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的夜里,月光美好的房间,彼此纠缠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跳动的心脏,暧昧的空气,渐渐上升的体温,都足以让人意动。
而男人真情又直白的语言,更是轻轻敲打在温雅的心头,让她心里的小鹿忽然开始迷糊。
呼吸一滞,热气上涌,居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她沉默,江妄勾了勾唇角,迫不及待地追上她的唇,再次迈着步子向床边靠近。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舔舐着,使得它又.湿.又.软,深邃的眼眸像是有一道火花,正在燃烧。
耳垂上传来的触感激得温雅浑身一颤,酥软的感觉席卷而来,黑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却还是想要努力寻找着不对劲的地方,“不对......我和他说话你是知道的......唔......别咬......为什么还要吃醋。”
江妄抱着温雅倒下,柔软的床承接着两个人的重量,不断下陷,他脱下宽大的外套,扯开她的衣领,圆润雪白的肩头露出,让他眸色一暗,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他轻轻咬了一口,而后一寸寸移动薄唇,指尖捏着漂亮的脸蛋儿,压开她的唇瓣,俯首亲吻,占领她的地方。
他垂眸直直盯着她,嗓音低哑,却又带着几分霸道,“知道归知道,但我不喜欢你和他靠近。”
男人的吻十分滚烫,呼出来的气息粗重,温雅嘤咛一声,哼气道:“你这是耍无赖。”
甜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再看一眼水光潋滟,眼尾红晕浮现,格外娇媚的人儿,勾得江妄心头发痒。
他滚了滚喉结,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声音低哑又性感,“江太太,情之一字最是难控制,怎么叫耍无赖。”
他双腿压在她腰身两侧,虚坐在她的腰上,起身,褪下上衣,仅仅剩下一条休闲裤,宽松地挂在精瘦的腰上。
借着月光,温雅隐约看见男人健硕的上半身,完美的肌肉线条由上到下,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一道道可怖却又性感的青筋从小腹蔓延向裤头没入,蓬勃的野欲也像是被囚禁的野兽,正虎视眈眈。
而那双俯瞰万物的狐狸眼,此刻晦暗不明,情欲翻涌,似浪潮般向她席卷而来。
仿佛被狼王所盯着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吃干抹净。
温雅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胸口起伏地越发快,她指尖轻轻颤抖,下意识地后退,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着急的哭腔,“我又没碰他,我有保持好距离的。”
可她还没有退出一分米,就被掐着腰肢拉了回去,男人修长的指骨抓着她的衣服,温雅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别撕!”
“那也不行。”江妄眼眸沉沉地回答了前一句,下一秒又诱哄道:“我给你再买。”
但说着,还是停下了撕开衣服的动作。
“唔......那也不行......轻点......江妄。”温雅学着他的话拒绝,却又被男人隔着衣服咬住摩挲牙关感到一阵吃痛,由那一处,巨大的电流酥软向四处迅速扩散,激得温雅泪眼婆娑,那颗颗泪珠瞬间滚落。
终于褪下衣服,江妄掐着她的腰肢,俯首亲吻她的唇瓣,似安抚,又似撒娇,“温雅,下次能不能不穿这么难脱的衣服。”
忽而,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后腰,察觉到他要做些什么,温雅颤抖着指尖,抓紧他的衣服,漂亮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江妄滚了滚喉结,瞳色瞬间下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
......
温雅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床上,男人的话,果然没有一句是真的。
可江妄今晚尤其不对劲,温雅明白是为了什么,所以她环住他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江妄......江妄......
直到最后她沉沉睡去。
这一折腾,居然就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江妄把人清洗干净,借着灯光,他清晰地看见了那布满全身,由脖颈到脚踝的暧昧痕迹。
江妄喉结滚动,眼眸一暗,可再多旖旎的心思都歇了干净,心底弥漫起一阵愧疚。
他抱紧怀中熟睡的人,乖巧又柔软,眼尾挂着红晕,唇瓣红肿,睫毛上还因为泪水湿哒哒的粘成一簇一簇,看着可怜得不行。
江妄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有些脆弱,沉沉地呢喃一句,“眠眠,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轻点。”
温雅要是听到后半句非得再翻一个巨大的白眼不可。
但其实,除了那个地方是真的需要恢复,其他的不过是温雅的身上太容易留痕迹,等到明天晚上,就能淡十之七八了。
擦干净身体,江妄再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柏林府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些许灯光还亮着,窗外的明月高照,江妄暂时没有睡意,便像这几日睡不着时常做的那样。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入睡的温雅。
以前,江妄睡不着时,其实是待在书房,靠工作来让自己变得疲惫,又或者呆呆地坐在那儿,看着温雅的照片,愁绪满身,等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他的烟瘾其实很淡,除了遇到非常棘手的问题,再之外会抽的时候,便是想起了温雅。
爱而不得,那种痛深入骨髓,忘不掉,每每想起便牵动全身。
但还好,现在不用了。
他以为这辈子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却不曾想,有这么一天,她真的踏月而来。
所以现在,他睡不着就这样看着温雅,心中便无限满足。
可就在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因为睡着的人儿,忽然变得不安,她皱着眉,小手攥紧了被子,声音里藏了无尽的哀伤。
“苏辰......苏辰......”
