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想法是有的,但最后他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做不到去对付翟元礼。
大概那些征服欲和占有欲,真的变成了爱吧。
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翟元礼带祁行易径直找了个距离最近的小桌,他松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直白简单道:“坐。”
祁行易眨眨眼,听话的坐在了椅子上,乖巧流畅。
这张双人小圆桌只用做摆放些点心用,为了情侣亲密接触甜蜜喂食存在,当然是离得近好些,所以并不大。
翟元礼只要一步,就能走到另一张椅子旁。
他坐下去,心道果然,这椅子跟印象中一样,坐得不舒服,太过局促憋屈。
还得是崔赫熏特意选的那些家具用着好。
审美合格,舒适度满分,颜色也都温馨,与眼前这种过于华丽、几乎接近俗艳的风格截然不同。
翟元礼直视祁行易,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意味:“行易,你很聪明,但总是把别人想的太傻,不是好习惯呢。”
祁行易眼皮随视线去看翟元礼而上移,原本经历惊喜变化恢复恹恹的神情,变成了个苦笑:“嗯。”
翟元礼这话在他听来,没留半分情面,更像是一针见血的点评。
翟元礼长叹了声,语气也缓和些许,“托大说,我比你们都略长几岁,所以看待一些事情的角度和体悟也不同。”
他微微倾身,将小臂交叠搁在桌边:“你现在扪心自问,到底对我是什么想法?”
说到这,在等祁行易反应的间隙,翟元礼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很怪。
从前一点不掺和这些感情问题,就算是事关自己,也能推就推,能躲就躲,避免涉足。
今天一口气说的,全是这点情情爱爱的玩意,管完一个换一个。
天知道他自己还没看破红尘,就得上岗当爱情保安了?
难道是以前负债太多,开了窍就得清算还上吗?
祁行易抿着嘴,牙齿咬了下唇内侧。
祁行易抿着嘴,牙齿轻咬住自己的下唇。
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开口:“可是我已经不是那样……那样的了。”
“别那种表情,行易。”
翟元礼望着祁行易,语气严肃却不乏温柔坚定:“行易,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要责备你。如果真要追究,是我在处理感情问题上的方式不够成熟。你最初的感情并非单纯,我本应该更明确地设置界限,却未曾做到。”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不是为了分清谁对谁错,任何感情本来就不是黑白分明。”
“叫你单独来谈,也不是奔着安慰你什么来的,我希望你能认清自我。”翟元礼句句掷地有声,诚恳非常。
祁行易闷声闷气,仍是有些不情愿:“我知道。”
翟元礼看他跟往日里故扮绅士时灵动狡黠大相径庭的委屈巴巴样,只觉头大如斗。
他无力道:“别那样看我,好像我是个骗身骗心的渣男一样……”
祁行易就是实打实的不甘心。
一件事做了太久,不管起因是什么,长时间投入却毫无回报,甚至真的没办法继续那天,总归怅然若失,满腔愤懑。