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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反渣计 > 第236章 你能救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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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檀陪她看完这封简短的信,悠悠说道:“这封信是给我的。”

闻言,拿着信的人侧头看他,眼睛一眨,面无表情,却乖巧。

“可我离开过,我不称职,”他说话的语气里能听出遗憾。

“是我推开的,与你无关。”

莫姝禾低头,不再看他,也不再看信,折了折放回了信封里。

除了那张自己的照片,她没有动任何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盒子里,表情平静,就如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回到秦子檀的公寓,莫姝禾才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牛皮信封袋子打开,几张认定纸,一部屏幕破损的手机,还有车载记录仪的U盘。

秦子檀给她找来电脑,插进去调出里面的内容,而莫姝禾就呆呆坐着。

这是双录车载记录仪,能录下车内的情况。

电脑前的人却犹豫了,如果车祸画面过于血腥和无助,莫姝禾是不是会崩溃。

如果她想知道,早就去找了吧,不用等到现在,应该就是不敢面对,才没有去深究。

“直接看车祸那天的,车内的。”她声音冷冷的,没有一点情绪。

秦子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得到任何眼神回应,他屏着一口气点了播放键。

沈柔上车,打电话,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是不停地踩油门加速,她望了一眼窗外,下雪了,她拨动雨刮器的开关。

就这样静静看着,驶上山路之后,莫姝禾开始发抖,胃里翻涌,像是极度压抑情绪之后,身体的抗议反应。

最后还是来了,刺啦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极度惊恐的喊叫声,莫姝禾吓得闭了眼,不敢看车辆往坡下翻滚的画面。

秦子檀扫她一眼,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又盯着视频看,妄图从混乱的画面里看出有用的信息。

可终究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雪天车祸,等车身坠入山谷,车内各种提示音响起,画面才平静下来。

没了痛苦的叫声,莫姝禾才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混乱的车内,再也看不见沈柔完整的脸了。

一只手臂突然掉落,挡在车载镜头前,鲜红色的血水,顺着白皙的手臂流到手指,又从指尖滴落。

一滴又一滴。

“沈柔姐......沈柔姐......”

莫姝禾抱着脑袋,喘不上气,哭不出声,说不全话。

秦子檀刚要说话安慰她,视频里就传来微弱的声音。

“姝禾,我没有......自杀,你......不要死。”

断断续续的声音,终于凑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听清视频里的话,两人皆是一愣,而后,沈柔又重复了很多遍这句话,直到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什么也没有嘱咐,包括她那个不满岁的孩子,只是让她不要死。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可除了汽车发出的呻吟,再也没有人的声音了,一点点挣扎求救的声音都没有了。

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两道呼吸声,和视频无声播放的电流声。

忽而,窗外一声鸟鸣,清脆又快速,似有若无,可太过安静,秦子檀还是听到了,他朝花园那边看去,还没转回头,便听到旁边人的说话声。

“知道了,我不会死。”

莫姝禾给出了承诺,时隔多年的隔空对话,她与沈柔和解了。

闻言,秦子檀也关掉了视频,退回电脑界面。

还没等他想出可以安慰莫姝禾的话,低着头流泪的人,突然就抬起脑袋,“她为什么要那个时候去徐家村啊,她和谁打电话了?”

莫姝禾抹了一把眼泪,四处找着那个牛皮纸袋,里面有沈柔的手机。

她应该查清楚,那个时候就该查清楚了,可她当时恨沈柔自杀,丢下她。

没等秦子檀对她的话做出反应,莫姝禾已经找出破损的手机,一个劲按开机键,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抖动,大拇指顺着屏幕,按在破裂的地方。

秦子檀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等在旁边帮忙,可莫姝禾重新用大拇指按开机键时,他居然看到了血迹。

被屏幕上的碎玻璃扎破的。

“手机肯定没电了,你别按了,”秦子檀去抢她手里的手机,把她受伤的手拉过来。

可莫姝禾一声不吭,猛地站起来,被握着的手腕也大力抽出,秦子檀没料到她会这样,扯痛了她的手腕。

“你没事......”

没等他把担心的话说完,莫姝禾就上楼了,随后拿下一个充电器,可型号不一样。

她烦躁地抓头,血迹也染在头发上,她左右找着,就差翻箱倒柜了。

秦子檀看着她完全不受控的情绪,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莫姝禾,混乱且抓狂,一切却又是无声的,痛苦的。

心里一阵难受,他才起身去拉莫姝禾,“别急,我去找。”

“我只是想找个充电器,打开手机,”莫姝禾抬起自己的手臂,低着头理着自己的头绪,可这一切看起来又像拒绝秦子檀的身体接触。

现在,连拉都不让他拉了,心里的郁闷立马变成了气愤。

她还要去拿那个手机时,秦子檀突然捏住她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莫姝禾!”他喊了一声,又看向她的手指,被气得喘粗气,“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和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莫姝禾盯着他,眼神木讷无神,可逻辑还是清晰的。

“就你有着急的事?”秦子檀语气严肃地质问她,“自己手指受伤了没看到?”

莫姝禾抬起手指看了看,细小的伤口,虽然还在往外冒血,可这样的伤口,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没事,”她用另一个手指抹掉那点血迹,“一会儿就好了,又不疼。”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处理动作,秦子檀却突然冷哼一声,“莫姝禾,我是不是也和这个伤口一样,对你毫无影响,你毫不在意?”

