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易点点按按,随意浏览了下未处理消息,一边回复一边道:“走吧,去睡觉。”
凌晨的设施内仍然灯红酒绿,繁华如昼般喧嚣热闹。
然,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每扇门后,隐秘演绎着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百态。
翟元礼一进房,便开始常规操作。
他踩着鞋后跟,先是把鞋踢在玄关,接着把衣服一件件褪下来,随手乱丢。
他吃准了祁行易心态,再者说,都是大老爷们,看了也不会少肉。
以前有其他活动扎堆的时候,一群人有意无意中早坦诚相待,连腚上大痣几何,如何分布都了如指掌了。
不然他之前肯定也做不到在跟崔赫熏吵完架之后,还能挤在一处过夜。
对崔赫熏难舍难分还在其次,当时他主要倚仗的是心态。
心态养成之后,有的时候真的无法判定到底算好算坏。
只能说,不同的时候,它展现出的效果时好时坏。
若要唾骂,与崔赫熏已然确定关系,还能心大的随便脱,不够妥当。
但换做从前,他们都是这个德行,只不过崔赫熏一直坚守奇怪的为翟元礼守身如玉行径,看都不得的心态,不以此行事罢了。
所以若要接受,也担当的起合情合理一行列。
夏天穿着本就轻便,没用三两下,他就赤条条脸朝下趴到了床上蛄蛹,跟长虫似的往薄被里头拱。
若是不考虑不雅动作,倒像是白日梦中的阿达尼斯,于静谧之中抛却装点,不拘小节情态。
祁行易被他吓得赶紧关门,一路跟着,站到床前哭笑不得。
“哥,你不想洗漱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端庄了?”
他抱着双臂等回声,谁知道翟元礼根本不理他这茬。
他在这个方向上是严谨派,而且对自己修养极有信心,当即去被窝里抓人:“你好歹把睡衣穿上!屮!”
“你这德行让我怎么放心回去?!”
“翟元礼!!!!!”
祁行易气得脑门青筋直跳。
翟元礼还有心情笑话他:“绅士不是不骂人的吗?”
“你说脏话了,祁行易。”
祁行易皱眉环视四周,这些房间布局都差不多,他很容易就找到衣柜,去给翟元礼翻睡衣穿。
但翟元礼根本不配合,一边裹着被子躲丢过来的衣服,一边嫌弃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
“我的好元礼,你都这么大人了,就不能自觉点?把你扔在这儿,我回去睡觉,万一你半路光着屁股跑出去,这事算你的算我的?”
祁行易权当他是真喝醉了,拿出了苦口婆心的架势,跟追孩子喂饭的奶奶似的,抓着衣服跟翟元礼斗智斗勇。
翟元礼灵活一缩,叹道:“我睡觉很老实的,而且我脑子没短路,你放心。”
“你以前从来不会多喝,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喝多了到底会干嘛吧?”
“额……”听着祁行易有理有据的分析,翟元礼一时哑然。
不得不说,祁行易一直悄咪咪观察总结他,还是挺……眼光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