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摇曳的火光下照亮了宋江那张无奈的黑脸,想到屡次在孙新手中吃瘪,心中一阵无力。林冲想说孙提辖是个正直的人,诸位兄弟应该没事,但想到这位宋首领几次险丧命还是咽了回去。
花荣,穆弘,张顺等人苦思冥想,却无甚好计策,胡乱商议一番。一致认为绝对不能丢下兄弟不管。
这建立在唯一好消息喽啰数量上,除了误入盘陀路损失过千。昨天遇袭和今天失利共四百多人,队伍还剩下4500余人,面对祝家庄仍有一战之力。
连夜派喽啰侦察等了解祝家庄地形,再来做计较。又把受伤的戴宗装上一辆车儿,派几个喽啰送上山去将息。一行人都领了将令,连夜按商议行事。
宋江独坐在帐中纳闷,一夜不睡,唉声叹气半宿。仍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打破祝家庄来挽回颜面。
次日,天色还未大亮。
一个喽啰撒脚如飞,冲入中军大帐报来说:“哥哥,军师吴学究,引几位头领,并五百人马到来!带来了不少酒食来,正在营中犒赏三军众将。”
“啊~,吴学究?”宋江听了,喜出望外。当即也顾不得整理仪容,急忙引人出寨,迎接军师吴用。
这吴用,表字学究,绰号智多星,道号“加亮先生”。本是山东济州郓城县东溪村的私塾先生,但通晓文韬武略,足智多谋,与同乡晁盖自幼结交,帮他智取了大名府梁中书给蔡京献寿的十万贯生辰纲,事情败露后,无处容身,因此上梁山。
后吴用凭借其才华,激林冲火并王伦,又帮助梁山破祝家庄。晁盖死后帮助宋江坐上梁山寨主并攻破曾头市、大名府。在梁山处在上升期,收服许多头领。梁山大聚义后,两败童贯、三胜高俅,并推动招安进程。接受招安后,随梁山军队南征北战。可谓是梁山缔造者之一,非常重要的人物。
即便眼下尚没有大展宏图,两个毛脚计策不是送了晁盖上山就是险些害了宋江,却是山寨少有的智者。宋江甚至欢喜,拉着吴用到中军帐里坐下。
不等宋江大倒苦水,把烦心事说出来!
吴用这个人精早从宋江颓废的面容看出端倪来,笑呵呵地问:“山寨里晁头领多听得哥哥先次进兵不利,特地使将吴用并三阮头领,吕方、郭盛这五个头领来助战。公明兄弟,不知近日胜败如何?”
三阮头领是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跟随晁盖劫取生辰纲的阮氏三雄。吕方和郭盛占据对影山,后跟随宋江上得梁山。
“哎,一万难尽!”宋江仰天长叹,推脱责任地说道:“叵耐祝家那厮,他庄门上挂着两面白旗,写道‘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这厮无礼!我等怒而攻之,先一遭进兵攻打,因为地利……”
宋江总算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从派人进庄折了杨林,石秀开始,拜访李家庄遭遇伏击,昨天斗将失利折了多少位兄弟。言简意赅把两天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来。吴用听得直皱眉头,眼神古怪。前前后后折了十多个兄弟,梁山几乎全军覆没。
“军师,加亮先生,快来助我!”宋江也捕捉到吴用那怪异的眼神心中尴尬,厚着脸皮一把抓住他的手:“登州来的兵马提辖孙新甚是狂妄,还有那杨雄,石秀忒不讲道义,悔不当日求情救他俩。
接连几次溃败,我军折尽锐气,苦无良策,如之奈何?若是宋江打不得祝家庄破,救不出这一群兄弟来,情愿死于此地,也无面目回去见得晁盖哥哥。”
“呵呵呵,其实打下这祝家庄并不难。吴某有一计,庄子唾手而得,事在旦夕可破。”吴用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笑着看着宋江话说一半不往下说了。
宋江听罢大惊,连忙问道:“军师神机妙策,人不敢及。请问先生,这祝家庄如何破之,机会自何而来?”
