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心里早就拧成麻花了,又想当流氓,又不想总是自己主动亲他……
咳咳。
两方在沉默之中对峙了许久,最先按捺不住的人还是钟离慕。
他喉结滚动,忍无可忍地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听不清的话,没带犹豫地俯身亲了下去。
温热的触感落在唇边,沿着唇线缓缓铺满。
在这一瞬间,宴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并没有推搡和拒绝,而是在害怕和紧张中闭上了眼睛,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耳边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呼吸声。
触感蔓延、加重,感受着他得寸进尺。
她揪住了他的衣服,笨拙地主动配合。
窗外灯笼的灯光已经暗了些许,想来里面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
整个夜晚好似都要陷入柔软的一团黑里,静谧无声中,温柔在悄然蔓延。
窗边映着的月色光辉越发明显,一个吻结束之后,依稀可见两人依旧难舍难分。
宴倾喘着粗气,贪婪的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
钟离慕慢慢把她整个人都拥到了怀里,好像要彻底揉碎、融入。
宴倾身上一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钟离慕只能大概闻出是兰花香,时有时无地萦绕在鼻尖,勾着人的心扉。
眼下,从她头顶移开,在她肩膀上深深埋下头去,又闻到了这种香味。
淡香缭绕,虚无缥缈地好像捉不住,闻得不真切。
钟离慕险些控制不住自己,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无奈。
对她,自己当真是半点都招架不住。
宴倾扑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的脸颊热得像刚出炉的烤红薯一样,现在指定红了个彻底。
钟离慕并没有松开自己,二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宴倾忽然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开口说话。
“这个上房只有一张大床,你今夜打算在地上打地铺睡吗?”
钟离慕低低“嗯”了一声,依旧深深埋在了她的颈间。
宴倾咬唇,“要不然……挤一挤?”
钟离慕一听,有些震惊地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思考之后又摇头。
“不行,如今你我二人尚未完婚,怎么可以同床共枕?你是女儿家,我得为你的名誉考虑!”
宴倾无语,“我说让你在同一张床上挤一挤,又没说让你做别的事情?你想哪去了?”
她抓着这点,身上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况且,今日见到你我二人住同一间房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他们也会误会的,嘴长在他们身上。”
那么,所求便是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钟离慕动了一下唇,却发现自己用来辩驳的那些语言格外苍白。
他佯怒,靠近过去重重亲了她好几口,颇带了一些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宴倾躲闪不及,把他按在这儿又亲了一会儿。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之后,这次的他明显轻车熟路了许多,掌握了些许技巧。
二人就像青春懵懂的少年般,彼此之间一步步地试探。
在这个吻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钟离慕主动停了下来。
他眼中滚动着幽暗的氲色,抬起手来轻轻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嗓音沙哑未退。
“睡觉吧。”
宴倾又忍不住暗自苦笑起来,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总感觉今天晚上不会这么太平地就过去了。
没办法,这是自己提出来的建议,把自己推进火坑里也得认了。
分开之后,宴倾站在窗口,足足吹了半刻钟的冷风。
等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床上已经躺了个人,他留了大半的地方给自己。
简单收拾一下,泡泡脚,宴倾也就上床去了。
钟离慕给她留了里面的位置,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时候,宴倾都觉得尴尬。
躺下之后,宴倾把被子一蒙,背着他直接闭眼睡觉,生怕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不对!宴倾闭着眼睛,面部扭曲起来,又抓心挠肝纠结了。
她是要来做任务的,帮他这么多不说,还在这儿当起了纯爱战神??!
靠,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今天晚上远比想象中的要难熬,外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屋内也是。
宴倾闭着眼睛强行给自己催眠了好长时间,发觉自己半点困意都没有,又不敢翻来覆去地动弹,便跟嗝屁了一样一动不动。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耳边忽然响起了男人轻声说话的声音,终于打破黑夜沉寂。
“我知道你没睡着,听着你这呼吸都不匀称。怎么了吗?有心事?”
默了一会儿,心中经过一番纠结和挣扎之后,宴倾头也没回,直接开口。
“你不也是没睡着吗?还好意思说我?”
“嘿,”钟离慕这下可来劲了,“哪来一肚子火气?”
宴倾转头瞪他,“我什么时候发火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待到四目相对的时候,一下子便歇了下来,钟离慕眼睛一眨不眨地锁着她。
而宴倾,亦是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被子。
就在这对视之间,暧昧的气氛悄然蔓延开来。
目光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一寸又一寸地描摹下来,最终在他唇上逗留许久,咽了下口水。
宴倾感觉,胸腔里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紧张到了极点。
而在这个时候,钟离慕竟然无动于衷。
刚刚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在这故作矜持什么劲呢?
宴倾咬牙,主动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连带着整个人揪到了自己眼前。
只在这靠近的一瞬间,她还没有回过神来,钟离慕就将她按了下去,直接开亲。
到了这个时候,宴倾才惊觉自己刚刚上当了!
他早在等着自己按捺不住!
眼下,宴倾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角都是上扬的。
她也来劲了,憋着口气,一场不死不休的鏖战展开了。
然而如此情况下,干柴烈火,总有失控的情况。
两人都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一致选择不再压抑。
室内暖热易生汗,旖旎万千风光。
然而,两人折腾结束的时候,天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外面已经有动静,起早的行人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