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认认真真的端详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每一处都如此熟悉,如时光刻刀镌刻一般,将每毫每厘镌刻于心,哪怕闭着眼,也能绘其骨相画其皮。
“哥哥,你知道的吧?你不是谁的狗。”
他意味深长地说的是之前那些将崔赫熏与钱晚纵并起来的戏言。
崔赫熏随他站定,见他表情如此认真,虽暂时没摸透他何出此言,但一贯会对他的所有问题认真做答,且他读懂了那份怜惜关切:“如果小礼需要,那我就是。”
翟元礼深吸一口气,问了个看似多余的问题:“之前被我发现的时候,你说爱你才可以做。”
“所以,这个前提,我现在做到了,是不是?”
崔赫熏应道:“是。”
“但是啊,哥哥……我只是发现的有些晚,并非全然无心。”
翟元礼语气中夹杂着似是叹息,似是纠结的味道,崔赫熏听到耳中,不免触动:“我已经知道了。”
崔赫熏反手摸上他胳膊,安抚意味的摩挲着他小臂,轻缓又有节奏,如同在拨弄竖琴琴弦,谱声奏乐。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变成这样?”翟元礼的疑惑如秋风中落叶,随风飘动却又不失其根本,“哥哥从前也会迁就我,但并非这般,你好像现在只为了我活着一样,这不像哥哥。”
“爱一个人,真的会失去自我吗?”
将这说出来,翟元礼都未免觉得自己极矫情。
人生而便知利己而行,对于呵护关照有更多需求。
崔赫熏简直做得尽善尽美,按理说他不该跟故意找茬一般非要找个平衡。
可因着崔赫熏从前的进退得当,收放有度,用并不长的时间变成了“只进不退”,“只放不收”,就导致他出现了这样的奇怪情况。
这是注定的,必然的彼此反馈。
就像打工人熬夜做了自己最满意的方案,实则还得甲方点头,这东西才算有了价值。
只有自己愿意承认的价值,可能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
他已经习惯了自认为的与崔赫熏较为平等相处,虽然微妙的地方差着些许,但突然连着好几个月因为要讨好他,崔赫熏完全丢了本我般作为,让他难免会心里不安。
大流社会价值观递上来的,对两种性别各有桎梏。
男性普遍要承担的,是责任感、勇气等等富有男子气概的东西。
他们需要有力气,有财富,甚至有各种其他大部分男性们不具备的特殊品质或能力。
庸俗点,就是你有车了吗,有房了吗,存款几何,女朋友符不符合大众审美。
而女性普遍被要求的,说得恶心些,且抛开母系社会不谈,更倾向于取悦男性来生存似的。
往往在这种情况下,最恐怖的就是她们甚至会自相残杀,以求自身所谓价值站在顶端而“为人称道”。
只不过她们随时代变化,追逐的东西也变动了。
活在现代的我们,人人都因意识觉醒想出圈去,却大部分又碰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