吴用半眯着眼,端起架子笑而不语。
“哎呀,军师,你别卖关子了,还请教我。”宋江也是个机灵鬼,嘴上这般说像是埋冤,却是蹦将起身,双手交叉在小腹作揖,一副真诚受教的模样。
吴用要的就是这种范儿,不然如何彰显他的重要性?起身扶住宋江坐下,迎着他希冀的目光笑道:“这个简单,我带队赶来祝家庄时,见地形复杂,早早派人侦察,发现祝家庄除了前门,还有后庄门。”
“后庄门?”宋江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
“甚么?哥哥难道不知?”吴用也大吃一惊,诧异地看着宋江。见对方脸色尴尬,眼神闪躲心中了然。心说“连地形也不侦察,怪不得你老打败仗”。
吴学究笑着,不慌不忙地收拾自己的计划:“哥哥几次三番只打前庄,接下来也这般。却得悄悄派人绕道庄后,前面厮杀激烈时,连夜攻打后庄门。这招会令祝家庄措手不及,救援不及,一战可破。最好是能派些喽啰潜入或伪装成商队入村坊。
这是其一,其二,我梁山杀奔至祝家庄外,安营扎寨。外松内紧,他来劫营最好,正好四面合围。”
“祝家庄要是不来呢?”宋江连连点头,忙追问。
“他要是不来,咱们打过去!”吴用胸有成竹地笑道:“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变化莫测。咱们先来虚的,战鼓擂动,意在袭扰,待到祝家麻痹松懈,忽地转虚为实,全军猛烈强攻,前庄攻不下不打紧,后庄门伏兵再杀出,趁其不备,一战可破。”
宋江越听眼前越亮,脸上愁容尽去,拊掌大笑,不吝啬赞美之词:“哈哈哈,军师计策,果然妙哉!”
喜悦过后,宋江脸上有浮现担忧:“只是…,军师,那个登州提辖好生了得,麾下尽是精锐,计谋过人……”
吴用见宋江被吓破胆的模样,心中鄙夷,却笑着摇头:“哥哥放心,我等前来你都不知,约束喽啰,吴某不信那人真能神机妙算,提前布局不成?再说了,他只有两百多人,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嗯,军师所言甚是!”宋江被吴用三言两语重新找回自信,越想越是这个理,握紧拳头要找回场子。
吴用抿了一口茶水,继续之前的话题:“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准备好干粮,攻城器械不可或缺。军心不稳,需鼓舞士气,万无一失,便杀奔祝家庄。”
“好,一切全听军师安排!”宋江心情大好,重重点头。
接下来,他又跟军师吴用商讨具体细节,随后执行。召集喽啰借山寨犒劳三军之际来动员鼓舞士气。又下令会木工的喽啰组织人手制作云梯等器械,分工明确忙碌,为了再次攻打祝家庄积极准备……
……
祝家庄也没闲着,连夜遵循孙新的提议规避隐患。首先庄上加强巡逻力度,凡陌生者抓起来再说。
其次抓到的八百多个梁山喽啰经过审问,作为普通百姓,积年老贼,后者捆绑更严,接着被转移走。分别关押在几个农庄,交由庄客们严加看管。
梁山头领除了王英,张横被祝家人囚禁在地牢。孙新一行人抓到的李俊,李逵,马麟,邓飞,秦明,白胜,欧鹏等送到久不住人的人家里关押。
当红日东升,又是个明媚天气。
祝家靠近后庄门的单独院落,孙新习惯性的早早起床晨练。长跑,俯卧撑等热身运动后便是勤练鞭枪。
直到日上三竿,大汗淋漓方才终止。
他先去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吃过亲兵准备好的早膳。便带人去看看昨天抓的几个梁山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