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两人回家,简短的订婚仪式,秦子檀要求的。
婚可以不结,但订婚仪式还是要的,就当给他个名分,这是秦子檀的原话。
莫姝禾坐在饭桌旁,尴尬无措,她真的不喜欢这种过于正式的场合,她可以当观众,但不能是主角。
“你都没好好求婚,姝禾姐就答应你了?”秦子桦坐在莫姝禾旁边,她从后面问旁边的秦子檀。
夹在中间的莫姝禾能听到,但她没吭声,只沉默喝水。
秦子檀也刚落座,他脱了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听妹妹这么问,他侧头看了莫姝禾一眼,眼底有笑意。
“我了解她,还是你了解她?”他坐正,松了袖口的纽扣,反问的语气十分自信。
见他这副模样,秦子桦撇撇嘴,表情嫌弃,“哥,你挺抠门的。”
莫姝禾低着头,抿唇轻笑,右侧的头发垂落,她抬手别在耳后。
“你知道我给什么了?”秦子檀右手臂搭着莫姝禾的椅背,对着两人这边说,“张口就我抠门?”
给钱,给贵重的礼物,莫姝禾也不要啊,他倒是想给。
莫姝禾夹在中间,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但也不想这两人因为她吵起来,虽然可能性也不大。
秦子桦本还要说几句,莫姝禾适时阻止了。
“给我,我也没地方放,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她挤出一抹笑,凑近秦子桦小声说,“你哥这么恋爱脑,你担心他就行了,真不用担心我。”
他们知道她是孤儿,不想亏待她罢了,她都知道。
“噗,”秦子桦听完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出声。
姝禾姐说的话,确实没法反驳,她哥是恋爱脑,只爱莫姝禾的恋爱脑。
说实话,她可做不到爱一个人这么多年,至少分手之后,不可能孤零零地等那么久。
甚至,这很可能是没有结果的等待。
选择太多了,一直只爱一个人便像奇迹,或者是童话,要多虔诚的信徒才能等到呢。
饭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莫姝禾的主要作用也就是露个脸,应该是秦子檀提前和江晚说了,打点好了一切,没人对她显露出过多的好奇心。
就像一场平常又隆重的家庭聚会,甚至还看到了秦子檀的爷爷奶奶。
仪式有了,也不会让她排斥那种场合。
就是交换对戒的时候,莫姝禾手心出汗了。
她都不知道,秦子檀什么时候准备的大钻戒,样式倒是合她心意,只是如果秦子檀买之前问她的话,她绝对不要钻戒,这玩意也不保值啊,不如黄金值钱。
不过金戒指也挺俗气的。
也不是,她根本就不想戴戒指,她不喜欢任何饰品,麻烦又累赘。
或许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耗用了很多体力,她扑倒在床上的时候,躺了几分钟就要睡着了。
“今晚在家睡?”
秦子檀换了套家居服,深蓝色的连帽卫衣和黑色休闲裤,他坐到床边,把莫姝禾圈在里面。
“嗯?”莫姝禾下意识哼出一声,又没了声音。
等了一会儿,秦子檀才继续问,“这么累啊?”
听出他话里调侃的笑,莫姝禾抬手,稀里糊涂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还是腹部。
“看样子只能在家睡了,”秦子檀没理会她的攻击,把人抱正,脑袋放在枕头上,“先睡吧,等不困了再起来洗漱。”
给莫姝禾盖上被子之后,他才关了房间的照明灯,只开着昏黄的夜灯,走到门口后,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后才关门出去。
大厅里,人散的差不多了。
“儿子,过来一下。”
秦父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五个红色信封,一张红纸。
“来了,”秦子檀往他们那边走,扫了一眼笑得格外灿烂的秦子桦,坐下后,忍不住吐槽一嘴,“你傻笑什么?”
搞得好像订婚的是她一样。
“替你开心呗。”
秦子桦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怀里是个四四方方的抱枕,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殷红色的车厘子尤其显眼。
“那确实挺开心的,”秦子檀往后一靠,也拉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秦父听这两兄妹调侃完才开始说正事,“这些,”他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对面的秦子檀,接着才说,“是给姝禾的,转赠单上的东西,明天你带她去藏馆清点确认,然后在律师那签字。”
秦子檀边看那张红纸上的明细边点头,“原来订婚这么麻烦啊。”
他好像被莫姝禾同化了,超过三个步骤的事,都觉得挺麻烦的。
不过,这件事上,再麻烦他都愿意干。
“你妈妈安排的,不能亏待人家。”
话音刚落,江晚也过来了,“都安排好了?”她也没坐下,和秦子檀说道:“本来这些东西要在明天早上给她,但考虑到她可能没那么多精力应付这种场合,就想着直接给你了。”
秦子檀点点头,扫了一圈才问,“你们明天要去哪吗?”
他下楼的时候,听到佣人说要去他们卧室收拾行李,像是要出远门。
“和你爷爷奶奶他们一起去北欧几星期。”
前几天本来就要去了,接到秦子檀电话,听他说要和姝禾订婚的事,就改了计划,推迟了几天。
秦子桦放下水果盘,看着手机说,“我今晚上就得走,我们还没放假呢。”
离放假还有两个月不到,听到哥哥要和姝禾姐订婚,她挂断电话就订票飞回来了,真的是比她自己订婚都要激动。
说着,她也起身,又弯腰拿起一个车厘子喂进嘴里,才含糊说道:“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路上注意安全,”江晚也跟着她往楼上走,又嘱咐道:“放假直接飞北欧吧,我们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
“欧克,妈妈。”
两人走远,秦父也站了起来,朝秦子檀认真说道:“好好对人家。”
“知道的,爸。”
秦子檀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指上的男士戒指,心微微颤抖,好不真实的感觉。
倒也不是因为第一次戴戒指觉得稀奇,而是因为这是莫姝禾亲手给他戴上的,他当时掏戒指的时候还犹豫来着,他怕莫姝禾拒绝,毕竟她真的很爱和他对着干。
不过,莫姝禾能分清场合,让他难堪的事,自然也不会干。
想着,他又掏出刚才一直揣着的卡,拆开一个信封,一起放了进去。
他说是自己给的,莫姝禾说不要,如果和长辈的放在一起,她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虽然莫姝禾现在对物质方面的需求,微乎其微,可该给的,他还是不想糊弄过去,除了数额,那也算一份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