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疲惫,“苏辰,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春醉庭见过我,打我的电话没接,在那样的地方,我有没有可能,或者万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连用了三个不确定词,因为如果真的担心,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想法哪怕一点点。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可你没来找我,如果是顾芊芊,你不会这样,你会第一时间就开始担忧她。”
苏辰喃喃地解释,却格外苍白,“不......不是的。”
温雅没听,只继续道:“还有,你怎么知道嫁给江妄是草率,不,这说不定也不能怪你,毕竟很多人都这么觉得过,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她的眸色突然坚定起来,柔软的声音铿锵有力道:“和江妄的婚姻是我思考好的,并且是我主动的,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很体贴很照顾我,所以我并不觉得嫁给他是一件坏事。”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放松,“从前,我的眼里只有你,居然都忘了这世界上我还有亲人,朋友,我对他们都疏忽了,所以现在,苏辰,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那只能说,我累了,跟在你身后累了,做你的朋友累了,好像有一副枷锁拷在我身上,好重,让我寸步难行。
现在,我想把枷锁解开。”
温雅说着,心中越发平和,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吗,我们之间只不过是父辈的玩笑话,当不得真,所以,我们早就应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今天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深思熟虑过后的,没有冲动,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再看见你,不过我知道,以后我们免不了还是会见面的。
但是苏辰,就看在以前的份上,就算见面,也当个陌生人吧,行不行。”
好痛。
心脏好痛,听着这些话,好像要被硬生生撕裂了一样。
可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辰看着这样再度对自己微笑,哪怕很淡,可正因为看见了她方才冷漠至极的模样,所以才觉得这笑......居然这么珍贵,他.....怎么舍得破坏。
苏辰眼眸又黑又沉,痛楚在里面肆意的弥漫,清晰可见,喉咙好像也被刀划破了一样,可他还是艰难地说出了那个字,“......好。”
嘶哑的声音,孤寂的身影,像是行走在无边沙漠中的旅人,他正经历着黑夜,痛苦不堪,可天上的月亮却已经被乌云遮挡,而光,照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
苏辰最后怎么回去的,温雅并不清楚,他在那站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因为不在乎。
况且眼下,她还有另一个人需要应对,这个男人,她的新婚丈夫,温雅自认为,比苏辰真是难对付太多。
车在门口停下,江妄便径直带着温雅上楼回了房间。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可温雅却明显感觉到了危险来临,她想说什么,却被男人率先察觉并且打断。
他笑眯眯地,“乖,江太太,我现在吃醋了,需要做点什么来平复一下此刻恶劣且不爽的心情,所以现在不可以拒绝我。”
我现在吃醋了......
这么直白的语言,反倒让温雅有些羞涩,她面颊染上些许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再次张嘴,却已经是在主卧中。
男人将她拉进房间,反手关上门,然后俯首,含住她的唇瓣,重重吸吮,沉重的呼吸就这样拍打在温雅的脸上。
温雅被亲的有些痛,不由得嘤咛一声,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已经掐住她的腰肢,把人抱起,单手托着她的臀,向柔软而大的床上走去。
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温雅有些慌乱,她呜咽着别过脸,“等等......江妄......你为什么......吃醋。”
江妄暂且放开她,用那双在夜里,却又黑又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磁沉,“因为我爱你。”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说这三个字眼的时候,他依旧要停下来,一字一句郑重地看着她说出口。
温雅被那抹亮色惊得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