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关门的细小声响,莫姝禾醒了。
“醒了?”秦子檀在门口站定,许是没料到她会醒,表情稍显惊讶。
“嗯,”莫姝禾依然躺着,懒懒应了一声。
秦子檀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给你的。”
莫姝禾歪头看一眼,“什么?”她没动,也没伸手接。
“长辈的礼物呗,”秦子檀依然保持着递东西的动作,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笑意,甚至能看出几分试探意味。
“啊,”莫姝禾表情惊讶,她疑惑了一声后才坐起来,拿过秦子檀手里的东西。
“这么惊讶干什么?”秦子檀笑着,抬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又接着说,“订婚的话,长辈给礼物不是正常流程嘛。”
莫姝禾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几秒才说,“那你不是亏了,什么礼物都没有。”
“怎么会?”秦子檀按着她的脑袋,凑近轻声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啊。”
莫姝禾抬眼看他,莫名有些鼻酸,她忍了忍才说,“我不是礼物,我不要被送给你,我要你。”
秦子檀盯着她笑,完全认可她的话,他甚至觉得莫姝禾有时候还挺霸道的,听到自己被需要,还挺爽。
“都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他愿意毫无保留,对莫姝禾。
还窝在被子里的人被突然的情话撞了一下,她才稍稍清醒些,甚至忘了两人为何会讲到这个方面,至少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那些治疗抑郁症的药物,真的会使她脑子变笨,真难受。
她就是靠这些聪明劲活着的,现在要被暂时剥夺,她有些诚惶诚恐。
秦子檀见她眼神突然有些迷离混沌,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去洗漱吧,今晚早点睡。”
听到睡觉的字眼,莫姝禾不受控地打了一个哈欠,特别是秦子檀提到了“早点睡”,她忍不住阴阳怪气,“良心发现了?还知道让我早点睡了。”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除了昨天晚上,因为白天要回家的缘故,秦子檀的兽性被强行忍住了,否则开荤之后,他甚至没有哪天夜里是闲着的。
他甚至还得寸进尺,不准她睡着,“不准睡,看着我,说你也爱我,快点。”
要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会边用力边委委屈屈地假哭,那样子,搞得莫姝禾头皮发麻。
见她模样娇怪,秦子檀忍着笑,好看的唇角上扬又抿直,克制不住的得意在他的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嗯,良心发现了,”他说,“看你这么困,有点心疼。”
秦子檀顺着接话,道歉和滑跪一样快,担心也直抒胸臆,当然也不影响他等会儿可能会厚着脸皮推翻这会儿的话。
对付莫姝禾,厚着脸皮撒娇就好啦,她应付不来的,只能顺从。
像是察觉到秦子檀的小心思,莫姝禾板着脸,故作严肃地说,“我还病着,你别忘了。”
谁会这么对一个久病成疾的人,秦子檀完完全全可以配上禽兽这两个字了。
“这个我有考虑到,”秦子檀认真说,“我不会特别过分。”
莫姝禾哼一声,语气里透着不满。
什么叫不会特别过分?意思是过分的事还是会坚持,那谁又知道特别过分要什么程度才算。
她不想和秦子檀辩论这个了,没用的,反正到时候他会说,“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可怜可怜我吧。”
最后那句话,活像路边乞讨的小孩,又可怜又无语。
莫姝禾掀了被子,朝浴室走,要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个跟屁虫也拿着毛巾来了。
“我先,”她抬手挡住秦子檀的去路,语气稍显不讲理。
虽然这是秦子檀的房间,可是她先站起来要洗漱的,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你先,”站在后面的人甚是乖巧地比出一个请的姿势,脸上还挂着职业假笑。
莫姝禾斜眼睨他,觉得他没安好心,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结束谈判。
两人的乐趣就是斗嘴,争东西,秦子檀这么随便就让给她,反倒没了乐趣。
她兀自想着,低头要关门,却不料秦子檀大跨一步,把她拦腰抱起。
“干嘛!”
她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手臂也不自觉地环上了秦子檀的脖子。
“我让你先洗,你肯定也要给我点好处啊。”
秦子檀用脚把浴室门关上,咔哒一声,自然落锁。
莫姝禾还被抱着,她往门口看了一眼,挣扎着说,“那你先,我不想给你好处。”
他把人放下来,对直白的拒绝充耳不闻,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两手从前面套头拉出,动作散漫。
见她站着不动,秦子檀故意往前凑一步,摊手问,“需要我帮你吗?”
莫姝禾的视线从秦子檀的喉结,胸膛,腹肌,手臂肌肉,再到泛红的指尖,一路下滑,最后落在那枚男士戒指上。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一眼锁定手指上那枚大得离谱的钻戒,难怪她刚刚总是觉得手指不舒服,原来是戴着这个大物件。
注意到她的动作,秦子檀也低头看两人的手指,为了方便欣赏,他把自己的手背伸到莫姝禾的手指旁边,两个戒指凑得很近,和刚开始在一个盒子里那样亲密。
“审美还不错吧,”他自夸上了。
莫姝禾撇撇嘴,“一般般啦。”
“嗯?你再说一遍,”秦子檀双手去捧莫姝禾的脸,脸上的坏笑里有威胁和其他诉求。
莫姝禾仰头盯着他的眼睛,把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不就是想亲嘛,成全他。
她微微踮脚,凑近啄了一下秦子檀的嘴唇,然后说,“一般般啦。”
秦子檀嘴角扬起,没等他反应,莫姝禾又凑近,这次亲的久一点,嘴唇分开后,她还是笑着说,“一般般。”
那模样,骄傲里带着挑衅,看的人心痒,想好好收拾她一顿。
“莫姝禾,是谁撇着嘴要哭,骂我折腾她的,嗯?”
在反击之前,秦子檀还翻出这几天的旧账,也没给莫姝禾反驳的机会,就捧着她的脸深吻,绞绕的,黏稠的,难舍难分。
处于劣势地位的莫姝禾边大喘气边捶秦子檀,因为最后那句话,确实挑衅到她了。
明明在说审美一般般,怎么就扯到其他事了,莫姝禾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