这次,他问的决绝,可听的人只觉莫名。

“心里太疼了,”莫姝禾语气平静,又看了一眼继续冒血的指尖,“所以,这点伤口,确实不算什么。”

“那我呢?”秦子檀松开她的肩膀,死死盯着她,像是对刚刚的回答很不满意。

如果她的姐姐对她来说那么重要,是因为她陪伴了莫姝禾八年,那他,这些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吗?

“要听实话吗?”莫姝禾眼神淡漠,下一秒就要说出一些无情话的模样。

秦子檀的心冷了一节,他不敢想象,破镜重圆后,还有这样的感情磨合。

他们曾经明明磨合了,互相认定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只是问了一句,“到底喜不喜欢他?”,他是不是重要,就变成了要不要听实话。

所以,这段时间,莫姝禾为了某种内疚感或者其他原因,说着违心的话,和他在一起,一提到未来的事,就无比为难,十分抗拒。

“你说吧,”秦子檀后退一步,低着脑袋,没再看莫姝禾。

“我爱你,但我不止爱你,我的家人也很重要,”说到这,秦子檀才抬头看她,表情没那么难看了。

莫姝禾却硬着心肠,并不想为了稳住局面而把话说一半,她不需要点到为止的情商了。

“所以,我为了他们的事,就是愿意搭上自己的命,你要是觉得我的命是你的,你看不惯我的义无反顾,你还是换个人处置你的占有欲吧,我是我,不是你一个人的。”

“嗯,”他点头,淡淡应了一声,再无其他表情。

确实是他把关心的话,变成了宣泄占有欲的句子。

应该说“你的手受伤了,我心疼,能先停一停,让我处理你的伤口嘛,”而不是质问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这样的对峙后,莫姝禾也彻底冷静了,看着沉默不言的人,她无比为难又压抑。

“对不起,”憋了许久,她还是道了歉。

秦子檀没答应,低着头坐回沙发上,良久的沉思后,他抬头问莫姝禾,“我重要吗?对你来说。”

原来他在想这个,在他低头思考的这几分钟里,莫姝禾想过很多可能,她最想听到,又害怕听到的就是“我们分手吧,莫姝禾,我想清楚了,我们不合适。”

没了这层纠缠,她的未来,不用再为任何人妥协,一点点都不用,也不用再和谁相处,不用顾及任何人的情绪,她会孤独而平静地过完这一辈子。

重要吗?失去后世界会变成黑白色的程度,这应该算是重要吧。

可没有颜色的世界又怎么样,她照样能活,她现在已经不会再为了谁要死要活的了,失去就失去,拥有就拥有,她能怎么样呢?

她说了又不算。

只要告诉秦子檀,“你不重要,可有可无,”那他们之间,是不是再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理由了。

莫姝禾捏着拳头,手臂微微发抖,心里一个劲劝自己再狠心点,再狠心点。

可秦子檀盯着她的眼睛,她避开视线,试图吐出那几个字,“你.....”

避无可避,还是要直视那双真诚的眼睛,她在里面看出了执着和脆弱。

莫姝禾闭眼,深吸一口气没再继续说,视线一黑,曾经的回忆突然涌了上来。

大海边,他们看了夕阳。

夜晚的街道,一朵鲜红的蔷薇递到她面前。

林荫大道,他们牵手逛校园。

广场的音乐喷泉前,她哭着难过他们的再也不见。

......

太多太多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把之前的忘得差不多了,现在这些又是什么。

看着她闭眼流泪,秦子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想如何不算残酷地说出那句,“对于我来说,你不重要”吗?

这么一想,似乎除了最开始错误的相遇和带着目的的接近,其他时候,都是他在舍不得这段关系,只有他一个人在纠缠,只要他选择放手,莫姝禾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吧。

决绝的,连背影消失的速度都快到他来不及劝好自己。

“秦子檀,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沈绵对我来说算是羁绊了,”莫姝禾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她问,“你觉得重要吗?”

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秦子檀没再问任何话,起身去拿医药箱。

莫姝禾就呆愣站着,等他把东西拿过来,示意她坐到沙发上,她才继续说,“你很重要,甚至是你救了我,不管曾经还是现在。”

要不是那一通通执着的电话,那条短信,她不会给齐念之发消息,也就不可能被救。

而现在,要不是秦子檀找到她,照顾她,解开她和沈柔的心结,她的未来和死了没区别,可现在,她说了,“她不会死,”身体不死,精神也不死。

她会振作的,她只要有这个念头,就能克服一切。

抑郁症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自困的方式,她只要想走出那间屋子,就没东西能拦住她。

“那你能救救我吗?”

秦子檀低头翻找着创可贴,说话的语气平淡,可没有笑意,不像开玩笑。

“能,”莫姝禾不假思索地回。

“过来,”秦子檀朝她伸手,莫姝禾识趣地把自己受伤的指尖放在他的掌心里,顺势坐到他旁边。

等他处理完,贴上创可贴,秦子檀才捏着她的手腕,轻声说,“好了,你刚刚救了万分之一的我。”

莫姝禾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语气迟疑地问,“就贴个......”

没等她说完,秦子檀便真诚点头,给她肯定回答。

她还在思考,想说点什么,秦子檀又抢先一步,“那会儿,”他顿了几秒,“我只是担心你,我的占有欲,给不了别人,但我会学着克制......”

“不用,”莫姝禾摇头,等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她才继续道:“爱情这件事,我只和你谈,你不用克制。”

他也没多过分,至少没让她觉得莫名其妙和生气,她完全能接受,不需要他说出那么委屈的话。

“那你刚才哭着想什么?”秦子檀把她扯到怀里,语气委屈,“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