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天领奉行,恨眼狩令,那应该加入反抗军啊,为什么现在却成了海乱鬼?”
达达利亚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
白石介眼中带着恨意,听到达达利亚的问话更加激动起来:“你以为反抗军那群家伙是什么好人吗?!他们害死了我的父母!”
达达利亚挑起眉,很快听到白石介讲起了后面的故事。
兄长的死让一家人痛苦欲绝,他们因此对天领奉行,对幕府不再信任,父亲认为眼狩令不是正义之举,也不想家人们再因为幕府地所作所为而受到牵连。
于是他们连夜离开了稻妻城。
他们原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去投奔反抗军,那时的一家人只是想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就此安身。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在路上会被卷入一场幕府和反抗军之间的争斗。
“他们似乎是为了争夺一个少年,因此一直在踏鞴砂有断断续续的摩擦。”白石介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双手握紧。
少年?
达达利亚微怔,不知为何忽然回忆起一件事。
那是前段时间从艾卡希尔调查到的眼狩令信息中偶然看见的一则通缉令。
通缉令上的人也是个少年,是叫什么来着?
达达利亚摸了摸下巴,忽然灵光一闪,啊对,好像是叫枫原万叶!
据艾卡希尔所说,这个通缉令似乎直到现在也依然生效着。
通缉的起因似乎是因为枫原万叶夺走了一颗本来应该砌进神像里的神之眼,而至今也没有抓到这个人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当初反抗军插手了这件事情。
这样一联系,似乎连白石介所说的时间也能对得上?
达达利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石介。
他并没有注意到达达利亚的神色变化,只是咬着牙道:“当时那群反抗军竟然,竟然说我们是幕府军派来的间谍!而且就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杀了我手无缚鸡之力的父母!”
白石介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天空阴沉,雷雨不断。
白石介与父母一起艰难跋涉在山道之上。
他们听说了最近在踏鞴砂发生的事情,所以一直挑着隐蔽、少有人走的路走,因此他们的行进速度被严重拖慢。
饶是如此,当时的白石介也没想到在不久后他们一家就会遇见那几个巡逻的反抗军士兵。
“站住!”
一声暴喝穿过雨幕,将一行人的脚步喝止,白石介扶住了险些摔倒的母亲。
他能感觉到自己母亲被这声音狠狠吓了一跳,身子一直在发抖。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年轻人,白石介主动站出来企图与走来的士兵交涉。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为首的男人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啊!”母亲发出尖叫,连忙上前来查看他的情况,父亲也一脸愕然地跑了上来。
“诸位大人,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的普通人,只是想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安家而已,我们没有恶意啊!”父亲大声解释着。
中年男人的声音被雨声遮掩,就如那些人的行为一样……
那几名反抗军的战士脸上带着笑,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上下打量白石介一家人,忽地冷哼一声:“有什么能证明你们只是普通人吗?你们这穿着,这料子可不像啊!”
“这……”父亲脸色变了变,还想要解释,那人却打断了父亲的话:“少废话,我看你们就是幕府军派来的间谍,想要用普通人的身份降低我们的警惕,然后查探我们的布防?呵呵,你们真当我们反抗军是傻子吗?!”
说话间,白石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一巴掌甩在地上。
白石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没想到自诩正义之士的反抗军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尤其是与那为首之人一起的几人在见到首领施暴时不仅没有阻止,甚至还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笑容。
这些人根本没想听他们的解释,这些人拦住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当白石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父亲的胸膛已经被利刃穿透。
“不——!!”
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带着绝望、悲痛和愤怒毫不犹豫地扑向了那些反抗军。
白石介没来得及阻止,当沾着血的利刃从母亲的背后穿出时,白石介呆呆地看着,眼泪早已经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当悲痛充斥在心口,阴沉的天色下一道光芒忽然在他身上亮起。
雪色的光辉以白石介为中心散发出去,连雨水在那一刻都为之冻结。
达达利亚听到这儿时,忍不住瞟向了这人后腰那枚熠熠生辉的冰系神之眼,在那种情况获得神之眼的他到底想了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连他的感到疑惑。
“我杀了那个几个人,带着父母的尸体离开了。”白石介沉默了很久,忽然指向稻妻城的方向,“我将他们藏在了那个方向的一座山上。”
达达利亚挑眉:“为什么?”
“……”
白石介又沉默了很久,才自嘲一笑:“因为我发现,整个稻妻没有地方是安全的。但至少我曾经在那个方向,那个有着神明的城市里,过了一段安逸自在的人生。”
达达利亚陷入了沉默。
“在成为这一片海乱鬼的头儿之前,我一个人走遍了稻妻每一寸土地,就连那个被雷暴充斥的清籁岛也去过,但我没有找到安宁之地。……整个天下都没有我的藏身之所。”白石介用一场沧桑的语气说道。
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又冷了下来:“所以我干脆就来当了海乱鬼。这个国家已经如此混乱了,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独善其身。以我现在的状态,既不能回到稻妻城,也不想加入什么狗屁反抗军。那我就来这里,幕府、反抗军……见一个我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