方才还心中柔软的江妄呼吸一滞,抽痛在心上蔓延,这一声声灰呼唤,就像耳光一样打在他的脸上。
刚才,她也是这么叫他的。
不,远没有这么“情真意切”。
窗外狂风大作,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从枝头掉落,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此刻江妄心中的呐喊。
他就知道,短短一天,喜欢了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不喜欢还喊他的名字。”江妄轻轻摩挲着白嫩的脸颊,抚平她紧蹙的眉尖,受伤的动作越温柔,那双眼眸就无法阴鸷而冰冷,与此同时,还藏着深深的哀痛,江妄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小骗子。”
可能化解江妄心中阴霾的永远都是温雅,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上一秒在江妄听来“情深意切”的呼唤,下一秒就变了味道。
“走开......苏辰......你走......”
这样的字眼瞬间把江妄的理智拉回,滚轮的泪珠在此刻格外显眼。
这分明是不好的梦。
方才还嫉妒不已的江妄瞬间心疼到不行,他连忙靠近,单膝跪在地上,一手牵着她的柔荑,一手轻拭她的脸颊,抹走泪珠,一边轻吻她,一边柔声道:“眠眠,我是江妄,苏辰不在,他已经走了,眠眠......眠眠,别哭......别哭......我在呢......”
地板很硬,跪在地上腿很酸,膝盖也会痛,可江妄好似没有了知觉,就这样温柔地,不厌其烦地安抚着。
直到最后,温雅平复下来,停止了抽气,声音很轻,像是猫儿的呓语。
“江妄......”
......
不知是不是今天见了苏辰和他谈了那些事的缘故,温雅睡着睡着,只觉得昏昏沉沉,意识好像也被剥离了身体。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噩梦。
瓢盆大雨拍打在脸上,打湿了所有人的衣裳,她被挟持着站在高楼的边缘,下面站了很多人,有警察,有围观的群众。
好冷,真的好冷。
衣服被打湿,粘在身上,阵阵寒风吹起,冰冷刺骨。
天已经黑了,时不时响起的惊雷划破天际照亮了所有人的表情,担忧,害怕。
那雷声仿佛就在耳边,马上就要坠下。
她身旁站着的是顾芊芊,苏辰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听不清,眼前的视线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
她浑身都在颤抖,直到听见那一句。
“放了芊芊。”
随即便有两声枪响,震耳欲聋。
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而下一秒,她的意识好像又一次被拽离身体,她看着苏辰抱着她,对她一次又一次地说着对不起。
她好像和前世的她重合,在一旁看着,那股憎恨,那股撕心裂肺的痛,交织着好像要把她吞噬。
温雅突然变得混乱起来,她知道,这应该是个梦,可是那种混沌的感觉好真实,好真实。
而又在一瞬间,她仿佛溺水的人,感觉自己正下沉于海底,而四周,一片漆黑,全身被冰冷所包裹。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开。
她不甘心......
可倏然间,那漆黑的世界忽地破开,明媚的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好听的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叫着她的小名。
她听着熟悉的声音,身体变得轻盈,漆黑的环境就像被摔倒在的的镜子,裂痕向四周蔓延,没有了支撑的她就这样漂浮着。
忽然,有一只修长的,节骨分明的手掌从天空中,向她伸来。
她怔愣地看着,指尖微动,片刻后,她伸出手握紧,同时不禁喊出了心中浮现的名字。
“江妄......”
就在此时,有了裂痕的镜子,骤然破碎。
“江妄......”
一声呢喃过后,躺在床上的人儿颤抖着睫毛,悠悠转醒。
手忽然被紧攥着,江妄看着渐渐睁开眼的人儿,温声道:“我在呢。”
温雅眨了眨水雾潋滟的眸子,视线逐渐清晰,才看见男人俊美的脸庞,深邃的眼中满是担忧。
她缓了缓,忽而轻声道:“我吵醒你了吗。”
“怎么会。”江妄勾了勾唇角,扯出柔和的笑,拿过纸巾擦拭着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安抚道:“我本来也就没睡,哪来的吵醒一说。”
温雅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两点多了,她脑袋有些空白,只缓缓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没想到会是这一句,江妄觉得有些好笑,“还不困,想再看你一会儿。”
他收敛了笑意,轻声道:“刚才做噩梦了。”
“嗯。”温雅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江妄眉梢轻挑,倒也直接,“你喊了苏辰的名字。”
温雅一怔,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忽而一笑,“被你听见了。”
“不过后来应该不算噩梦了。”江妄上挑的眼尾都染着笑意。
温雅有些不解,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江妄牵起她的手,抵在唇边轻轻一吻,勾人的狐狸眼轻抬,深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张扬而撩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悠悠响起,“因为你喊了我的名字。”
温雅心头一颤,面颊有热气上涌,被紧握亲吻的手仿佛被灼烧了一般,她飞快地抽回放进被窝里,别过眼不再看他。
“你自不自恋啊,喊了你的名字就不是在做噩梦了。”
“那你这是承认喊了我的名字了。”江妄没有放过她,他坐在床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视线里,勾起唇角,指尖撩起她的发丝幽幽道:“江太太,我很高兴。”
四周不算明亮,江妄的脸庞被刻画的更加深邃,而那双亮得惊人的狐狸眼仿佛正在摄魂勾魄,温雅只觉得心头突突直跳,刚才那些梦境在这一刻好像被忘得干净,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她拉过被子,瓮声瓮气道:“我......我想开灯。”
太暗了,暗得,气氛都变得不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