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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翻墙进院,从里面打开院门儿。

小八早闻到主人熟悉的味道,蹲在门后狗尾巴甩得飞起。

庄静摸摸小八的脑袋,发现这家伙瘦了好些,拿出一只烧鸡给它。

小八亲昵地在庄静脚边蹭几下,这才叼着烧鸡回狗窝享受美食。

庄静看一眼黑漆漆的屋子,几个小屁孩儿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幸好家里还有一只狗,不然坏人进来把房子搬走了都没人知道。

马车从村中穿过,没一人出来探查,这警惕性真是够可以的。

吱哑的开门声,终于惊醒隔壁的刘春生,他猛地从炕上坐起翻身下炕。

“半夜三更的干哈呀!”齐大兰翻个身,不满地咕哝道。

“快醒醒,隔壁有动静。”

刘春生慌张地穿上衣服,摸出枕头下的手枪弯腰驼背的往外去。

齐大兰一听隔壁有动静,吓得瞌睡瞬间飞了。

衣服都来不及穿,下炕关紧门窗,拿过藏在门后的扁担。

紧张地听着院外的动静,黑灯瞎火的男人又出去了,炕上还有两个孩子。

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哪敢出去冒险。

肚子一阵阵的发紧,这才想起没穿衣服,冷得手脚冰凉。

齐大兰忙小心地摸上炕盖好肚子,手中仍握着扁担不敢放下。

等待的煎熬,令她小肚子隐隐作痛,不禁后悔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刘春生没敢直接开门出去,而是小心地踩着墙角的梯子爬上围墙观察。

“庄兄弟,老爷子,是你们回来了。”

看到熟悉的人,刘春生才大胆的惊呼出声。

说着,就要下去开门。

“春生哥不用出来,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刘春生这才发现老爷子拄着柺,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受伤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伤着老爷子。

眼见这么晚,他就不要去多打扰了,只得看着爷俩进院关上门才下墙。

自认逃过一劫的车夫,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两块大洋,这明显比说好的价格多一块。

车夫也不敢多问,驾着马车赶紧哒哒地跑路,生怕‘老大’反悔将他留下。

车夫不知道的是,庄静本意是留他歇一晚,天亮吃过早饭后再走。

哪成想,车夫把她当土匪头子,再留下就是难为人了。

因此多给一块大洋,算是对他惊吓的补偿。

爷俩轻手轻脚地进屋,没惊动家里的四个小屁孩儿。

带回来的半马车物品,往堂屋一扔谁也没去整理。

爷俩坐一天的马车,也是累得够呛。

庄静安顿老头儿歇下,回屋闪进空间泡澡后,直接睡在空间内的大床上。

舒适的床铺和寂静的夜,让她放松的沾床即睡。

回屋的刘春生就没那么好运了,得知齐大兰肚子不舒服。

又揉又哄好一会儿才将人哄好,两口子睡意全无,一坐一躺在炕头说话。

“是庄兄弟和老爷子回来了,老爷子受伤了拄着拐。

这下好了,庄兄弟和老爷子一回来,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阵儿。

他们咋这半夜才回来,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齐大兰激动得差点儿从炕上蹦起来,刘春生一把将人按住,无奈地道。

“你咋唬个啥,忘了肚子里还有一个。

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那么不稳重。

半夜三更的,怎么可能有动静,难不成一路敲锣打鼓的回来。

村外站岗的民兵,肯定知道爷俩回来,不信明天问问就知道。”

睡意全无的刘春生,一摸到媳妇儿那丰满的身子,低头乱拱。

“看你那猴急样,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细碎的声音,渐渐被喘息声淹没。

睡一个好觉的庄静,一出门儿便被齐齐站在院子里,黑压压的人头吓得后退一步。

“干啥,来这没早饭吃。”

“哈哈哈,庄兄弟好久不见,大哥甚是想念啊!”周大魁大笑着张开双臂,走向庄静。

那意思太过明显,庄静见众人都跃跃欲试,才不上当。

她伸右手与周大魁碰一下,立即收回道。

“这是集体改变风格,要走文化人的路了。”

“我们可不敢在庄兄弟面前班门弄斧,兄弟们知道你回来,都想来见见。”

周大魁摇头,他可说不过庄兄弟的一张嘴。

庄静这才细看面前的一群人,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

其中有几人缺胳膊断腿儿,还有缠着绷带。

但每人都脸带笑容,并没有因为身体残疾或受伤颓废。

庄静走入人群,摸着栓子的空袖子有些难过。

她知道战争难免会有伤亡,但身边的人真遇上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栓子,痛吗?”

“老大,不痛,能活着就好。”栓子眼中带泪地道。

“是啊!能活着就好,多简单的要求。

很多时候却做不到,该死的鬼子。”

庄静在人群中望一圈儿,没看到大牛和山炮,不由问道。

“大牛和山炮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全场顿时陷入寂静,庄静心知不妙,却不愿意去想那个后果。

良久,周大魁才沉痛地道。

“大牛和山炮为掩护我们撤退,牺牲了!”

“哎,生得光荣,死得伟大。

他们的家属怎么安顿,有没有发放抚恤金和烈士证。”

庄静心中难过,两人都有未成年的孩子要养,这下担子全压在女人身上。

世道本就艰难,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唉,难啊!”

周大魁一句话道尽无数的酸楚和艰难,他们不属于正规部队。

在关山一带活动,补给全靠抢,武器是大换可钱却少之又少。

能活着带回大部分队员,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庄静听周大魁这么一说,便知道事情不妙,事已至此只能从她这里想办法。

但肯定不能以抚恤金的名义给钱,毕竟她不能代表112师。

“你们没有向师部上报这些事吗!

该争取的利益一定要争取,常言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周大哥,你什么都自己扛,苦的却是兄弟们。”

庄静看一眼周大魁,指着面前的一张张脸,不赞同地道。

“他们每个人都该被历史和人民记住,而不是默默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