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不会引起他们不满吗?”
“呵呵,不满又如何?”霍元丰轻蔑一笑:“每一个世家背后的力量都没有王爷想象的那么低。”
“要不然为什么立国几百年,皇室只是能牵制、削弱世家?”
“只是一个区区户部,都已经令皇上疲惫不堪,更何况……”说着,他神秘一笑:“更何况这只是朝堂力量。”
朱国照一听此言,觉得在理,世家分支那么多,建立了这么多年,岂是只有明面上这一点力量。
“不知,岳父大人对太子,怎么看?”
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无意问道。
霍元丰面不改色,摇了摇头,说道:“做为臣子,岂敢议论皇室之事。”
朱国照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说道:“按理说,身为帝王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结党营私,身为太子竟然与这些世家走这么近,他就不怕引起父皇不满吗?”
此时,霍元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沉吟片刻,只能含糊其词说道:“帝王之心,岂是我等可以猜测。”
“天下路有多条,而孰不敢保者?未御之前,而谁不知地利者为谁,太子终非天子。”
他听闻此言,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不登基,谁敢言是胜者。
想着,他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唉,其实本王从见妍儿那一次开始,就心有所属,但是迟迟未敢表露心意。”
“只是不想日后与我再遭劫难,谁知父皇突然赐婚。”
“只希望日后她不要像本王这般,遭遇祸事。”
霍元丰眼皮一跳,这话中意思不明而言,暗道难缠。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左右为难之际,只听朱国照再次说道。
“我与太子之间恩怨,岳父大人想必也有耳闻。”
霍元丰微微点头,这件事在朝堂之上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将来太子登基,还望岳父大人能护住妍儿,这样哪怕本王出事,也能瞑目了。”
说罢,他便郑重地行了一礼。
“这……”霍元丰有些傻眼了,额头上此时已经急的冒出了一层汗珠。
要说不管,那以后肯定两家就不能来往了,女儿也没了,还得罪了他。
要说管,那肯定就不是光管女儿了,要知道女人嫁人,向来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想到此处,无奈叹了一声:“王爷莫说此话,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毕竟现在皇上龙体安康,花落谁家,谁也不知。”
朱国照一听,心中一动,直接打蛇随棍上。
“如果这个花落不到他那就好了。”
霍元丰听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至少现在不行。”
“如果岳父大人愿意,那这朵花很快就会凋零。”他微微一笑,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霍元丰下意识问了一句,刚问完他心中就有些后悔。
果然,朱国照直接说道:“如果这朵花越开越艳,那它还能到最后百花争艳的时候吗?”
霍元丰微微一愣,良久,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重新认识一样。
“王爷真是智谋过人,可是有些花先天不足,也无缘百花争艳。”
他莫名一笑,目光真诚地看着霍元丰,说道:“如果这朵花只是躲在暗处,准备厚积薄发呢?”
说着,他……
“你……你……”
霍元丰顿时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指着他。
“还请岳父大人助我一臂之力。”他面不改色,郑重的行了一礼。
霍元丰目光复杂地看着,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王爷真是藏得好深。”
接着,他沉默了一下,又说:“臣知道怎么做了,还请王爷以后不要辜负妍儿。”
听到霍元丰略带深意的话,他心中一喜,脸色平静地说道:“本王这一生和妍儿荣辱与共。”
霍元丰听到此话,内心颇为复杂,喜忧各掺一半。
接下来两人一直在客厅里密谈,直到傍晚,他才带着依依不舍的霍妍,离开了霍府。
翌日
朱国照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绵绵细雨,感受着一丝凉意。
后天,他们将启程返回北郡,眼下京都之事,基本上已经处理完了。
“主人,赵大人求见。”
身后传来春儿的声音,他转动轮椅看去。
看着春儿黯淡无光的脸颊,他微微一叹。
这些日子,他能感觉到春儿的变化,说实话,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酒后误事。
“让他去客厅吧。”
“是,主人。”
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