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摇了摇头，“齐爷爷您误会了，小泽他还没有成年，按照外公的遗嘱，我和小泽是平分股份，现在就从我爸手里拿回来，只会打草惊蛇，亦或者说时机未到。”
她神色凛然道:“我今天来，是想请求您帮我一个忙。”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上面没有写数额，却已经有她的签字和印章，她将支票放在桌上递给齐年。
齐年见状蹙眉道:“小雅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爷爷您不要误会。”温雅笑着解释道:“我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只是因为接下来我要请您帮的忙可能不会花太少的钱，既然是请您帮忙了，这钱您是一定要收下的。”
听她这么说，齐年更加疑惑了，“你想要做什么？”
温雅眼里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森然的寒意，“我想要请您帮我跟踪一个人......林雪华。”
齐年蹙眉道:“她？”
“嗯。”温雅点了点头，正色道:“事无巨细，任何事，见了谁去了哪做了什么，都记录下来，我都一定要知道，另外，做这件事的一定要是齐爷爷您信得过的人。”
她知道的，齐年能在她外公身边做什么久，又能教导出齐巍然，有些方面的人脉，一定不会少。
而为什么是齐年来做这件事呢。
因为没有人会联想到他。
他和林雪华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和温雅联系过。
而刚才，她也是坐了江妄的车过来的。
江妄来乘风律所，再正常不过了。
齐年不明白温雅为什么想要这么做，但他知道，能让温雅下这样的决定，林雪华一定是做了什么。
他颔首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齐爷爷了。”
和齐年又聊了一会儿，温雅才从乘风律所离开，以后这里，她会少来，见面联系都会在其他地方。
离开乘风律所，温雅是从地下车库走的。
地下车库有些闷，连带着她的心里也好像被棉花堵住了。
刚才，她问了齐年知不知道当年她母亲的事，显然齐年也知之甚少。
也就是说现在想要调查，只能从林雪华入手了。
即便查不到关于她母亲的线索，她也说过，要让林雪华付出代价。
而再过一段时间，林雪华就会亲自为她送上“礼物”。
看到出租车，温雅刚准备上去，手机忽然响起。
......
咖啡厅里的音乐悠扬，奶香和咖啡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热气弥漫，寒气渐渐消退，让人没由来地放松。
看着面前的苏母，温雅的心中有些复杂，她没想到今天对方会联系自己，可她也没忘记对于自己的死，苏母有多伤心，再见到对方，她是高兴的，而唯一的那一点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情绪，则是因为她是苏辰的母亲。
温雅微微一笑，率先开口，“苏姨，您今天忽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苏母有些伤心地看着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苏姨，怎么，就算不嫁给苏辰，不喜欢他了，连着苏姨也不想再见了吗。”
温雅的指尖一僵，她垂眸，嗫嚅着唇瓣道:“您都知道了。”
苏母嘴是瞧不得温雅这个样子，她和温雅的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所以对温雅，她说真的疼爱到了极致，感情这件事，那是他们孩子的选择，她作为母亲不能过多干涉。
可对于温雅，她是真的疼爱，现在看到她眉眼低垂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她抿了抿唇，怜爱地坐到温雅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让她抬起头来，“傻丫头，这件事，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生气的，是苏辰他没有福气，不能娶到你。”
“苏姨......”温雅鼻尖泛酸，她哽咽道:“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苏母笑着理了理她的头发，温柔地看着她，“嫁给谁，得到幸福，做什么样的选择，那都取决于你，苏姨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温雅，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并不是因为，苏姨想把你当成儿媳妇来培养。
你要是能成为苏姨的儿媳妇，苏姨自然高兴，不能成，那就当苏姨的女儿，以后见不见苏辰，你们俩怎么相处，苏姨都觉得无所谓。
你看，像今天，苏辰不在，苏姨不也见到你了吗，别哭，苏姨想看着你笑，不然以后苏姨怎么敢去见你妈妈呀。”
这一字一句，都像暖流，冲刷着温雅心底那一丝莫名的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情感。
“好了，可不许哭啊。”苏母笑道:“苏姨今天啊，是有些是想问你，江妄对你好不好啊。”
怎么人人都要问一下，温雅破涕而笑道:“挺好的。”
什么样才算真的好，温雅也说不清楚，但和江妄相处，还挺舒服的，所以她觉得应当是还不错。
得到答案，苏母放心多了，“那就行，嫁给他也不错，江妄这小子，苏姨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也非常优秀，更何况他再过一年就要接受江家，很不错，看你爸还有林雪华那个小三还敢不敢欺负你和小泽。”
说到后面，苏母的语气那叫一个气愤。
温雅不觉好笑，但想起她母亲的事，张了张嘴，却还是咽了回去，现在提了，说不定会让苏母怀疑，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好了。
和苏母聊了好一会儿，等结束的时候，都已经5点半了，12月的天总是暗得快，现在就连那一点点夕阳都已经彻底隐藏于世界的最西边。
苏母本来是想要送她回去的，但临时又接了一个电话，又被温雅催促着自己可以，让她先走，便匆忙离开了。
天好像更冷了，她今天穿了长靴，也穿了打底袜，可A市这天一冷，直直吹着，还是有些受不了。
所以温雅决定先在咖啡店里打好车。
谁曾想江妄的电话就打来了。
温雅眨了眨眼，清澈的眼底眸光流转，她按下接听键，温软道:“喂。”
男人的声音徐徐传来，“回家了吗。”
“没有，还在外面，准备回去了。”温雅低头，指尖摆弄着杯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道。
江妄沉声道:“在那等着别动，我来接你。”
温雅连忙道:“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回去，现在堵车了，你过来挺远的。”
现在高峰期，如果她没记错，江氏集团过来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
“不会很远。”江妄低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太太，你信不信我会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