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刺玄虚,伤口却在他身上的结果,让黑鲶不敢再放肆,手里的长剑也不敢再对着玄虚。
玄虚嗤笑一声,“当真以为本座如同你一般蠢笨?本座受的伤,都会转移到你身上。”
“你若识趣,那便相安无事。”
真当他是傻的吗?黑鲶的狡诈,他在昨夜便意识到了,若无万全之策,怎么敢将法阵撤掉。
那印入黑鲶体内的法器,就是他制衡黑鲶的法宝。
即便如此,玄虚仍然十分恼怒黑鲶叛主的行为,面无表情道:“杀了他们,本座饶你不死。”
黑鲶知晓自己逃离无望,从此以后,他都得听命于此人。
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周围暗卫身上。
哪怕他此刻已经受伤,拿下那些暗卫仍然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在话下。
几息之间,所有暗卫全部被一剑毙命,甚至连尸骨都被黑鲶化身后全部吞下。
若非周围还残留着暗卫身上的熏香味以及血腥味,恐怕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屠杀。
玄虚看着周遭除了树木和水潭外,再无他物,这表明痕迹被黑鲶毁灭地很好,他甚是满意。
他瞥了一眼黑鲶胸口湿润处,皱眉低声道:“处理好伤口,随我离开。”
黑鲶摸了摸被血浸润的衣袍,撕下一块布料压在伤口之上,紧跟着玄虚的步伐,走出森林。
想不到,他不可一世多年,竟然会栽在此人手里。若是玄虚受伤会转移到他身上,那岂不是他从此以后都得保护此人?
黑鲶突然想到,人类只能活不过百年,那他岂不是还有希望?
他忍不住上前几步赶上前面的人,开口问道:“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竟可以将伤口转移?”
但是一直闷头走在前面的玄虚,一点都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黑鲶见状,也懒得自讨无趣,默默无闻跟在玄虚身后。
玄虚带着黑鲶来到灵台山行宫,自己的私人院落,侧脸低眸瞥一眼黑鲶,吩咐道:“从今日起,你便住这里。”
话说完,也不等黑鲶回回答,直接跨步出门,前往皇帝的寝宫。
今日跟随他前去灵台山深处寻‘宝’的暗卫全军覆没,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还有‘宝物’,也该交给皇帝。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房间内却无人应答。
玄虚连续敲门三次,均无人应答。
他转身瞅见地上格外醒目的阴影,视线逐渐落到正位于头顶上空的骄阳,光线过于刺眼,他不禁抬手遮挡了一下。
眼下日头正烈,莫非皇帝还在祭祀台上求雨?
玄虚想到不无这种可能,既然皇帝还在祈雨,那他也不想去打扰。
今早收服黑鲶也十分不易,他精神力消耗过度此刻有些虚弱,正好回去休息片刻,待下午再告知皇帝也不迟。
他抬脚走下台阶,顾不上额头以及后颈的皮肤正在被烈日炙烤,快速离开皇帝寝宫。
没想到,这才三月,太阳便如此毒辣,往常可从未出现过。
玄虚寻了一条阴凉羊肠小道,左拐右拐回到自己休息的院落。
他正欲跨步而入,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藏在院门外不远处的大树旁,踮着脚尖翘首以望。
那人自以为藏得隐蔽,殊不知,就连脸上的蒙面巾都露出半截。
烈日当空脸上还戴着面纱,定不是什么好人。
玄虚厉声高喝:“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正在房间休息的黑鲶听见玄虚的高呼,立刻冲出房门飞身来到他面前,“哪里?哪里有人?”
顺着玄虚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人正躲在大树背后,还露出一片深色衣角。
黑鲶冲刺来到大树阴凉之地,想要将人生吞。
“勿要伤人性命!”
黑鲶张大的血盆大口,顿时僵在原地,心有不甘地将人捉到玄虚面前,死死扣住,瞪着一双大眼凝视蒙面人。
“怎么处置?”黑鲶嘴里在问,内心却期盼着玄虚一声令下,他就化身将此人吞进腹内。
蒙面人还不断在黑鲶的手里拧来拧去,想要挣脱控制。
“狗东西,放开本官。”
此话一出,黑鲶将人扣地更紧,让他无法在动弹。
玄虚单看眉眼已经看出来人,“柳尚书?”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顺势扯下来人的面纱,没想到,还真是他。
玄虚想到自己和此人之间的不愉快,不由玩笑道:“尚书大人不陪着皇上好好祭祀祈雨,来本座的院落,有何贵干?”
柳尚书不满玄虚知道是自己还不放开,怒喝道:“怎么,此处是禁地,本官连过路都过不得了?”
玄虚皮笑肉不笑,赫然一副高冷,“尚书大人说笑了......”
柳尚书见不惯玄虚国师高深莫测一副欠打模样,打断他说话,“谁跟你说笑?赶紧让你的狗腿子把本官放开。”
玄虚面上的假笑戛然而止,再难维持表面风度,一个眼神递给黑鲶。
黑鲶会意,一拳揍在柳尚书腹部将人打趴下,接着手脚并用,打得柳尚书惨叫声连连。
“啊啊啊啊你这该死的畜生。”
玄虚一手轻捂靠近柳尚书的一边耳朵,不耐烦瞥了一眼正在嚎叫的人,冷血一笑,“把他嘴堵住再打。”
这一声‘畜生’,不知是骂玄虚还是黑鲶,反正黑鲶将柳尚书的嘴堵住之后,拳打脚踢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几分,将人打得毫无招架能力,闷哼几下昏死过去。
柳尚书被揍地如同一滩烂泥倒在地上,面目全非,鼻间出气还有一个个血泡。
就这样,玄虚还觉得不够解气。
这人在朝堂上总爱与他作对,今日还敢挑衅于他,如今栽在自己手里,自然不能轻易放走。
他摆摆手,示意黑鲶停手,一脸嫌弃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吩咐黑鲶,“将人丢到茅房静静。”
正欲转身进院子,玄虚突然想到什么,招手示意门口的侍卫,“你过来,将人扔进茅房。”
黑鲶鱼的德性,无人不知,要是让他去了茅房,恐怕从此以后他都无法直视黑鲶了。
这样看来,还是换个人比较妥当。
为了以防万一,他带着黑鲶一起进入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