小芝那边,声音朗润,端正的是一副仙人之姿。
不过可能修仙的人都这样,都爱装。
效果拔群,普通凡人就是吃这一套,欲哭不哭的小芝看江遮来了,立马泪如雨下,连滚带爬地爬到江遮身边,情绪崩溃:“啊啊啊啊啊。”
见状,江遮扶起了小芝,小声安慰几句,小芝这才抽抽噎噎地不哭了。
在小芝旁边,一脸呆滞,显然被深刻打击的三王爷,江遮去探了一下脉,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心病很严重,这才站起身,看向了沈愿无的这一批人。
最显眼的,无疑是站在最前面的,带着帷帽的女子,虽说面容看不清,但是方才与“兰娘”打斗的场面,还是有一番实力在的。
“仙尊,他们是合欢宗。”小芝含着大颗的眼泪,拽住了江遮的衣角,提醒道。
合欢宗,跟之前偷袭他们的人是一伙的。
先前是落溪村,这次是人间县城,到底是在谋划着一些什么东西。
江遮把叶沐衍的佩剑玄朔拿了出来,灵力在上面流转不息。
至少这次,应该不会向上次一样,半点好处也讨不到。
“合欢宗,来此地做什么。”江遮提着剑遥遥质问道。
沈愿无让合欢宗的弟子都到她身后聚集,她上前走了几步,更清晰地看见了江遮的脸。
意外的有种眼熟的感觉。
他跟不爱笑常常严肃脸的晏京元不同,更为板正一点,一看就知道是做大师兄的料子。
大师兄?沈愿无没能说出口,在心底里反复默念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喊过千百遍。
把这个诡异的感觉从脑子里甩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合欢宗行事什么都要告诉你们吗,别太好笑。”沈愿无说话夹枪带棒的,她不喜欢在言语方面,落下他人半头。
周围寂静一片,也没有人回话,沈愿无看了过去,就见到江遮他在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明显整个人怔住了。
江遮有点不可置信,眼前这个人的讲话的声音,为什么和小师妹如此相似。
在以前就经常听见,特别是最后一起度过的节日,与她一同游玩的时光还历历在目,然后她就告别了,了无音讯。
是小师妹吗?她失踪了是去到了合欢宗!
但怎么可能,江遮摇着头反驳了自己,就算小师妹她去了合欢宗,她已经被废,再也用不了灵力了。
而刚刚那个人,分明是用了灵力跟他人缠斗,不要想太多了。
只是声音类似吗,还是说用了什么精神干扰类的术法。
眼前的人带着帷帽,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里头到底是谁。
不回话吗,沈愿无有点烦躁,打还是不打,不打就早说,不要磨磨蹭蹭的。
“沈姑娘。”被丢到墙上的“兰娘”应该是缓过来了,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靠在那边,虚弱的说道,“别太轻视了。”
要你说,赶紧去寄。沈愿无对黄鼠狼没好气,这种阴魂不散的玩意是真的讨厌。
不过,沈愿无抬眸,神色微冷。
这江遮或多或少有点奇怪,一个人来这,是这么有底气能打过在场所有人吗。
再者人皇不是求的叶沐衍出手,为什么来的是他的大弟子。
目光落在了江遮提的那把剑上,刀身闪烁着寒光,只消一眼便知道这此绝非凡物。
江遮似乎从他的纠结困惑的状态中出来了,甩了甩手腕,许是要开打了,玄朔在手中嗡嗡作响 。
“……”沈愿无沉默了一阵,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一定的底气,肯定是不会派人单枪匹马前来,除了叶沐衍本人,他有这个实力,如果一定得派其他人的话,定是会想一些办法,让他的实力,强于所有人。
那种危机感近乎是油然而生,沈愿无面色凝重,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已经是,超脱了出了自己的掌控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