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祁行易像是自言自语般迷茫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行。”
翟元礼将手捏成拳头去揉脑门,像是作为开导别人的人被正在开导的对象噎住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崔赫熏就可以。”
“可能这么说有点抽象,但大概只有这种抽象的表述方式……能说清楚。”
他摊开那只手,认真道:“不多,四个字——这就是命。”
祁行易闷闷不乐多日,一时间竟被翟元礼并不好笑的几句话逗笑了。
他梨涡浅浅冒出头来,笑得苦涩无奈:“哥,一点都不诚恳,很敷衍。”
翟元礼终于松了口气,祁行易这脑袋好歹没真的秀逗,不用使什么极端手段:“现在好了?”
祁行易点点头,突然理解到翟元礼心情后,他很没道德的调皮道:“只有一点点。”
知道有人能制裁翟元礼,他突然有点爽快。
真奇怪,哪怕这个人不是他,他光是看看,就觉大快人心。
连带着那种占有欲也不怎么鲜明了。
恍若之前那些七想八想,都是庸人自扰之。
“你小子可真难伺候。”翟元礼佯怒道,“再多想一会儿吧,反正离饭点还早。”
“哦……”
祁行易果真听话坐在那,乖巧得很。
只不过眼神一直没离开翟元礼的脸,跟橡皮糖似的牢牢锁定在翟元礼脸上。
翟元礼被他看了好一会儿,自觉要是再不说点什么,祁行易能把他看出花儿来。
“我有那么好看?”
祁行易忙不迭道:“好看。”
翟元礼嫌弃道:“嘶——吴宁拐弯抹角把我搞过来,要是知道你这样,绝对要跟你绝交。”
祁行易半分犹豫都没有,立刻反驳:“他不会。”
“我就是打个比方,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不该认真的时候一本正经。”
祁行易没就“认真”这个话题继续辩驳,他说:“还是不甘心。”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甘心’这三个字跟刺青似的,正挂在你脸上发光呢。”
祁行易认为还是有必要强调一下,于是将困扰自己好多天的根源问题拿出,让翟元礼知悉:“我就是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比你老?”翟元礼“呵呵”干笑两声,“本来不想跟你开玩笑,已经改邪归正了,但有的时候真是忍不住毛病。”
“大概跟你这个毛病有点像,时间长了连自己怎么想的都看不明白。”
“喔……”祁行易兴致不高,显然现在没有斗嘴兴致,只低低应了声,又不说话了。
椅子的椅子背不够高,翟元礼一仰头,正好能把脖子搭在椅子背顶端弧度上。
软包靠背是全包设计,整个椅背从前到后,无一处遗漏,倒也不硌脖子,就是说话的时候感觉有点别扭:“你这德行,就缺个御姐提着鞭子过来好好抽一顿才知道老实。”
“不指望随便两句话让你通透,至少你别折腾自己。”
翟元礼原本已经搭在扶手上垂着的胳膊动了动,循着大概方向,指了下正在看他的祁行易,半是玩笑意味调侃道:“你现在看起来跟难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